因爲他自己喫飯就不規律,付心靈也不規律,所以他就覺得飯想什麼時候喫就什麼喫,沒必要那麼規律的喫飯,主打一個叛逆!
直到有一天兩個人一整天都沒喫飯了,餓了就喫點零食喝點飲料,喫完又繼續玩。
結果玩着玩着付心靈的胃就開始疼了,再然後她就被送到了醫院,醫生說是急性腸胃炎。
從那以後,時言澈就開始監督付心靈的飲食了。
看着旁邊喫得認真的付心靈,時言澈心裏非常滿足。
他和她胃都不好,天生就應該是朋友。
他揉了揉自己的掌心,剛剛捂她嘴的時候被她咬了一口,這呆瓜咬人還怪疼的,還好她意識到就鬆口了。
“呆子,喫飽了吧。”時言澈把紙巾遞給她。
“只有呆子才喜歡叫別人呆子。”付心靈接過紙巾擦了擦嘴。
看着又開始拌嘴的兩人,顧洛笙眉眼彎了彎。
她沒想到時言澈竟然還有這麼體貼的一面,畢竟在她的印象裏,他一直挺直男的。
小的時候時言澈沉默又敏感,有一次他看見她蹲在角落哭就想上去安慰他。
結果他扭過頭看了她和循然一眼,哭得更大聲了:“你們沒我好看,我不喜歡你們。”
那是她第一次體會到無語的感覺。
之後他們玩得比較好了,他的直男還是沒有變過。
“澈,你自己去玩好嗎?我今天不方便。”顧洛笙眼睛紅紅地看着地面,沈循然一臉無措地蹲在她身邊。
時言澈就跟看不懂人臉色似的:“你別哭了,哭起來更醜了,快來陪我玩!”
最後沈循然和他打了一架,理由是時言澈嘴太賤。
之後時言澈就很少來找他們玩了,之前他雖然不和院子裏的其他人玩,但會來找他們玩,但是他現在連他們也不找了。
她和沈循然沒忍住偷偷爬上牆看看他在做什麼。
結果就看到時言澈手忙腳亂的哄着正趴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女孩。
“你別哭了嘛……”
“你剛剛說我不好看!”
“沒有沒有,你最好看了。”時言澈笨拙地給她擦着眼淚。
他的表情有些心虛,他已經盡力剋制自己的嘴賤了,沒想到還是沒忍住。
他也不是覺得付心靈不好看,他就是嘴賤。
後來顧洛笙和沈循然經常聽到旁邊院子的打鬧聲。
“時言澈,你好蠢哈哈。”
“我纔不蠢!”
“時言澈,你還說別人不好看,你長得也不咋地嘛。”
“你胡說,我帥。”時言澈的聲音已經開始帶了些哭腔了。
就這麼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時言澈嘴賤的毛病終於改了。
顧洛笙對付心靈的印象非常模糊,只依稀記得她好像總是揍時言澈。
她和時言澈平時遇到也只是隨便打個招呼,直到她出國他們的關係才又親密起來。
那天顧洛笙實在是沒辦法了,沈循然一直不接電話,院子裏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搬出去了,她只好打電話給時言澈。
她當時聽見了那個女孩的聲音:“時言澈,我幫你接了,你倒是說話呀。”
“你又掐我!”
顧洛笙聽着對面的動靜,對面乒乒乓乓地好像開始打起來了。
許久,時言澈才氣喘吁吁地接過電話:“誰啊?”
“時言澈,你放開我!”
聲音又遠了起來。
“我就不放,讓你掐我。”
顧洛笙嘆了口氣,好像打擾他們玩了,但是她實在是放心不下沈循然。
“澈,是我。”
聽到她的聲音,電話那邊立刻安靜起來。
“讓我聽一下。”她聽到女孩用氣聲說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哦哦,顧洛笙是吧。”
“有什麼事嗎?”
“很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們,但是可以幫我去看看循然嗎?我害怕他出了什麼事。”
“哈?你有沒有搞錯,現在很晚了誒。”對面是時言澈誇張地聲音。
顧洛笙眼神有些失落,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你去呀。”電話那頭又開始吵起來了。
“要去你去,外面這麼冷,我纔不去。”時言澈的聲音滿是無語。
“不要不要,你快去,我和你一起去。”
“不。”
“哼,你不去我去。”
女生清晰的聲音傳過來:“時言澈不去我去,你不要擔心。”
聽到女生的聲音,顧洛笙正要道謝,那邊又傳來時言澈的聲音:“誰說我不去的,我也要去。”
電話一直沒掛,時言澈煩死他們兩個了,在路上一直抱怨。
“別說話了,說得我頭疼。”女生又開口了。
“哦……”
直到到了沈循然家裏,電話才又傳來聲音。
從那以後,她開始以這種方式和沈循然交流,電話外還有兩個聽衆。
喫完飯的時言澈和付心靈走了,只剩顧洛笙和沈循然散着步。
顧洛笙看着旁邊的沈循然,他真的變了好多,明明小時候是那麼愛笑的孩子。
“循然,你恨我嗎?”顧洛笙開口。
沈循然身體頓了一下沒說話。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有沒有完成自己的夢想。”顧洛笙朝他笑笑。
“沒有。”沈循然平靜開口。
他根本就沒什麼夢想,他的那個夢想是因爲她纔出現的,她都離開了那那個夢想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顧洛笙的笑容有些苦澀:“循然,我很想你。”
“可是你知道的,在國外對我的工作會更有幫助。”
工作,又是工作。
“那你一直在國外不就好了,幹嘛還回來呢,反正你已經拋棄我了不是嗎?”
“你把我拋棄在了過去!”沈循然的聲音微微發抖。
她和他一起長大,他們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可是她拋棄了他。
“循然,我想回來看看你。”顧洛笙眼睛紅紅地看着他。
她上前輕輕握住沈循然的手:“循然,我沒有拋棄你。”
“只是我不可能永遠守着你,我想做出自己的事業,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夠了!”沈循然徹底崩潰了。
憑什麼她可以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些東西,爲什麼她心裏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