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靈瞄過幾眼，齊九桉每天看的都不一樣，一會兒看法語書，一會兒又看西班牙語的書。
他看書時，他臉上的表情要多迷茫有多迷茫。
“噗嗤。”
付心靈沒忍住笑出了聲，齊九桉的表情實在是太搞笑了。
齊九桉有些懵逼地擡頭。
付小姐是在笑他嗎……
可是看付心靈認真學習的樣子，他又不確定了。
可能是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了吧。
他翻着桌子上的書嘆了口氣，這都什麼東西啊。
書看不明白，所以他又開始盯付心靈了。
付心靈和她去夜色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她的頭髮隨意地搭在肩上，看上去很安靜。
齊九桉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好像離付小姐的距離更遠了。
考試周真的很忙，付心靈之前爲了維持本身的學霸人設，白天去夜色，然後晚上在家瘋狂學習。
對面的人怎麼突然沒動靜了。
付心靈有些疑惑地擡起頭。
嗯？怎麼突然就蔫了？
夜色那邊動靜也很大。
“齊九桉呢？”裴亦黑着臉把桌子上的文件摔在地上。
“老大，他去做任務了。”剛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看樣子夜色真的遇上事了，最近老大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有眼色的已經開始找下一家了，最近的夜色安靜得實屬有些過分。
“我不記得我給他下了什麼任務。”裴亦惡狠狠地瞪着剛子。
警察那邊一直在查他，原本對他青睞有加的林小姐最近也頻頻拒絕他的邀請。
發泄完，裴亦頹廢的靠在凳子上，他嘴裏不斷吐着煙。
李局長那個見風使舵的東西，看他現在遇到麻煩了連飯都不跟他喫。
“付心靈呢？”
呵，就如他想的一樣，他一出事她跑得比誰還快。
“付小姐說不過來了，她要準備考試呢。”
“考個屁，她這兩天要是不來夜色那別怪我對她不客氣了。”
裴亦冷笑一聲，真把他提款機呢，拿了錢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剛子低着頭走了出去。
他關上門，看着田昊的眼神，他搖了搖頭。
看樣子夜色是真的保不住了，不然老大不會用這種手段。
他想到那個永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付心靈，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付心靈是美的，但她接受了老大這麼多好處那她也要承擔起相應的後果。
老大寵她的時候，人人都叫她付小姐，可是老大不寵她了，她又是哪個琳達哪個米婭呢……
包廂裏一股煙味，地上都是裴亦丟的菸頭。
他看着李局長髮的短信冷哼一聲。
不是愛美人嗎，他又不是沒有，這不剛好不是有一個沒碰過的。
付心靈看到剛子的時候她剛從圖書館回來。
“付小姐。”剛子站在車邊。
“老大找您。”
看着剛子略帶憐憫的眼神，付心靈挑了挑眉，終於快到了。
付心靈看到裴亦的時候嚇了一跳。
此時的裴亦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他現在躺在沙發上，胡茬也不知道多久沒颳了，衣服也亂糟糟的。
裴亦看到她的眼神，心裏突然就被刺激到了，他帶着些嘲諷的語氣問她：“怎麼，嫌棄？”
“付心靈，誰都有資格嫌棄我，你可沒資格。”
“你別忘了你之前是怎麼朝我要錢的。”
“你比外面那些雞也好不到哪裏去。”
裴亦緊緊盯着付心靈的臉，他想在她臉上看出破防的表情。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付心靈絲毫沒有覺得被侮辱。
“裴亦，別說的你好像受了很多委屈似的。”
“你不就是圖我年輕圖我好看，帶出去也有面子嗎？錢是你自己給的，別搞得自己好像被騙了一樣。”
付心靈語氣很平靜：“你這次找我目的也不簡單吧。”
她看着裴亦的眼神帶着一絲嘲弄，裴亦現在把自己弄得可真難看。
但是她的腳步在默默後退，待會兒裴亦打她的時候她好跑快點。
“賤人！”裴亦被付心靈說得面紅耳赤，他把旁邊的啤酒瓶狠狠往付心靈的方向砸。
他給她花了這麼多錢，她竟然敢這麼說他，她怎麼敢！
門口聽到動靜的剛子連忙走進來。
沒辦法，最近裴亦的情緒實在是太不穩定了。
事業上的打擊，也蔓延到他的性格上，他變得越發暴躁起來。
田昊被他砸了一腦袋酒瓶後，說什麼也不肯來了，他說他女兒看到他腦袋上的傷都嚇哭了。
“老大。”剛子把付心靈往後扯了扯。
“你最好有什麼事。”裴亦惡狠狠盯着他。
剛子避開他的目光，小心說道：“西城那邊出事了。”
裴亦抹了把臉，看向付心靈：“你一起去。”
他死也要帶上她。
幾人上了車，付心靈和裴亦坐在後排，兩人中間的距離隔着老寬。
“你乾脆坐到窗戶上算了。”裴亦斜了她一眼。
以前他覺得她這幅樣子還挺招人稀罕，現在只有心煩。
付心靈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纔不想和滿身酒氣的人坐在一起，他一開口車裏的酒味更重了，本來她就暈車。
就在她剛想打開車窗透透氣時，她面前突然黑了。
齊九桉看見她也愣了一下。
“付小姐。”他笑着和她打招呼。
付心靈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剛子看見他終於來了，想招呼他到副駕駛坐着。
他話還沒說出口，齊九桉就利索地坐在了裴亦和付心靈中間。
剛子：……
行行行！
齊九桉往中間一座，裴亦的酒氣也被他擋了不少。
付心靈瞄了旁邊的齊九桉一眼，沒想到他正笑吟吟地盯着她。
這人……剛剛按着她腿進來的。
車子一路開着，齊九桉突然開口：“裴少，您把您那邊的窗戶開開透透氣吧。”
裴亦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透什麼氣，我冷。”
齊九桉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您身上的酒味很重。”
裴亦算是知道怎麼不回事了，他冷笑地看了旁邊的默不作聲的付心靈一眼：“不開。”
真還以爲他像以前那麼好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