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了兩顆止疼藥就去上學了。
她一直有痛經的毛病，她媽帶她看了好些中醫也沒看好。
終於走到了班級，付心靈懨懨地趴在桌子上。
不想學習，不想看書……
慕言舟一到學校就看見她這副病殃殃的樣子。
“昨晚又熬夜了？”
付心靈不說話，只搖了搖頭。
整個上午，付心靈都沒開口說過話，能趴着就趴着，前所未有的安靜。
後面的宋柚寧戳了戳她：“你吃藥了嗎？”
付心靈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吃了，還是疼。”
有沒有人管管啊！
付心靈正趴在她的桌子上睡覺，突然她感覺有人把一張紙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她不用看就知道，這肯定是這次月考的成績單。
慕言舟有些擔憂地看着她：“我們去醫務室吧？”
付心靈搖了搖頭，她一點話都不想說。
“可是……”
付心靈趴着，不想跟他說話。
慕言舟太囉嗦了，她就沒見過那麼囉嗦的人。
她趴在桌子上垂頭喪氣地看着自己的成績。
進步了，但不多。
她在年級排第五，別說超過慕言舟了，她超過前面幾個人都夠嗆。
越到後面成績越難提升。
她嘆了口氣。
付心靈安慰自己，她纔來這兒幾個月呢，人家都努力了那麼久，成績好也是應該的。
可是她的任務怎麼辦嗚嗚嗚……
她盯着慕言舟的成績有些嫉妒。
明明看他平時都沒怎麼學啊，但是他每次都考得很好。
這怎麼趕得上嘛，她突然有些泄氣了。
就在她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她被旁邊的哭聲嚇到了。
白於寧跟她一樣趴在桌子上，他的哭聲尖厲而嘶啞，他全身都顫慄着。
付心靈找了找他的成績，她同桌又退步了幾名。
其實在這個時期，成績的起起伏伏是很正常的，可是每一次起伏都讓人揪心。
白於寧是她見過最努力的人。
他是班上來得最早的，放學也是最晚離開的。
付心靈很少見他上廁所，他幾乎一整天都呆在座位上學習。
趙書嶼安慰他：“沒事沒事，不就一次考試嘛，下次考好點就行了。”
白於寧哭得不住地抽搐着：“不……不。”
“這次題目也有些偏了，沒有考好也挺正常的。”付心靈擡起頭。
慕言舟看了看她的臉，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臉色很蒼白。
他皺了皺眉，是肚子疼？難道是喫錯東西了。
周圍的同學看着這幅場景都習以爲常了，每次發下成績單都會有一兩個人崩潰，或許這就是他們都要經歷的吧。
趙書嶼還在安慰他：“你看，我才考這麼點分，不一樣沒事嗎？”
“我和你不一樣！”白於寧有些崩潰地喊道。
周圍的人被他嚇了一跳。
“你考不好你家裏可以送你出國，我不一樣！”白於寧滿臉都是淚水。
“你們根本什麼都不懂！”
趙書嶼愣住了，他有些無措地把手伸回來。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白於寧朝趙書嶼吼道。
“你！”他指着付心靈。
“你這次考這麼好心裏很得意吧。”
“平時總是觀察我的進度，我問慕言舟題目你都要抄下來，你超過我很得意吧！”
付心靈皺了皺眉：“我沒……”
難怪她每次看他的題目的時候，他的表情總是很奇怪，可她根本沒那意思啊。
白於寧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憑什麼他從來不學習卻總是考得那麼好！”
白於寧狠狠撕着桌子上的成績單。
“憑什麼！憑什麼！”
“我問你那些題目的時候你肯定在心裏嘲笑我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問你的那些題目很簡單？”
慕言舟臉色平靜，他把付心靈的筆從地上撿起來。
“你自己會就算了，你憑什麼瞧不起人！”
班級的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
“不是。”慕言舟輕笑一聲。
“我什麼時候瞧不起人了？”
白於寧被他這話氣得臉都紅了：“你沒有？”
“老師問要不要講，你每次都說不用，任何題你都說簡單，你在那顯擺什麼呢？”白於寧的臉上有些扭曲。
他手上不住地拍打着桌子，桌子被他拍得砰砰作響。
他受夠了，他受夠慕言舟永遠都是那副嘴臉。
慕言舟皺了皺眉：“那老師問你們的時候你們又不出聲，老師一個人在那不是挺尷尬的。”
他還挺喜歡數學老師的，他講課他至少不困。
“那是默認要講你懂不懂啊！”白於寧更崩潰了。
付心靈默默往裏面縮了縮。
“嘖。”慕言舟有些不耐，直接轉過了身。
白於寧見他這樣，大聲吼道：“又是這個樣子！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最後這件事由班主任來收尾。
下午他還特地開了一個班會，關於如何緩解學習上的壓力。
外面下雨了，雨淅淅瀝瀝的下着，空氣中瀰漫着泥土的味道。
臺上的班主任還在苦口婆心地說着，付心靈盯着窗外的樹葉發呆。
時間突然就靜了下來。
要怎麼才能超過慕言舟呢……
終於捱到放學了。
系統看着進度條很着急。
“那你就給我開金手指啊！”付心靈有些賭氣地說道。
“我自己學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好了好不好，你自己來學學看。”
她本來就不舒服，成績也沒考好，系統又催她。
她看了看沾了泥土的褲腳，眼眶突然就溼了。
慕言舟今天還挺慘的，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讓他以後低調點，莫名其妙捱了一頓批，他一天臉色都不怎麼好，但是都沒她慘。
她抹了抹眼淚，她忘記帶傘了，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才能停。
雨點不斷往樓裏飄，風還特別大，她怎麼這麼慘啊嗚嗚嗚……
爲什麼壞事總是堆在一起發生。
她趴在膝蓋裏胡思亂想着。
她想着想着，突然感覺周圍的風好像小了些。
付心靈疑惑地擡起頭，看見自己面前突然蹲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慕言舟看着縮在角落裏的女孩嘆了口氣。
“怎麼又哭了？”
付心靈突然有些窘迫，慕言舟怎麼無處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