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嶼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人在這兒呢！”
趙書嶼一樂：“你怎麼躲慕言舟身後啊，我都沒看着你。”
“誒呀呀，你前桌終於回來了，你就放心吧。”
周圍的幾個同學都看着好戲。
付心靈被他說得臉越來越紅。
慕言舟笑了笑：“別在這堵着了，我都快餓死了。”
“對對對，該喫喫該喝喝啊。”
付心靈看着趙書嶼那欠揍的背影，真想踹他一腳。
她和慕言舟並排走着。
“你旁邊有人嗎？”慕言舟低頭看她。
她好像又瘦了一點。
“我們那一桌好像都是女生……”付心靈有些緊張地抓了抓自己的包。
其實他們距上一次見面也沒有隔多久啊，怎麼還緊張起來了。
突然有一種網友奔現的感覺……
到了包廂。
付心靈剛坐下，慕言舟就跟着坐下了。
“不是吧慕言舟，我們這兒都是女生呢。”喬九黎一邊倒酒一邊笑道。
“你這是幹嘛啊？”
隔壁的幾桌也開始起鬨：“慕言舟你幹嘛呢？怎麼去女生那桌去了。”
“快過來快過來！去那邊算怎麼一回事啊！”
其實並沒有特地分桌，其他都是混合的，這一桌碰巧剛好都是女生。
趙書嶼還在一旁怪叫，不用考試的人精力就是充沛。
鬧了一會兒大家就開始喝酒了。
付心靈和慕言舟兩個人坐在旁邊有些格格不入。
因爲他們手裏正拿着同款飲料……
趙書嶼本來想找他們倆喝酒，一看到他們手上的飲料，翻了個白眼就走了。
慕言舟坐在她旁邊，他們手上的皮膚時不時會碰到，她甚至能聞到他衣服洗衣液的味道。
本來說這一桌不喝酒的，但鬧着鬧着也開始喝了起來。
喬九黎人都喝上頭了，整張臉醉醺醺的，但是手裏卻一直沒停。
“喬九黎，都考完了你還寫作業呢？”一個女生逗她。
喬九黎認真地搖了搖頭：“不！我是在創作！”
付心靈剛開始還喫着，但越喫臉越紅了。
她不停地喝着水，這也太辣了吧，但是根本停不下來。
慕言舟看着她，沒忍住笑了笑。
他細心地擦着她臉上的汗，順便給她盛了一碗粥。
“好辣好辣……”付心靈張着嘴哈氣。
她轉過身，發現慕言舟一直在盯着她。
她一囧：“你別看我！”
她現在這樣肯定很醜。
慕言舟聽話地轉過了腦袋，眼裏滿是細碎的笑意。
明明見面了，但是兩個之間的氣氛和之前完全不一樣，說的話也比之前少太多了。
付心靈就是突然覺得很彆扭，當然，她知道爲什麼。
付心靈喝完粥，哭喪着躺在靠背上：“肚子好辣，好疼。”
這菜怎麼這麼辣。
話音剛落，一隻手就輕輕地敷在她的肚子上。
付心靈人傻了，慕言舟也愣愣地看着她。
“慕言舟！”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自覺就想幫你揉揉。”慕言舟連忙道歉。
付心靈低着頭，她捂住自己的漲紅的臉。
她的臉究竟要紅多久啊！
慕言舟有些擔憂地看着她：“真的很辣嗎？”
耳朵都辣紅了，當然，後面這句他沒敢說。
救命，怎麼突然這麼尷尬啊。
兩人的氣氛沉默下來。
慕言舟看着她，睫毛顫了顫：“你不想跟我坐嗎？”
“沒有啊。”付心靈捂着臉搖了搖頭。
看着一直捂着臉的付心靈，慕言舟的語氣更受傷了。
“可是你從剛剛就沒有看過我……”
他頓了頓：“我這麼久沒有去學校，你討厭我了嗎？”
“那你都不理我，我們剛剛手碰到你直接躲開了，明明你以前都不這樣的。”
付心靈選擇沉默。
慕言舟語氣有些酸澀：“我還以爲你會很開心，可是你從我來的那一刻就沒有笑過。”
“我笑了……”
“沒有，你沒有對我一個人笑過。你對趙書嶼笑了，你對喬九黎也笑了，可是你連看都不想看我。”慕言舟的語氣漸漸委屈起來。
“明明我們每天都聊天的，可是你看起來好像跟我很不熟的樣子。”
“我沒有……”
“你有！”
付心靈嘆了口氣，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個樣子的。
她靠在靠背上，胡亂地抓着自己的衣角：“我沒有討厭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我好像忘記該怎麼和你相處了……”
可能她習慣了跟他網上打字交流？
“我知道了。”
付心靈也不知道慕言舟知道什麼了，但他就是說他知道了。
但付心靈接下來就知道慕言舟知道什麼了。
他把付心靈的包掛在自己的座位上，開始給付心靈夾菜，飲料沒了他會第一時間續上。
在付心靈覺得渴的時候把吸管插她嘴裏，熱的時候幫她擦汗。
剛開始付心靈還覺得尷尬，後面就習慣了。
慕言舟細心地幫她擦着汗，他笑着問他：“還覺得陌生嗎？”
付心靈舒服地搖了搖頭。
終於不陌生了。
沒想到破除尷尬這麼簡單。
到了凌晨，終於散場了。
付心靈和慕言舟一起走在大街上。
“你剛剛怎麼不喝酒啊？我聽趙書嶼說你挺能喝的。”付心靈走在慕言舟身後，踩着他的影子。
慕言舟懶懶地揹着她的包：“你不是討厭酒味嗎？”
“我討厭不代表你不可以喝呀？”
慕言舟笑了笑：“可是我本來就沒什麼優點，要是我再喝酒，你討厭我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啊？你優點很多啊。”
“你是個好人，你看你教同學們做題，長得也好看，脾氣好還經常運動，成績也好，怎麼會沒有優點呢？”付心靈掰着手指頭。
慕言舟突然停下，付心靈的頭撞到了他的背。
疼的嘞！
慕言舟轉過身來輕輕揉着她的額頭。
“我不是個好人，我對她不夠好，我教他們做題的時候會很不耐心，我去籃球場運動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因爲我知道你會去看我。”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脾氣也不好，我經常不理人，我還經常說他們蠢，除了成績好點我什麼都沒有了。”
他看着她，聲音有些嘶啞：“你知道的，我的家庭很亂，你會討厭我嗎？”
他的眼眶紅紅的，眼裏冒着些水霧，他就那樣執着地看着她。
付心靈看着他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根本沒注意他說了什麼，她腦子一熱。
“你頭低下來一點。”
慕言舟愣了愣，但還是聽話地低下了頭。
面前的女孩有些嚴肅地看着他，他還沒反應過來，嘴脣就被覆上了。
慕言舟身體一顫，他愣愣地看着付心靈，他的腦海一片空白。
這一瞬，除了脣上的觸感，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慕言舟覺得，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客廳。
“任務完成。”系統機械的聲音在她腦海裏響起。
付心靈當沒聽見，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突然，她被人輕輕摟在懷裏：“辛苦了，大狀元。”
付心靈迷迷糊糊地咬了咬他的鎖骨：“不辛苦……”
命苦。
明明是她提議玩角色扮演的，怎麼累的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