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付心靈皺了皺眉:“傅夫人,如果您跟她相處得實在不融洽的話可以把她送回孤兒院。”
傅夫人喝了口茶,看向沈知意:“知意啊,看樣子你在傅家過得不是很開心。”
“剛好今天院長也在這兒,你跟她回去吧。”
沈知意懵了一會兒,她連忙拽着院長的胳膊:“院長,我沒說要回去呀。”
怎麼變成她要回孤兒院了。
院長看着眼眶紅紅的沈知意,立馬抓住了她的手:“知意,我沒說你。”
她看向傅夫人,擠出一抹微笑:“傅夫人,您又開玩笑了。”
“心靈這孩子在孤兒院的時候就總是欺負其他孩子,現在在傅家,也不知道傅小姐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傅夫人挑了挑眉:“心靈就不用了,傅家都很喜歡她。”
“小硯是我的孩子,我相信他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欺負的人。”
說到這兒份上了,院長也無話可說。
她在客廳又喝了一會兒茶,就準備離開了。
“院長媽媽,我送送你。”沈知意有些不捨。
現在她長大了,她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孤兒院陪着院長媽媽。
只有在傅家,她才能過上想要的生活,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院長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知意,你有心了。”
原以爲她進了傅家之後會跟她生分起來,寵了她這麼久也算沒白寵。
就在兩人快要出門的時候,院長停下了。
她轉身看着沙發上的付心靈:“心靈,你不送送我嗎?”
傅硯辭皺着眉看着院長,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他摟着付心靈的腰不讓她離開。
付心靈掙開他,利索地站了起來:“送呀。”
她無視身後傅硯辭幽怨的眼神,和院長一起往外走去。
這一路上,院長和沈知意一直在聊天,主要是院長對沈知意的叮囑。
院長看向旁邊一直沉默的付心靈:“心靈,你也是。”
付心靈淡淡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沈知意立馬炸了:“付心靈你什麼態度?院長媽媽在關心你誒。”
付心靈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所以呢?有什麼用?”
沈知意一哽,扭過頭不跟她說話了。
如果繼續說下去的話,她怕她被付心靈氣死。
“就送到這兒吧。”院長親暱地拍了拍沈知意的手。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知意,傅家不是院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怎麼會看不出傅家的態度呢,可是這對於她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
沈知意看着院長的背影滿臉都是淚水。
“院長。”付心靈突然開口。
她看着頭髮多了許多白絲的女人:“沈知意以前總是欺負我。”
院長的腳步一頓,她背對着她們。
“你知道嗎?”付心靈的語氣很平靜。
是時候消除原身的執念了。
“你很討厭我嗎?”
爲什麼那麼殘忍地對待一個孩子呢?明明她知道她只要她的一點點安慰就能過得很好。
院長嘆了口氣,她轉過身。
“心靈,我爲我以前傷害你感到抱歉。”她靜靜看着她,但眼裏沒有一絲歉意。
“我不喜歡你陰沉的性子,也不喜歡你好勝的性格,更不喜歡你經常和知意打架。”
院長的視線停在她手臂的疤痕上:“每次你和知意打完架,知意都會哭得很傷心,我很心疼她。”
付心靈垂下眼眸:“既使每次都是沈知意先挑的事兒嗎?”
院長頓了一下,她點了點頭:“對。”
“即使是知意先欺負你的。”
“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你就會知道,偏愛是控制不住的。”
“院裏那麼多孩子,我不可能對每個人都一樣。”
付心靈轉身離開了,因爲沒有繼續問下去的必要了。
她輕輕按住她的心臟,從院長開口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臟就開始抽疼。
她是孤兒院的院長,保護每個孩子是她的責任,她可以有偏愛的孩子,但那絕對不是她可以無視她的理由。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她是沈知意的幫兇。
沈知意站在原地,她有些侷促地看着院長:“院長,我當時不懂事,我沒有傷害她。”
“葉諾想拿火燒她的時候我還幫了她。”
院長對沈知意笑了笑:“知意,有沒有傷害她不是由你決定的,而是由她決定的。”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院長媽媽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你在傅家一天,就要被她壓一天。”
“如果你哪天待不下去了,院長媽媽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沈知意的淚水頓時涌了上來,她在院長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她小時候明明不喜歡葉諾的作風,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變成了葉諾。
客廳裏只剩下僕人在打掃着衛生。
付心靈回到房間的時候,牀上的傅硯辭正毫不客氣地躺在她的牀上。
“累死了。”付心靈躺在他身上。
傅硯辭看着她怏怏不樂的樣子親了親她。
“都讓你別跟那個老巫婆出去了。”
付心靈沒有回答他,只在他身上蹭了蹭:“你身上爲什麼那麼硬啊姐姐。”
“是因爲你經常健身嗎?”
傅硯辭皺了皺眉:“我不是女孩,身上當然沒那麼軟了。”
“是是是。”付心靈閉着眼睛敷衍他。
一看就是沒把他上次說的話當回事兒……
傅硯辭糾結了一會兒:“笨蛋,你一直喜歡女生的嗎?”
付心靈怕他胡思亂想:“嗯嗯。”
傅硯辭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爲什麼啊?”
付心靈睜開眼睛:“哪有什麼爲什麼啊?性取向這種東西不是自然而然的嗎?”
她親了親她的嘴脣:“別胡思亂想了。”
看這臉沉重的。
傅硯辭聽了這話,心情更沉重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那你能接受跨性別嗎?”
付心靈一愣:“什麼意思?”
傅硯辭低下頭:“就字面意思,從男生變成女生。”
付心靈感覺自己CPU都快被幹燒了。
她直起身來:“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種。”
她一臉認真地看着傅硯辭,可傅硯辭卻一直躲避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