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她偷瞄他的樣子,他還是給她點面子吧,然後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幾碗了。
他們喝完湯付心靈又開始無聊起來。
到底要怎樣才能快速跟他們熟悉起來呢。
看着發着呆的付心靈,宋方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這個付心靈怎麼總是往他們這兒來呢,他問了黑風寨其他人,那些人都說她以前極少走出自己的房間的。
宋方荀的表情有些凝重,他總覺得這個付心靈有些不懷好意。
付心靈尷尬地低下頭,宋方荀那灼熱的眼神快要把她刺穿了。
明明剛開始那麼熱情的人,怎麼那麼不好糊弄呢?
“付小姐,你今天來又是想來看看我們嗎?”宋方荀突然開口。
付心靈對他擠出一抹微笑:“是的,宋公子。”
宋方荀有些懷疑地看着她:“付小姐人可真好。”
“哪裏哪裏。”
付心靈爲了掩飾尷尬,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宋方荀還在盯着她,眼神越來越奇怪。
這付心靈不會是來打探消息的吧?
“付小姐,你可知我們是什麼身份嗎?”
要是他們死在這兒黑風寨肯定不會好過的。
付心靈點了點頭,突然就有些汗流浹背了呢。
段亦安和慕南煙一個在洗碗,一個在收拾東西,院子外面就剩宋方荀和付心靈。
付心靈實在是憋不住了:“宋公子,您喝點水吧。”
宋方荀愣了一下,又笑道:“心虛了是吧。”
付心靈:……
“宋公子,我只是想跟你們交個朋友。”
宋方荀挑了挑眉:“那你可得努力了,我的朋友可都是大家世族,你差得有點多了。”
付心靈忍住想翻他白眼的衝動:“那確實,黑風寨和京城的大家肯定是不能比的。”
“宋公子,京城好玩嗎?”
宋方荀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有什麼好玩不好玩的,就那些東西,早就看膩了。”
付心靈清了清嗓子,有些羨慕地看着他:“真好啊,我還沒有去過京城呢,真想去看看。”
宋方荀看向她:“你想去讓你爹帶你去不就行了。”
付心靈對他笑了笑:“我爹說我身體不好,不帶我去。”
宋方荀想來一會兒,也是,這小藥罐子萬一在路上嗝屁了怎麼辦。
“你爹說的挺對。”
付心靈哽了一下,繼續開口:“宋公子,你們什麼時候可以走啊。”
宋方荀皺了皺眉:“幹嘛?”
“我也想和你們去京城玩玩,我長這麼大除了黑風寨哪兒都沒去過呢。”
宋方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讓我們帶你去京城啊?”
付心靈認真地點了點頭。
宋方荀:……
他轉過身:“那你想着吧,這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爲了那封信,他纔不會來這兒鳥不拉屎的地方呢,她還想讓他帶她京城,做夢!
付心靈也沒奢望他一下子就答應,只是提前讓他熟悉熟悉。
慕南煙和他們一起坐在院子裏聊天,段亦安進去了之後就沒出來了。
“他覺得外面很熱,所以下午都很少出來的。”
慕南煙拿着扇子扇風:“心靈,你熱嗎?要不要進去?”
當然啦!她剛剛一直在想進去的理由。
付心靈矜持地點了點頭。
然後慕南煙就帶着付心靈進屋子裏了。
宋方荀探究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
聽到屋內的動靜,段亦安並沒有什麼反應。
“心靈,這裏有書,你在這兒坐着吧。”慕南煙把她帶到靠窗的位子上。
“謝謝南煙。”
慕南煙走後,屋子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付心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黑風寨真是又悶又熱。
她觀察着周圍的環境,黑風寨的房間佈局都差不了太多,但她就是覺得這兒有哪兒不太一樣。
付心靈看着低着頭寫字的段亦安,他眉眼冷峻,那雙銳利的眼眸低垂着,薄脣輕抿,看上去有些唬人。
段亦安看上去特別不好說話,但他又挺喜歡打抱不平的,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他被別人背刺的次數好像還挺多的。
可能這就是好人的宿命吧。
付心靈突然有些心虛,因爲她也是來背刺他的。
段亦安嘆了口氣,無奈地擡起頭:“怎麼了?”
付心靈有些懵逼:“沒怎麼啊?”
“那你一直盯着我。”
剛開始他還想着無視就行,結果她的眼神越來越炙熱。
付心靈坐在窗邊,雖然她能吹到風,但風是燙的。
段亦安看了她一眼:“坐那很熱吧,你坐進來一點。”
然後付心靈就擡着凳子坐到了他旁邊。
她對上段亦安的眼睛:“可以坐在這兒嗎?”
段亦安垂下眼眸:“可以。”
其實他的意思是稍微坐裏面一點就好,不是讓她坐他旁邊。
付心靈有些竊喜,她知道他什麼意思,可是她就是裝不知道。
她聽着窗外的蟬鳴,趴在桌子上看他寫字。
段亦安看了一眼旁邊懶洋洋的付心靈:“聽說你寫字很好看。”
付心靈眼睛眨了眨:“還好吧。”
“我在京城的時候看到過你的詩,寫得很不錯,你經常寫詩嗎?”
那幾年京城裏幾乎都是他她的詩,他隨便走到哪個角落都有人念,他都會背了……
付心靈一聽到這個就頭疼:“那是先生幫我改的。”
“我一點都不喜歡寫詩,我爹爹讓我學的。”
付大黑讓她學就算了,還天天把她按在書桌前寫詩,寫完讓先生改,改好之後他還請專門的人去京城宣傳。
那幾年,什麼茶館飯館、賭場小販統統都有付大黑請的水軍。
他甚至還請了乞丐,讓他們在馬路上揹她的詩。
因爲付大黑想讓她做天下第一才女……
可是理想是豐滿的,因爲付心靈對做詩過於厭惡,在付大黑的高壓下,她的身子更弱了,整天整天的吐血,付大黑也終於消停了下來。
因爲這件事,付大黑徹底對她絕望了,也在這個時候,他注意到了陸雲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