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可平靜地點了點頭:“決定好了。”
“好的,那我們開始了。”
封宴銘在醫院等着結果,他總感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林妍可懷孕沒多久,人流做得很快。
林妍可再醒來的時候正躺在病牀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林妍可知道里面的生命已經不在了,她也自由了。
除了打麻藥的時候她隱隱覺得有些疼,手術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意識,現在小腹也疼得不是很厲害。
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些事,因爲她發現,一旦她想跟人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情緒會突然失控。
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心臟也開始絞疼,晚上做夢的時候她經常看見一個沒有臉的孩子叫她“媽媽”。
雖然她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會淚流滿面,但她的心也越來越堅定。
她不是不懂封家的態度,她也知道在封家,封宴銘並沒有保護她的能力。
林妍可慢慢走出病房,拿出包裏的巧克力和麪包,她喫着巧克力,靜靜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羣。
幾乎每個女孩兒來這都是哭喪着臉,有被父母壓着來的,也有閨蜜陪着來的,但更多的是,像她這樣一個人懵懵懂懂地來的。
林妍可吃了幾口麪包就去辦手續了,她對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毫無愧疚,她也不需要對她愧疚,因爲把她生下來,纔是對她的殘忍。
【進度條快掉完了。】
得到這個信息付心靈毫不意外,她收到短信的時候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林妍可騙了所有人。】
她不僅騙了付心靈,還騙了天道。
醫生是林妍可認識的人,她並沒有直接跟醫生說明她要把這個孩子墮掉,直到林妍可躺在病牀上它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本可以阻止他們的。】系統繼續開口。
林妍可一進醫院,系統就把這件事告訴付心靈了,但付心靈一直在那拖,說什麼她離這麼遠去了也白去。
付心靈有些無奈:“怎麼阻止啊,我去那個醫院打車也要兩個小時誒。”
林妍可這是擺明了不想讓她知道啊,她去了又能怎樣。
系統止不住地嘆氣,對付心靈的擺爛很煩心。
【可是就算後面的劇情繼續了,也沒多少分了。】
付心靈也跟着它嘆氣:“那沒辦法了,沒想到林妍可那麼敏銳。”
系統:……
醫院的儀器突然壞了,封宴銘氣得直接往牆上踹了一腳。
“你們有病吧,不是號稱最好的私立醫院,你信不信我砸了你們醫院啊。”
他從白天等到天都快黑了,結果他們告訴他儀器壞了?
醫院的保安趕緊攔在他面前:“封少,冷靜一點。”
醫生躲在角落瑟瑟發抖,他們也不想的啊,他們的儀器也可以不壞的,可是董事一聲令下,它不壞也得壞。
封宴銘惡狠狠瞪着女孩,女孩差點被他兇狠的眼神嚇哭了。
“把她給我抓起來,要是她跑了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早知道這樣,他就直接去找林妍可了,他還至於在這乾巴巴等着檢查結果嗎?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
“嘖。”封宴銘不耐煩掛斷,又繼續重撥。
林妍可現在在和誰打電話啊,怎麼打這麼久。
“趕快回家。”封宴銘直接打開車門。
可是不管他怎麼撥,不管是打電話還是微信,林妍可一直沒有回覆他。
但封宴銘絲毫沒有想過林妍可把他拉黑的可能,因爲在他心裏,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林妍可只能嫁給他,他對他們的感情充滿了信心。
封宴銘氣喘吁吁地跑回客廳,他大聲喘着氣,看着客廳裏的封夫人:“媽,我寶貝呢?”
封夫人疑惑地挑了挑眉:“你說你今天帶來的那個小女孩,我不知道啊?”
“你走沒多久,她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了誒。”
封宴銘看着手機裏滿屏的未接通有些煩躁,他無奈地看着他媽:“媽,她叫林妍可,是你兒媳婦,我記得我已經跟你說了一萬遍了。”
封夫人沒有回答,悠哉地摸着懷裏的貓:“誰知道你啊,萬一你哪一天變心了怎麼辦。”
封宴銘無語:“我這輩子只會跟她在一起,媽你別在她面前說些有的沒的。”
他說完後扭頭就跑了。
傅夫人在後面叫他:“宴銘啊,待會兒就開飯了,你不在家喫飯嗎?”
“不吃了。”
傅夫人對着封宴銘的背影發脾氣:“還沒進門就這樣了,要是進門了那還得了。”
付心靈和李璟初回學校的時候,正好撞上了拿着行李箱的林妍可。
林妍可臉色蒼白,但眼神十分堅定。
“付小姐。”她朝她點了點頭。
沒等付心靈迴應,她就沉默着拖着行李箱進去了。
林妍可回到宿舍的時候,幾個舍友正在討論小組作業。
“吱呀——”
門被打開,她們一臉懵逼地看着進來的林妍可。
林妍可對她們笑了笑,直接把行李箱推到了自己的牀位。
桌子上擺着很多不屬於她的東西,好些未拆的快遞堆在她的空間。
幾個舍友連忙道歉:“對不起妍可,我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我們現在就把東西拿走。”
她們手忙腳亂地把東西拿走,又把她的桌面擦乾淨。
“對不起啊妍可。”她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學校對於林妍可的傳聞很多,而且都傳得有聲有色的。
A大家世好的大少爺大小姐非常多,這種沒有刻意隱瞞的事情,稍微一查就查到了。
林妍可對她們笑了笑:“沒關係。”
她把東西放在桌上,直接上牀休息了。
她最近實在是太累了。
幾個女生隱晦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放低了聲音。
“要不要加上她的名字。”做PPT的女生猶豫地看着她們。
“加吧加吧。”其他舍友用氣聲回答道。
林妍可躺在牀上,眼淚慢慢滑落到枕頭上。
她的心臟疼得厲害,她知道是那股看不見的力量在控制她,但她不會後悔。
她纔不要成爲只能依附封宴銘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