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均實在是氣得厲害，林聽雪開始打圓場：“老師，顧氏最近挺忙的，我看總裁他每天都要開很多會呢。”
顧均冷哼一聲：“哪有那麼多會給他開，我都沒他忙。”
唐婉華在旁邊安撫着他的情緒，這對父子怎麼跟敵人似的，一見面就吵架。
“小同學，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們開會啊，說不定能學到點什麼呢。”唐婉華向林聽雪使了個眼色。
林聽雪接收到信號，端起面前的果盤：“老師師母，那我給他們送點水果上去。”
顧均點頭之後，林聽雪如釋重負直接跑上了樓梯。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老師發這麼大的火，看樣子老師和那個自大狂的關係還蠻緊張的。
林聽雪暗暗罵道顧墨遲，老師這麼好的人都能被他氣成這樣，他不僅自大還自私！
終於走到了書房，林聽雪突然有些緊張，她清了清嗓子，然後敲了敲門。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林聽雪咬了咬脣，又敲了敲門，但還是沒動靜。
她看着手裏的果盤有些爲難，要是她把果盤拿下去的話，老師肯定又會生氣的。
於是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扭開了門。
書房很大，只開了一盞檯燈。
“你們做這個方案的時候是腦子短路了嗎？”顧墨遲熟悉的毒舌。
溫暖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有些凌厲的臉都溫和了起來。
付心靈坐在椅子上，正認真地寫着什麼。
顧墨遲彎着腰，手撐在桌子上，眼睛一直注意着付心靈的動作。
他們的臉靠得很近，在林聽雪這個角度，付心靈直接靠在了顧墨遲的懷裏。
“怎麼還有錯別字，你不想幹了是吧。”顧墨遲沒好氣地說道。
付心靈趕緊把那個字改回來：“想幹的總裁。”
公司上了一天班，下班了還要在老宅加班，是個人也撐不住啊。
“哼。”顧墨遲沒再看她。
“老師讓我給你們送點水果。”林聽雪突然開口。
顧墨遲皺着眉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又繼續盯着屏幕了。
屋子裏不停響着員工彙報的聲音，他們的聲音小心翼翼的，看樣子剛剛被罵得不輕。
林聽雪見顧墨遲不理她，直端着果盤走到了他們面前。
她假裝不經意間看了他們一眼，他們的距離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近。
顧墨遲的領帶有些松，耷拉在付心靈的肩上。
紙上寫了很多字，清秀的字體中間時不時夾雜着幾個鋒利的字跡。
對面開始彙報數據了，顧墨遲聽得眉頭越皺越緊。
他拿過付心靈的筆，林聽雪看見顧墨遲的手指劃過付心靈的手心，很快，但她還是注意到了。
她知道這沒什麼，但她心裏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祕書可以和老闆這麼親近的嗎？
此時的付心靈已經頭昏腦脹了，她最近本來就休息得晚，現在聽這麼一大堆數據，她聽得頭都要炸了。
顧墨遲看着旁邊一動不動的林聽雪，皺了皺眉：“下次我沒讓你進你別隨便進來。”
她把水果“啪”地放下，然後眼眶紅紅地離開了。
她就不該對顧墨遲抱有什麼期待，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啊，她又指望他能有什麼改變呢？
顧墨遲明明對付祕書都很正常，但爲什麼對她這麼兇這麼不耐煩，她也沒做什麼很讓人討厭的事情啊。
林聽雪感覺心裏悶悶的，她越來越討厭這個自大狂了，可是她又忍不住去注意他。
她擦了擦眼淚，往樓下走去。
顧均此時已經被唐婉華哄好了，他對林聽雪笑了笑：“小雪，怎麼這麼快下來了。”
林聽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老師，他們講的東西太多了，我跟不上，我還是先學習學習吧。”
顧均樂呵呵地笑道：“沒關係的，你在顧氏待久了，自然而然就懂了。”
林聽雪擠出一抹微笑。
唐婉華一直沒說話，因爲她覺得林聽雪和小遲的關係奇奇怪怪的。
林聽雪一下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肯定哭過了，她剛剛還在書房，現在就哭了，那誰惹她哭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只是她不明白，小遲一直就是個不喜歡搭理人的，就算他再討厭林聽雪，也不會主動讓她難堪的啊。
這次的視頻會議持續了很久，付心靈在中途睡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快要睡着的時候她就掐自己一把，到最後腿都快被她掐腫了。
但還好今天只是彙報，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就在她再一次把手伸向自己的腿時，顧墨遲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他一言難盡地看着她：“有這麼困嗎？”
她第一次掐的時候他就看見了，但是不太方便，他也就沒說，結果她還越掐越起勁了。
“總裁？”對面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
總裁在屏幕那邊也能感覺到他困了嗎？他現在是又困又怕，實在是折磨。
顧墨遲掃了一眼屏幕，淡淡開口：“繼續。”
對面的員工擦了一把冷汗，又繼續開始彙報了。
終於結束了這次的會議，付心靈已經餓得頭昏眼花了。
餐桌上顧均和林聽雪已經開吃了，唐婉華正等着他們。
“忙完了？”唐婉華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們兩個。
看着兩人眼下都有些發青了，唐婉華趕緊讓女僕給他們兩個盛了碗湯。
“你們兩個真是的，忙起來飯都不按時喫。”
“雖然你們現在還年輕，可是一定要按時喫飯，不然得胃病了怎麼辦？”
付心靈很想告訴唐婉華，顧墨遲早就得胃病了，而且是動不動就會去醫院的那種。
但是顧墨遲對這個病一點都不在意，付心靈問過他爲什麼，他只淡淡地回覆她：“這不是成功人士都有的病嗎？”
所以有了又怎麼樣，他根本不在乎。
付心靈有時候覺得他工作上挺厲害的，有時候又覺得他腦子有病。
但一想到這個是霸總世界，一切又都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