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被發現的時候表情很平靜,靜靜等着顧氏給他的處分。
“你太過分了,我平時對你很好啊。”林聽雪非常生氣。
因爲想跟他們打好關係,所以她經常自費給他們買咖啡什麼的,這些錢加起來也不少了。
眼鏡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看也沒看林聽雪一眼。
林特助看着他也有些可惜,他是跟林聽雪一起來的同期生,本來他都快要轉正了,結果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拍了拍眼鏡男的肩膀:“小杰,怎麼突然做這種傻事啊,就幾天了多可惜啊。”
明明平時工作都很賣力啊。
眼鏡男冷哼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次的實習生就招一個。”
他有些嫉妒地看着林聽雪:“努力工作有什麼用,那個位置不早就內定了嗎?”
明明是一起進來的,明明他專業對口,又有豐富的實習經驗,結果林聽雪一來就可以接手項目,而他只能幹那些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工作。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靠關係嗎?”林聽雪也有些氣憤。
誰說最後轉正的名額就一定是她的了,而且就算那個人是她,他憑什麼說她是靠關係的。
眼鏡男緊緊攥着拳頭,他最討厭關係戶了。
他做那些事兒的時候也沒想着躲起來,反正他遲早是要離開的,還不如順便噁心一波林聽雪。
眼鏡男沒說什麼,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
林聽雪看着他不服氣的臉,心裏悶悶的。
難道辦公室裏的其他人都覺得她是靠關係的嗎,她看向其他員工,其他員工默默轉移了視線。
林聽雪站在原地,呼吸越來越沉重,明明她都已經這麼努力了,他們爲什麼就是看不到呢?
林特助看着旁邊眼眶發紅的林聽雪,無奈嘆了口氣。
顧墨遲今天又要參加晚宴,付心靈趕緊在旁邊熟悉人臉,畢竟顧墨遲可以不認識,而她不能。
顧墨遲皺着眉看着她操作。
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長得奇形怪狀,但又讓人記不住臉的人。
看着那些照片,顧墨遲感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攻擊。
“這三張是同一個人嗎?”顧墨遲靠近付心靈,眼裏有些疑惑。
矮胖矮胖的,大着肚子,眼睛眯成一條縫,還有那稀疏的頭髮。
晚宴上的人,十個裏有七個是這樣的,顧墨遲覺得這真不能怪他臉盲。
他們就連跟他搭話的套路都是一樣的……
“總裁你別管了,我記得就行。”付心靈冷酷開口。
他在這裏除了打擾她的思路,平等地攻擊任何人的外貌以外,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顧墨遲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靜靜走開了。
顧墨遲突然覺得他的祕書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在他這樣完美的人身邊工作,不應該更耐心一點嗎?
但她真的過於冷漠了……
竟然比他還冷漠,顧墨遲皺了皺眉,他不允許有人搶走他的人設。
就算是她也不行!
林特助突然發現,辦公室裏的氣氛突然可怕了起來,都快掉冰碴子了。
好一對惡人。
顧墨遲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參加晚宴。
林聽雪也跟着他來了,這是顧均特地要求的。
林聽雪不是話少的人,但看着一臉冷漠的顧墨遲,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裁,我第一次參加晚宴,我待會兒要做什麼嗎?”林聽雪有些不習慣地扯了扯自己的禮服。
顧墨遲靠在靠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
林聽雪纔不相信他就睡着了呢,他就是不想回她。
她撇了撇嘴:“自大狂!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每次她跟她說話他都不理她,怎麼跟他說個話就那麼費勁兒呢。
付心靈合上電腦,扶了扶自己的眼睛:“林小姐,待會兒你跟在總裁身邊就好了。”
林聽雪愣了一下,失落地點了點頭。
她看着後視鏡裏的顧墨遲,心裏越發的煩躁,自大狂憑什麼不理她啊?
路上的燈光特別亮,雖然車內已經夠黑了,但顧墨遲還是覺得不舒服。
他皺了皺眉:“眼罩。”
付心靈找眼罩的手一頓,遭了,放公司忘記拿下來了。
顧墨遲斜了她一眼:“付祕書。”
又要扣工資了,付心靈裝模作樣在車裏找着。
“總裁,我現在就找,明明在車裏的啊……”
顧墨遲冷笑一聲:“車裏?付祕書的記性可真夠差的。”
“我們走的時候眼罩放在沙發的,你忘記拿了。”
付心靈擠出一抹微笑:“總裁,那你看見了怎麼不提醒我呢?”
“那是你的工作。”顧池墨理直氣壯。
“我今天很早就起牀了,起得比你還早。”他特地強調。
“本來想在車上的時候補補覺,這麼亮我怎麼睡,我要扣你……”
“總裁,你睡吧。”付心靈直接捂住了他的眼睛。
顧墨遲的話真的越來越多了。
“誰讓你碰我了,我有潔癖。”顧墨遲抓着她的手,生氣地看着她。
“付祕書,你今天惹我生氣好幾次了,我要扣你兩天工資。”
顧墨遲說完之後又抓着付心靈的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上。
“不許放下來。”顧墨遲說完這句話就開始睡覺了。
被扣了工資但還得用手幫顧墨遲擋光的付心靈:……
付心靈的手很小,只能勉強地遮住他的眼睛。
顧墨遲的睫毛很長,她時不時能感受到手裏傳來的酥麻感。
但也只是一會兒,因爲顧墨遲的呼吸很快就平穩了起來。
顧墨遲是付心靈見過入睡最快的人,但只限於在車上。
顧墨遲一在自己的牀上睡覺就失眠,爲了讓自己能快點入睡,並且不影響第二天工作,他特地僱了個專門在晚上開車的司機。
天亮了司機就把他送回家,然後顧墨遲收拾好之後就去公司上班。
最開始的時候顧墨遲一定要付心靈跟着,但付心靈吐得天昏地暗的,他只能失落地讓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