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旁邊的顧墨遲，然後迅速給對方回着短信。
看着對方發過來的可愛表情包，林特助的臉上也不自覺帶了笑容。
在這種高壓而又繁雜的工作中，沒有比收到她短信更讓人開心的了。
林特助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把手機放回了兜裏。
他一擡頭，正好對上顧墨遲的視線。
顧墨遲正皺着眉狐疑地盯着他。
這種笑容，這種回覆消息的速度……
林特助的身子僵住了，他朝顧墨遲擠出一抹笑容：“怎麼了，總裁？”
顧墨遲表情十分嚴肅，他冷冷問道：“是顧氏的員工嗎？”
他和她都只在午休時間和下班的時候聊聊天，林特助竟然敢在上班時間談戀愛？！
林特助低下頭，羞澀一笑：“不是的總裁，是家裏介紹的。”
雖然他們是相親認識的，但他們一見面就特別合得來。
顧墨遲這才放下心了，那沒事兒了。
只要不影響到工作，他摸魚談戀愛就談戀愛吧。
顧墨遲在這方面摔過跟頭，所以他對辦公室戀情格外注意。
他甚至把這條直接寫進合同裏了，誰違反了這個規定直接開除。
這條規矩剛出來的時候，整個顧氏苦不堪言。
公司裏本來帥哥美女就多，而且還有共同話題，結果苗纔剛冒尖兒呢，就被顧墨遲掐了。
那段時間，顧墨遲天天和付心靈去角落抓人，堪稱學校裏的教導主任。
可以談戀愛，但絕對不能跟顧氏的員工談！
顧氏本來有很多人喜歡顧墨遲，但因爲他的這一通騷操作，她們心裏對顧墨遲的那點好感全被滅了。
太瘋了……
但顧墨遲對她們害怕他這件事感到很驕傲。
畢竟讓別人感到害怕是他從小就在練習的事情。
但他發現他的祕書好像不一樣，她風頭不僅比他還大，脾氣也比他大……
顧墨遲有很長一段時間輾轉其他分部，很少來總部這邊。
他發現總部這邊的員工好像更依賴付心靈？
他們有任何問題都去找她，明明可以直接跟他講，但他們偏要通過她來傳達。
顧墨遲想了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她哪一天不在，他們難道就真的什麼都不敢跟他說嗎？
他決定要改變一下，很快，他就抓住了一個機會。
李姐當時算錯了一個數據，這導致整個項目策劃要推翻重來。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顧墨遲差點就要罵出來了。
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她眼睛用來幹嘛的？
但一想到他要改變，他硬生生把怒氣壓下來了。
他看向李姐，僵硬地擠出一抹微笑：“沒關係的，下次注意。”
旁邊的人都驚恐地看着他，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
李姐的臉色並沒有因爲他的安慰變好，反而更差了。
聽到顧墨遲這麼說，李姐嚇得臉都白了。
“付祕書……”李姐眼眶有些發紅，無助地看着付心靈。
她可以重新做的，但總裁好像要開除她了……
顧墨遲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麼了這是，他都安慰她了，但她看起來怎麼更難過了。
就在他打算再換一種方式安慰她的時候，付心靈開口了。
她略帶責備地看着李姐：“大家熬了這麼久，你這一弄大家的努力全白費了，你當時有把心放在工作上嗎？”
“這個爛攤子你自己解決，大家都很忙，你今天趕緊把這個策劃趕完。”
李姐擦了擦眼淚，感激地看着付心靈：“謝謝付祕書。”
顧墨遲：？
爲什麼，爲什麼付心靈罵了李姐，李姐還要感謝她。
他之前罵她的時候她也沒有感謝他啊，他剛剛安慰她的時候她表情也沒有很感動。
敢情他做什麼都是錯的唄！
顧墨遲戴着墨鏡極氣急敗壞地回辦公室了。
短短几個月，顧氏的民心都不在他身上了，他決定狠狠敲打一下他的祕書。
於是他讓她給他泡咖啡，讓她一個高材生給他泡咖啡，她一定覺得很屈辱吧？
呵，屈辱就對了。
但令他失望的是，他並沒有在付心靈臉上看見他想要的表情。
她磨咖啡豆的時候，好像還挺開心？
但她泡的咖啡實在是太難喝了，他真的喝不了一點。
他連續喝了好幾個月，她泡的咖啡竟然一點進步都沒有，每天的味道都奇奇怪怪的。
他不明白，爲什麼同樣的咖啡豆，同樣的機器，他們泡出來的咖啡竟然相差那麼大。
“就是這樣啊，很簡單的。”顧墨遲親自給付心靈示範怎麼正確泡咖啡。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給她示範了，他給她泡咖啡的次數比她泡的還多。
付心靈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總裁，我會了。”
顧墨遲懷疑地看着她，他把咖啡放進付心靈手裏：“那你嚐嚐，然後告訴我這杯咖啡好在哪裏？”
付心靈：……
在顧墨遲連續喝了不知道多少天付心靈泡的咖啡後，他徹底絕望了。
那就這樣吧，他也不挑了，隨便吧，反正喝不死。再說人遲早都是要死的，他何必把這件事看那麼重呢。
顧墨遲喝着付心靈泡的咖啡，原本激進的心也慢慢變得絕望起來。
他看淡了……
既然這件事不能打壓付心靈，顧墨遲決定換一種方法。
他開始不斷挑付心靈的刺。
“還高材生呢，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好意思待在顧氏嗎？”
他原以爲一直冷淡高傲的付心靈會回懟他。
結果她只是低下頭，失落地回道：“總裁你說的對，我工作能力太差了。”
顧墨遲：？
終於抓到了付心靈的把柄，顧墨遲整個人都囂張了起來。
“付祕書，都說你可靠，你看上去也沒他們說的那麼可靠啊。”
他指着面前的文件：“你看看你，這麼簡單的都能做錯。”
付心靈拿着文件，愧疚地看着顧墨遲：“對不起總裁，我太笨了。”
顧墨遲：……
他皺了皺眉：“別這樣說，你也沒有那麼笨。”
他可以說她笨，但是她不行，他就是看她聰明把讓她在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