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睡覺還會顧忌老師，但她現在就和後排的學生一樣，困了直接倒頭就睡。
班主任找她談話找得越來越頻繁，甚至還在班上批評過她，但付心靈對這一切都很平靜，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她之前還會選擇性地寫一些作業，但她現在什麼作業都不寫了，要交的時候直接抄她同桌的。
大家都很震驚付心靈的變化，班主任眼裏滿是失望，付心靈的座位也從前排慢慢被安排到了後排。
一個班再差，總會有想要學習的人，班主任不能讓她影響到那些想要學習的同學。
非常諷刺的是，方鶴安發現他在班上的存在感突然高了起來。
以前從來無視他的班主任竟然會叫他出去了，英語老師也開始誇獎他。
自從他找了家教之後，他的成績直線上升，班上的那些同學看他的眼光也不一樣了，甚至還有人來找他問問題，但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走不走？”季楚笑着摟着付心靈的肩。
付心靈睏倦地趴在桌子上：“不去，我好睏。”
昨天季楚帶她去兜風了，他倒是開爽了，她坐在車上差點沒吐出來。
季楚戳了戳她的臉：“快起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見付心靈還是趴在桌子上，季楚挑了挑眉，直接把付心靈抱起來了。
付心靈嚇得趕緊摟住他的脖子：“你幹嘛？”
季楚低聲笑了笑：“膽小鬼。”
班上的同學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的背影，他們這麼光明正大的嗎。
黃毛遺憾地搖了搖頭：“老大把班長帶壞了，造孽啊。”
他同桌提醒道：“前班長。”
現在的班長已經換人了。
真讓人唏噓，現在的付心靈和之前的付心靈簡直是兩模兩樣，他們都沒想過付心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方鶴安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有些恍惚，她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啊。
明明上個星期都還在努力學習的，怎麼短短一個星期就變成這樣了。
方鶴安皺了皺眉，她是在跟季楚談戀愛嗎，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早戀。
付心靈又逃課了，那他也要抓緊時間趕緊學習纔對，但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心裏慌張得厲害。
班上的同學說付心靈是不是撞鬼了，所以纔會突然變成這樣。
方鶴安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去南極看流星許的願。
“要是我能跟付心靈換一下就好了。”
他看着轉瞬即逝的流星，虔誠的許着願。
難道……是因爲這件事嗎……
不然他無法解釋付心靈的變化，沒有一個人變化可以這麼大的，更何況像付心靈這麼自律的人。
方鶴安腦子裏突然出現一個可怕的想法，會不會是他，奪走了付心靈的氣運……
之前付心靈擁有的一切現在都出現在了他的身上，爸爸最近也經常回來，還時不時會跟他開玩笑。
可是付心靈呢……
他上次見到她媽媽了，她媽媽在辦公室哭，但付心靈臉上滿臉不耐煩，他最近也經常聽見她跟季楚抱怨她媽媽。
他怔怔地看着她那張亂糟糟的桌子。
到了英語課，英語老師老師又把付心靈叫起來了。
“這個你也不會嗎？”英語老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就算她現在不學了，以前的也不至於忘得那麼快啊，至少底子應該還在的吧。
後排的季楚朝老師喊道：“老師，別那麼嚴格嘛，她都站了好久了。”
班上頓時鬨笑起來。
英語老師的臉色有些黑，但她又不敢跟季楚爭執，因爲上一個英語老師就是被他打跑的。
她皺了皺眉：“季楚，我在跟付心靈說話。”
季楚挑了挑眉，笑道：“老師，你跟她說話就相當於是跟我說話。”
班裏氣氛凝固了一頓，馬上就熱鬧起來了，後排的男生不停鬼叫着。
方鶴安看着這一幕有些噁心，他看着付心靈，難道她不覺得噁心嗎？
結果他看到付心靈轉過身，對季楚笑了笑。
方鶴安哽住了，她以前不是最討厭擾亂課堂秩序的人嗎？
英語老師壓着怒火，訓斥着後排的同學：“都安靜！起什麼哄！”
她失望地看着付心靈，她究竟經歷了什麼，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方鶴安靜靜看着他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付心靈墮落之後，他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反而有些心虛。
到了午休時間，班上的同學都在睡着午覺，但是後排的幾個男生一直在吵。
其他人不敢說他們，只默默地忍受着。
方鶴安被他們吵得頭疼，他起身打算去打杯水。
但他起身的時候沒注意到旁邊的人，直接把她撞到地上。
方鶴安一愣，想拉她起來：“對不……”
被他撞到的人竟然是付心靈，她臉上還有幾根頭髮印，臉非常紅。
方鶴安知道她這是剛剛睡醒，他看過她很多次睡醒的樣子。
就在方鶴安的手碰到付心靈的那一刻，他被人直接推開了。
季楚把付心靈扶起來，眼神不善地看着方鶴安：“你眼瞎了是吧？”
方鶴安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他低着頭給付心靈道歉：“對不起。”
他突然有些生氣，季楚是她的誰啊，他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之前他是不在乎，可是現在已經很久沒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了。
季楚冷笑一聲：“道歉有屁用啊？”
別以爲他不知道他的心思，方鶴安偷看付心靈已經被他抓到過很多次了。
他看着旁邊的付心靈：“寶貝，甩他一巴掌看看。”
付心靈一臉懵逼，她指了指自己：“我？”
她好好的甩人一巴掌幹嘛。
季楚堅定地點了點頭：“對，甩他。”
他就是看他不爽，明明之前只能被他們欺負，可是現在班主任都因爲他來找他了，還讓他不要總是找方鶴安麻煩。
季楚眼裏充滿了煩躁，明明以前只是一團垃圾，誰讓他變成現在這樣的。
方鶴安站在原地，眼眸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