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爺,夫人她又上吊了 >第225章 自今日起,不必再喚我侯爺了
    倩兒將成羽同她說的那些話埋在心底,心懷忐忑地回了宅子。

    成羽回去之後,就去見了謝辰驍。

    “侯爺,屬下幸不辱命,將東西給您帶回來了。”

    他將懷中的一個小盒子遞了上去。

    謝辰驍沒有接,而是戒備地看着那個盒子。

    當年他也曾找到一個錦盒,錦盒上設有機關,一旦打開,便有毒針飛出。

    他的九屍沉塘就是這麼來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成羽立即會意,主動幫他將盒子打開,將盒子中的一枚玉佩拿了出來。

    謝辰驍垂着冷眸,接過那枚玉佩。

    玉佩是雙鶴樣式的,工藝不算精緻,料子用的卻是頂好的和田玉。

    穗子上有暗沉發黑的血跡,是他當年逃亡途中遺失的那塊玉,世間獨一無二的雙鶴玉佩。

    之所以說它獨一無二,是因爲這是當年他上在母妃的肚子裏時,藺國皇帝耗時一年親手爲母妃所刻。

    母妃拋棄他的那日,匆匆將這枚雙鶴玉佩塞給他,叮囑他一定要保管好。

    那時他年紀尚小,但是已然明白,除了他這張肖似母妃的臉之外,雙鶴玉佩是最能夠證明自己皇子身份的東西。

    他追尋這東西近十年,原以爲得到它的那一刻,他會輕鬆。

    然而真當他將雙鶴玉佩握在手中的時候,他只感到無邊無際的恨,他恨不得將玉佩摔個粉碎,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他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將雙鶴玉佩放進了懷裏。

    他問:“成季的傷勢如何了?”

    他是在搜尋雙鶴玉佩的途中和成季分開的。

    有消息稱,雙鶴玉佩在錦州的一名富商手中,他親自帶人前往,準備拿回雙鶴玉佩。

    然而他卻在離雙鶴玉佩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收到君晚寧在嶽州遇難的消息。

    他知道,盯上這枚雙鶴玉佩的人除了他之外,還有來自藺國的人。

    君晚寧遇難的事情,或許是他們聲東擊西的手段,但是他不敢賭。

    所以他留下幾個人去拿雙鶴玉佩,然後帶着一批人直奔嶽州。

    被留下的人中,便有成季。

    提到成季,成羽常年平靜無波的眼神,變得萬分悲痛。

    他表情隱忍,說:“多謝侯爺掛念,哥哥的傷勢並無大礙。”

    謝辰驍按住他的肩,眼神和目光都無比的堅定:“你放心,我定會爲他報仇。”

    “到時候,我會將仇人丟在他的面前,任他處置。”

    成羽:“多謝侯爺!”

    謝辰驍神色恢復淡漠,“自今日起,不必再喚我侯爺了。”

    成羽心中微微震驚,很快就接受了他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埋頭行禮,“是,主子。”

    他早就知道,平陽侯這個身份,謝辰驍是遲早要捨棄的。

    謝辰驍點點頭,“你先下去吧。”

    成羽退下的時候,和幾個陌生面孔擦肩而過。

    他們身上穿的是大昭的服飾,但是他低頭的時候,注意到,他們所穿的牛皮靴子上,繪製的是藺國流行的圖樣。

    那靴子看上去價值不菲,這幾個人身份非富即貴。

    臨走前的一瞥,他看到,他們畢恭畢敬地朝着謝辰驍行了一個皇室大禮。

    當晚,謝辰驍就將跟隨他來到勾陳的這羣心腹召集到了一起,宣佈了他乃藺國皇子的身份。

    手下的人羣情激憤,誓要助他們的主子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成羽和倩兒站在其中,眼中萬分驚訝。

    二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謝辰驍要以何種辦法解救夫人。

    大昭皇宮之中,譚越得知了謝辰驍的蹤跡離京城越來越遠,正在一步步朝着邊境靠近。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請求譚越查封平陽侯府,下達面向全國的逮捕令,捉拿謝辰驍歸案。

    多年深居簡出,鮮少交際的沈家玉氏得知此事後,舉辦了一場宴會,宴請京中世家貴族的女眷。

    翌日,朝上不少世家紛紛爲謝辰驍說情。

    譚越難以自控地認爲沈家已經成爲了謝辰驍造反的助益,若非如此,玉氏也不會大費周章爲自己的女婿籌謀。

    一時間,他感覺朝上所有爲謝辰驍說話的人都是亂臣賊子。

    文武百官爲如何處理謝辰驍一事爭論了三日,譚煜回朝,當着所有朝臣的面,將曾抓到一個模仿謝辰驍筆跡的書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爲此,他將形容枯槁的雲舒扔在了大殿之上。

    雲舒一五一十,將自己的丫鬟和丫鬟的親戚,如何聯手鏟除那書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時間,羣臣譁然,誰都沒想到,瑞王會突然冒出來搞出這麼一出。

    譚煜對羣臣的竊竊私語視若無睹,道:“人證雖已死,但臣弟手上還留了那書生的親筆供詞。”

    “原本臣弟是打算第二天清早就讓人將那書生押送回京,呈上供詞,讓皇兄親自審理此事。”

    “誰知那書生竟在半夜的時候,會死在宅邸的大火之中。”

    “都怪臣弟的後院有這麼一個無知毒婦,爲了阻止臣弟捲入謀逆案的是非之中,竟想出了殺人滅跡的陰損法子,讓臣弟置身事外。”

    “然臣弟既然知道一些內情,自然要說出來,爲此案提供線索。”

    內侍將他呈上來的供詞遞給了譚越,譚越只淡淡看了一眼,拿紙的手漸漸用力。

    兄弟二人搖搖相視,一個坐在龍椅上,一個站在大殿上。

    譚煜還是往日那副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樣子,言語輕佻,似是隨口說了句公道話一般,也不似那些言辭激烈的朝臣,說話那般強硬。

    彷彿即便譚越堅持要對謝辰驍下手,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然而譚越卻看得見,他眼中是赤裸的爭鋒相對。

    很快,謝辰驍的罪名洗脫,蕭清河下獄。

    蕭清河被關進了他最熟悉的大理寺。

    往日的同僚再次見他,眼中沒有尊敬,盡是鄙夷。

    蕭清河身穿囚服,被扭送進監獄。

    獄卒走後,身側鐵欄杆組成的牆的另一邊,一個身影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態爬了過來。

    蕭清河聽到動靜扭頭一瞧,女子抓着鐵欄杆,緩緩爬了起來,歪着頭,衝他露出一個癡癡的笑。

    她說話含糊不清,但蕭清河聽得出,她說的是:“世子哥哥,你來找嬌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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