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邁克也是有自尊心的不是,哪會幹這麼傻冒兒的事。臨走的時候他也表達了意圖,做不成愛人當朋友相處也不錯的嗎。就全當是有個外國筆友,沒事兒的時候敘敘家常,瞭解下當地的動態,對於做這行的生意人不是挺好。
基於這樣的原因,邁克不時會郵寄些關於服裝的刊物雜誌,順帶着信件的行徑,趙文蘭也就默認了。只是這回信卻是很少,一般也就看心情,忙起來幾乎想不起來,她覺着這樣冷淡處理,對方慢慢只不過的也就失了興味,倒也不失是種辦法。比起強硬派,這種更加的委婉。
怎麼說對方也沒做什麼大奸大惡之舉,只不過是個對感情表達方式過於熱烈的普通罷了。而她也表明了態度,直言兩人的不可能。對於一個追求者,這已經是足夠嚴厲了,再多的她也沒有那樣的權利了不是。
難道就因爲這樣的追求,再專門找人揍他一頓狠的,就爲這樣的信件,專門再寫信痛罵他一頓嗎,隔的太遠揍人是不可能的,別說這些真的沒必要,就算是有她也沒有那些個閒工夫,多花些精力在生意上賺多多的錢花起來它不香嗎?
不管邁克能不能猜到她這冷處理的方式,暫時來看還沒有失去興趣,這信和雜誌不是不時的會郵寄過來。
要說他也算是心誠,就爲了能把信寫出來,特意去學了一段時間的華國字,之前他倒是能說一些華國語,只是書寫上不怎麼行。
這傢伙到底學的時間短,別說華國文化的精髓,那就是皮毛都沒怎麼摸順,錯字連篇那就不用說了,時常會出現莫名其妙的一些話,拿最基本的稱呼來說,那就犯了不大不小的誤解。
‘親愛的’在他的概念裏,不但但是指親密的關係,往往也代表着尊重和友好。這就跟後世的華國人,有段時間各種親愛的大流行,管你是誰,不知道用什麼稱呼對方,也爲了引起對方注意也能喚上一聲‘親愛的’。
可這都是幾十年後的事兒,這時候的人還沒有接觸到這樣的大衆流行語,傳統的觀念裏,這三個字就代表着最親密的那個人。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當萬文兵偷偷摸摸的順走了那封信,打開來看到第一行稱呼上就寫着曲扭拐彎免強能認出來的幾個大字‘親愛的蘭’時,那憤怒的小心情可想而知了,直接就罵了句臭不要臉。
後面的內容啥的那都不再重要了,光這稱呼就能讓他喝掉一整缸的醋。
好白菜那絕對不能叫豬拱了,就算是要拱,那、那也得是他這頭好豬。
爲了追到心儀之人,萬文兵那也是拼了,豬不豬的他也認了,只要她能點頭兒。
比起邁克這位情敵使用文字攻勢,萬文兵決定來點兒武的。別誤會,可不是霸王硬上弓那一套,本來人家姑娘就不同意,家裏更是嫌棄他乾的行當,再要這麼來那真徹底沒戲了。
他對自己的定位那也是挺準確,一個粗人也做不來太細膩的活兒,什麼計謀策略的一概沒有,於其喝湯喫稀的倒不如直接撈乾貨。
二十分鐘順信,三十分鐘看信還原,統共加起來也沒用上一個小時。萬文兵再次回到店裏,這買東西的人只是稍減了一些,櫃檯前仍然站了不少人。
第一時間把信送了回去,順走的悄無聲息,還回去也是毫無察覺。
既然目標明確,他也不怕多等些時間,反正看着喜歡的姑娘,那是一點兒都不會覺着膩味的慌,還巴不得能多看一會兒呢。
起初的時候,人多的都快擠爆炸了,誰也沒有注意外圍多一個少一人的。隨着時間的推移,顧客買到想要的東西相繼離開,這店裏也漸漸空下來。
只剩那十幾二十人了,只消擡頭掃過去一眼就能納進全貌,那麼身形壯實的一個大男人杵在那裏,想不注意都難。
趙文蘭疊着手裏的圍巾,嘴角帶笑的回答着前面顧客的問題,剛想告訴她對面掛着的就是她想要的那一款,看看合不合適。
擡眼望去視線一錯就看見了門口處的萬文兵,頓時怔愣了下,這不是那位姓萬的大哥嗎,他怎麼來了?
“老闆,把那件衣服拿來我看下。”
腦海裏只來得及閃過這一句疑問,隨即就被跟前的顧客喚回了注意力。
“哦,好的,這就給你拿。”這時候還是招呼顧客重要,別的也沒空多想。
話雖這麼說,可是這看到了那就不可能一點兒都不去想,趙文蘭覺着夠專心了,還是難免拿錯了顏色,到底還是分了點兒心。
好在這買東西的大媽也是有耐心,見她拿錯了顏色也沒見生氣,反倒是注意到了剛纔她看向門口的眼神,很是會心的抿嘴一笑,跟着身邊兒的另一位大媽直互相傳遞眼色。
兩人看完了萬文兵,再回過頭看趙文蘭,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祕密似的直打趣兒的感嘆:“還是年青人好啊。”到底好什麼也沒往下說,懷念青蔥歲月,各種的美好,總能讓人生出些感概。
店裏的人少了,聲音也就格外的突顯出來,大媽的這一聲其他人也都聽見了。趙文蘭左右兩邊的合夥人也是聞聲一陣納悶兒,不約而同的轉頭去看中間的趙文蘭,臉上滿是疑問,什麼意思,大媽們在說什麼?
別人不明白她趙文蘭清楚啊,不就是她看那人稍稍愣了下,跟着走了點兒神,這就叫倆大媽發現了。要不要這麼火眼金睛啊,不是來買衣服的嗎,關心衣服就好,哪有那麼多心思看這看那,沒事兒了亂髮什麼感慨,真是的。
還有身邊這兩位,好好的賣貨,瞎打聽什麼閒事兒,還是不夠累。
儘管是一肚子牢騷,眼前這狀況是發不出來的,趙文蘭只能對着這一切根源始作甬者瞪去一眼,打哪兒冒出來的跑這裏幹嘛,真是的。
萬文兵哪裏知道她在想什麼,一直等在這裏爲的就是她看過來,藉着機會就走上前去,道:“老闆,我要做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