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靠撿垃圾修仙,帶飛全宗門 >第83章 原來只是個戀愛腦而已
    好不容易從少年毒手中得到片刻喘息功夫的鬱蘅,聽得那白檀聖女這般說,下意識翻了個白眼,心道這是生怕少年不揍人是吧?

    可過了好一會,少年還是站在今朝面前,沒有任何動作。

    少年就跟山下那小童一般,只會呆滯的按照指令行事,對於突發狀況並沒有什麼處理能力。

    他要今朝跟着他去見那個人,但至於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跟着並不重要,只要這些人裏有今朝就夠了。

    今朝對白檀的反應並不意外,要是她沒有動作,反而還會讓今朝心生疑慮。

    今朝如同那些在白檀掌控中的修士一般笑着點頭應聲:“有聖女作陪,我自然是放心許多,那便麻煩聖女了。”

    雲華四人在仙人頂一行與白檀相處過程中便發覺出她身上的怪異,雖不至於跟其他修士一般毫無察覺就被徹底控制,但對上她也要謹慎不少。

    此刻見今朝沒有絲毫不滿的就同意了白檀的話,雖有疑慮,但終歸沒有開口制止。

    十大宗引他們來怕就是打的這麼個主意,同意與否根本就不重要,他們避無可避,與其在這時生事端,還不如將精力放在接下來的過程中。

    今朝抱着琴跟在少年身後,最開始少年只喊了今朝一人,此刻身後跟了卻有數十人,也沒見他有過多的反應,只沉默的在前方帶路。

    這難得的平和,也讓今朝自上仙人頂後終於有時間來欣賞故地景色,在這仙風縹緲的亭臺樓閣中行走,還是能看得出些許現在無極宗的影子的。

    一路上除了腳步聲,再沒了別的聲音,少年領着他們走上了閣樓,這裏的房屋似乎因爲太久無人光顧,也染上了幾分陳舊,緊閉的木門被推開之時嘎吱作響。

    早前今朝因一時驚豔,並不知曉那小童是如何消失的,此刻卻是分明瞭。

    木門徹底推開的那瞬,原先就走在她正前方的少年如同雲霧一般消散,屢屢飛煙從眼前掠過,再沒留下任何痕跡。

    今朝下意識想伸手留住這片雲霧,但還未來得及觸及,便因眼前場景徹底怔愣在了原地。

    她原以爲這次師祖對她的特殊,就跟玉龍窟那時一樣,雖然她現下也不知其因果,但還是有幾分猜測的。

    可現在今朝卻覺得自己的想法錯了。

    小童與少年對她沒由來的信任,並不是因爲她身爲玩家的特殊,是因爲她手中的這把琴。

    整間屋子裏掛滿了宣紙字畫,風吹過時沙沙作響,而這些與少年所用之雲錦一般縹緲的長段宣紙之上,所畫的都是一位女子。

    有背影,有側影,有她撫琴,有她飲酒,她在這些宣紙上栩栩如生,格外鮮活。

    但,這些畫上無一例外的都沒有臉。

    可今朝依然認出來了,這是她見過的故人。

    畫影交錯之中,似是有人坐在牀榻之上,或許是因爲太久不曾開過口,他的嗓音有些變調的沙啞。

    “...阿湘?”

    白檀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她殺過少年成千上百次,可從不知曉在這高樓之上,居然還有一人...不,應該說是真正的他。

    而在那些太過久遠的記憶中,她似乎也因着這短促音節而想起了某個人,她知道少年在她身上看見的是誰了。

    今朝抱着琴的臂彎緊了緊,與雲華對視一眼過後,沉默的踏入了這間房屋。

    白檀站在原地並未跟上,百無聊賴的看着懸掛在房梁之上的宣紙從今朝身邊擦身而過,微弱的腳步聲響過一陣後,驀然停下了。

    此人跟今朝心中所想的樣子全然不同。

    在那小童跟少年身上,雖然缺少了人該有的一些部分,但也比此刻呈現在今朝面前的模樣要好的多。

    他面容看起來很年輕,身形與那少年並未有多少差別,可週身泛出來的卻是蒼老腐朽的氣息,像是已經死去了很久。

    今朝幾欲張脣,卻又止住了。

    因爲她發現,他似乎看不見。

    今朝垂下眸,緩緩將琴往他的位置遞了遞,指引着他將手放在琴絃上。

    “這是焚湘師祖的琴,但我不是她。”

    不知道是因爲琴絃的觸感,還是因爲今朝的那句話,他的動作顯而易見的頓住了。

    白檀的視線越過層層交錯的宣紙,直直定在那牀榻之上呆滯的身形上,忽而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來。

    殺死少年千百次沒能讓她記起此人,如今看見他這樣一番狼狽不堪的模樣倒讓她想起來了。

    他是萬年前無極宗那麼多人之中,死的最輕易可笑的一個。

    一枚染血的玉佩,一句再平靜而諷刺不過的話。

    “焚湘已經死了。”

    白檀記得,那時對付他的人還好心給了他時間,看着他瘋瘋癲癲的跑去引魂燈確認。

    燈滅人死,顯而易見的事實。

    只是這樣,便讓他頃刻間道心崩壞。

    白檀忽然就覺得無趣起來了,原以爲此人被她殺死這麼多次仍不屈不撓上來找死,背後是有多精彩的故事,原來只是一個戀愛腦而已。

    不過不管死前還是死後,這傢伙倒還都倔強的很,白檀依稀想起在大戰結束,十大宗離開之時,還看見他在地上往外爬。

    分明渾身的經脈都斷了,出氣比進氣多,跟死人都沒了差別,還生生在地上拖出一條血路來。

    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可笑的事,門外寂靜的人羣中,忽的多出一道微不可聞的輕笑聲來。

    白檀饒有興致擡眸看向房中那道消瘦的人影。

    說來,這傢伙似乎次次都是死在她的手裏啊。

    當時他已是將死之身,神仙來了都回天乏術,十大宗的人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但偏偏白檀看見了他。

    她覺得有趣的很,跟在他身後看着他爬,倒沒想到他竟真的強撐着爬到了無極宗大門口,嘴裏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他一張嘴就吐出一大口血,根本沒法聽清。

    更有趣的是,即使這樣,他依舊想要往外爬。

    但很可惜,白檀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用來觀賞他,在解決掉無極宗後,十大宗還有很多事等着處理,而她向來又不喜歡讓有趣的事脫離掌控。

    所以在他的血手夠上那層臺階之前,白檀先一步徹徹底底殺死了他,這樣她就不會爲不知曉結局的有趣劇情而糾結了。

    他死在了供凡人踏入仙門的通天梯的最後一級臺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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