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因如此，鬱蘅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親眼見證着同類的遭遇，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對此冷眼旁觀。
雲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見鬱蘅態度堅決，也只無奈點頭首肯，轉而又將目光轉移到了今朝身上。
“小師妹好像是有事同你講，既然你已經作出了決定，我就不多留了。”
雲華落下這句話，擺擺手也沒讓鬱蘅送，自己就出了門，他還得去子晉那裏把相同的話重複一遍，不過不出意料，他得到的答案應該跟這位是一樣的。
但說的，該囑咐的總不能漏。
房門關上後，鬱蘅纔有些疑惑的看向今朝。
其實他們之間相處的並不多，特別是在獸潮一事發生過後，鬱蘅情緒極差，也不再像以往那樣閒散，整日不是閉在屋子裏，就是往地下室跑。
別說是今朝了，就是其他人也難得看見他一面。
看着鬱蘅精神氣明顯不如以往的模樣，今朝有些後悔來找他了，明知道最近的事對他打擊不小，還跑過來麻煩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鬱蘅大概是看出了今朝的猶豫，下意識挑了挑眉，倒有些以往那副欠欠的影子了。
“說吧，是惹了什麼麻煩，還是有什麼需要讓我這個師兄來解決？”
鬱蘅歪着腦袋笑眯眯的看着今朝，顯然是在等着看今朝能說出些什麼話來。
鬱蘅曾經也當過最小的弟子，因爲凌子晉的身世，也被他的態度折磨過不少時間，整日惴惴不安，總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害怕終有一日會被趕出去。
他經歷過，所以當這種事出現在自己身上時，他會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別人。
今朝對鬱蘅態度的轉變感到有些驚訝，但也明白他這是爲了讓自己能沒有顧慮，於是她也不再猶豫。
“師兄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跟你學易容術。”
鬱蘅眨眨眼，他在等待今朝開口的過程中，想過了很多種可能性，但唯獨沒想到是爲此。
“時間倒不是問題，不過就算你跟着我學，最多也只能學出我五成的效果。”
沒等今朝發問，鬱蘅就善解人意的接着解釋道：“尋常的易容術修界會的人不在少數，但那頂多算是一種幻術，最多也只能做到改變容貌，而無法在其根本改變骨骼與性別，同樣的，會這種小術法的，也很容易看出旁人是否有篡改過面容。”
今朝大概明白了。
當初離宗去往仙人頂之前，今朝便因着好奇旁觀過鬱蘅替其他幾位師兄師姐易容。
易容術這種東西，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前，今朝便在各種影視劇劇情裏看見過，但大多數都只是變了面部，所以在鬱蘅施法的時候，她也下意識這樣認爲了。
可想而知當她看見進去時還是高大個的凌子晉出來就變成了小孩哥的那一刻，面部表情有多驚訝。
但現下看鬱蘅的說法，尋常的易容術確實是做不到這種地步的，那麼是因爲什麼呢？
今朝很快便想明白了，鬱蘅與尋常人最大的區別就是，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凡人，他是狐狸精啊。
鬱蘅頗有些無奈的聳聳肩：“我倒是可以把這五成都教給你，但若是想做到跟我一模一樣....除非你告訴我你其實也是什麼狐狸狼犬之類的。”
今朝當然不可能是，她甚至都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今朝思忖了片刻，纔開口道：“倘若我真的學到了你的五成，是什麼效果？”
鬱蘅這次沒有說話，選擇了用更直白的方式回答她。
只見他擡起手，寬大衣袖將他整張臉都死死遮擋住，而等再次放下時，呈現在今朝面前的就是另一張熟悉的面容了。
是凌子晉的臉。
鬱蘅甚至還極其貼皮的，用着凌子晉一貫的姿態雙手抱胸仰着頭用鼻孔看人，隨後像個不倒翁一樣在今朝面前轉了個圈。
今朝：.....倒也不用這麼配合。
“大概就是這麼個效果，不過具體情況還是得看你要做些什麼了。”
鬱蘅在這個時候倒格外的有鮮活氣，頂着凌子晉的臉做出賤嗖嗖的表情湊近今朝耳邊，刻意壓低了聲音，好似他們在談論着要幹什麼壞事一樣。
“我如果教會了你，你用着從我這裏學來的東西去幹壞事，那我也算是幫兇了吧？小師妹不妨說來聽聽，看看我將來會幹出些什麼好事，也讓我提前高興高興。”
這話說的....好像確實也挺有道理？？
但至於自己要做些什麼，今朝現在其實也沒底。
白檀只說了讓今朝跟她走，也沒說之後會讓她去做什麼，或者說對她做什麼，不過將這些不確定因素排除在外，只論今朝自己一定會做，或是一定會經歷的事的話....
“就目前來說，我搬空了歸元宗學宮的典籍，但其中大部分本就是無極宗的東西，我覺得吧我拿回來也不是很過分，
還有...我不知道二師兄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們在仙人頂下殺了賈永，就是那個歸元宗內門執事，不出意外的話將來這種事應該也不會少，所以我想這個易容大概是我以後用來逃命的。”
看看，她多貼心，甚至還怕鬱蘅不記得賈永是誰，特意給他解釋了一番。
於是鬱蘅臉上那張凌子晉的面容，浮現出了一種頗爲熟悉的傻氣，其實這種表情如果是在鬱蘅自己的臉上，應該是震驚和傻眼。
“不是...你什麼時候乾的這些事？之前怎麼半點消息都沒有？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好一個乖乖巧巧小師妹，悶聲幹大事那真是一點風聲不漏啊。
而且居然連凌子晉都沒有把這事告訴他？？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