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城,寧安候府。

    府中掛滿紅綢,明明是件喜事。

    卻寂靜得詭異。

    喜房內。

    蘇南星捂着發悶的胸,睜眼一看,屋內有位婦人在猖狂大笑。

    “蘇南星,你爹被召上京面聖整整一月,也未有任何消息,從今往後蘇家大房再無翻身之地!只要你能偷出兵符,我就幫助你們家。”

    柳白芝看着她,臉上盡顯鄙夷。

    蘇南星懵了一瞬,她不是在充滿殭屍的世界裏搏鬥嗎?

    眼前怎麼是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古代婦人。

    這時一段記憶涌入腦海。

    她才知自己穿到候府嫡女身上。

    今天正是她和二皇子成婚的日子。

    但二皇子癡傻這事,人盡皆知。

    而蘇玉柱常年征戰沙場從無敗仗。

    前朝皇帝委以重任,封他候爵,名爲寧安。

    可惜當今皇帝十分忌憚,將候府府邸選在遙遠的定城。

    明知爹才兩個女兒,還讓二皇子入贅,要斷蘇家後路!

    他更是聽信讒言,默認官員陷害父親,還給蘇家定下造反的罪名。

    原主得知是蘇府宗親同時舉證父親,被柳白芝活活氣死在喜房裏。

    柳白芝還不知這身體裏已經換了人,一臉玩味地挑起她的臉,欣賞着自己剛剛用刀子劃上去的痕跡。

    “等你們被流放,蘇家財產將是我夫君繼承,你最好識相一點,不然我不給你們送銀兩,你應該知道三個女人在男人堆裏會遭受什麼待遇吧?”

    “現在你已經失去了這張臉,到時候可別再失去身子纔來後悔。”

    柳白芝威脅道,曾經他們家失去的,現在終於都要回來了!

    蘇南星感受着臉上溫熱和刺骨痛意,嘴裏也一股鐵鏽味。

    雖然她才穿過來,但身體本能,令她心底裏生出一股憤怒與不甘!

    她一腳伸出踹向柳白芝肚子,對方如同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落到院中。

    “啊!!”

    柳白芝慘叫一聲,丫鬟們見狀手忙腳亂地衝過去扶她。

    見蘇南星不上鉤,她罵道:“賤人,你現在不過是賤命一條,你爹已經不是大將軍!你容貌不復!嫁的夫君也是傻子,你不跪下來求我幫幫你,居然還敢踢我,來人,給她上家法!”

    倆個丫鬟衝上來要按蘇南星,另外倆個則一個拿繩子,一個拿出被炭火燒得通紅的鐵棒,鐵棒上端赫然是賤人倆個大字。

    柳白芝喪心病狂地笑着,“惹我的人都是這個下場!”

    她要一點一點折磨蘇南星,直到對方答應自己的要求!

    想象中對方狼狽的樣子沒有出現,反而那些丫鬟如同皮球一樣,被蘇南星一腳踹飛。

    所有丫鬟全部倒地,痛苦呻吟。

    柳白芝驚恐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功夫,你到底是誰!”

    蘇南星上前揪住她的衣領子,“我?是被你從地獄召出來的!”

    說着,她撿起了剛剛那把鐵棍。

    柳白芝瞪大雙眼,“你敢!”

    她早就嚇得雙腿發軟,這會子想跑卻站不起來。

    “當年北疆戰事告急,二叔三叔卻做逃兵,被先皇辭官,要不是我父親去請罪,他們現在二人可要蹲大牢!”

    “我父親拼死打戰,寬容大度養下蘇家上百口人,卻讓你理所應當認爲這一切就該是你的,我看你最配賤人二字!”

    說罷,蘇南星手裏的棍棒毫不留情地落在柳白芝臉上。

    “要不是蘇玉柱獨吞所有家產我夫…啊!!!”

    院外腳步聲越來越多,蘇南星拍拍手上灰塵快速脫身離開院子。

    因爲她剛剛擡頭看見夜空時。

    發現有顆兇星即將落入楚國命宮,這裏將會發生天災。

    她一人尚可存活,那原主的家人要怎麼辦?

    她既然繼承了人家的身體,肯定要繼續履行當事人義務,不可能拋下家人獨自逍遙。

    天災降臨後,大地物資匱乏。

    衣食住行樣樣受限,所以她需要提前囤上足夠多的物資。

    可物資又該如何帶上路?

    要是自己前世那個系統還在就好了……

    這時腦中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宿主喚我有什麼事?”

    蘇南星心中一喜!

    居然跟過來了!

    就聽系統繼續道:“由於能量消耗過多,目前只剩下儲存空間,只有宿主收集足夠多的物資,纔可以重新開啓種植空間。”

    那還等什麼?

    這偌大的家產本來就是她家的,自然要全部帶走。

    況且能讓柳白芝那個蠢女人都那麼在意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她一定要找到!

    簡單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口,她便去到庫房。

    還好柳白芝下手雖重,卻只傷到皮肉,待她尋個好膏藥貼上就好。

    庫房裏,是大量父親收藏的各路珍寶,和先皇之前嘉賞的田地房契。

    有寶刀玉瓷,名貴的書墨字畫,衣服綢緞,金釵銀簪,稀有的藥丸藥方與上等中藥,各類首飾品和幾套上等的金絲楠木傢俱。

    至於地契,都在定城範圍內,看似多,卻不值錢。

    有些東西路上用不到,她也收走,親戚恩將仇報,不顧蘇玉柱多年“養育之恩”,那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正要離開,她忽然發現空掉的牆上好像有暗縫,上前一按,這個僞裝的門被她推開。

    入目是閃閃發亮的金條,整整有五箱,她又過去數,一箱足有十條。

    這換成銀子,至少有上千萬兩。

    父親太有錢了吧?

    養了蘇家一整個家族,還能私存這麼多金子!

    難道父親有什麼隱情?

    根據記憶,她是絕對相信原主爹的爲人,不可能幹出叛國之事。

    那金子又是哪來的?

    容不得她多想,收進空間後,又看向一旁的武器架子。

    這上面有倆把刀。

    一把短而細,是一把刺殺的好刀。

    另一把又長又寬,很重,但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仍閃着白光,可見對方的鋒利程度。

    將它們也收進空間後,她便徑直往府中膳房去。

    雖沒找到兵符,她也不氣餒。

    武器和錢財有了保障,接下來便是最重要的食物。

    蘇家要養活上百位主子,和幾百名僕人,廚房可是又寬又大,後面又專門建了一座院子來儲存食物。

    每天都有新鮮食材送進來。

    這倒是方便蘇南星,大手一揮。

    將院子裏的主糧,包括細糧,玉米,大豆,麪粉,還有今晚纔剛送到的雞鴨魚肉都送進空間裏。

    反正空間裏的時間是靜止的。

    她根本不怕食材腐爛,又去廚房內,將幾十盤點心宵夜,幾缸油,四大包鹽和十掛辣椒,就連屋角積累至屋頂的乾柴也搬走了。

    趁巡邏侍衛還沒來,她大大方方從正門離開。

    忙完正事,蘇南星又去前廳,將裝飾用的古董花瓶和名人字畫拿走後,纔回去後院。

    此時已經到深夜。

    但她還要幹件大事。

    蘇府每個院落,原主都很熟悉。

    憑着記憶,蘇南星順利地摸進每一位夫人老爺少爺小姐的房裏。

    將他們的金銀首飾,衣裳褥子還有筆畫書墨統統收走後,又各自將他們私藏的銀兩房契都拿走。

    這些東西,哪一樣不是用父親的錢買的?父親待他們不薄,他們卻貪心不足。

    現在收走,不過是物歸原主。

    等全部弄完,凌晨將近。

    這次她終於在母親房裏的畫框後找到了兵符。

    巴掌大的兵符,都是金子鑄的。

    前面刻着複雜的花紋與文字,後面則是個大大的蘇字。

    雖忙了一晚,她心情卻十分愉悅。

    而整個蘇府因爲柳白芝鬧得雞飛狗跳,又是要找名醫又是在哭鬧。

    根本沒人發現,家裏東西不見了。

    這邊。

    蘇南星剛回喜房,就見房門口坐着一個高大的黑影。

    院中沒有掌燈,所以她也看不清。

    “誰在哪!?”

    “娘子!”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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