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書道﹕“不用娘子擔心,我剛剛去過茅房已經好多了。”

    蘇南星沒搭理他,執意要他伸出手。

    他沒有抗住蘇南星的凝視,伸出手後,她一號脈就知道顧淮書在說謊。

    “你騙人。”

    對方沒說話。

    蘇南星威脅,“撒謊可不是好孩子,我不要不聽話的孩子。”

    她這麼一說,顧淮書果然怕了,乖乖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就是這個東西。”

    她接過一看,臉色一紅。

    這怎麼是小人本﹗

    “誰給你的!”

    蘇南星將小人書順手丟進空間裏。

    “是我娘給的。”

    她一開始還沒明白,一想才反應過來,是蘇母。

    母親沒事操心這個做什麼……

    “這是對你不好的書,不許再看了。”

    “可是我娘讓我多看看,娘子那兩個人爲啥要打架?”

    “大人的小事情,小孩少問,總之你聽我的就對。”

    “哦。”

    只是這麼一打岔,剛剛的事情蘇南星就忘記了,而且她也懶得追究這些。

    第二天,蘇南星早早去了妙手回春堂。

    店內店外擠了很多人,有來看病的,也有來免費領粥。

    本來是不會有這多人的。

    蘇南星提前發出消息,說藥堂內有妙藥。

    昨天嚴逸又去城中各地宣傳一番,當即有不少人過來看病。

    等來到這裏後,又發現居然有免費熬藥,藥價還和之前一樣,這一套接一套的手法,將黎城百姓都收得服服帖帖,並口口相傳告訴身邊人。

    見這裏很熱鬧,蘇南星正要離開。

    就見看病那邊傳來吵鬧聲。

    “我沒錢,你替我看一下病好不好,我感覺我就要死掉了。”

    蘇南星看過去,發現是個整張臉都佈滿紅色膿腫的人。

    衆人下意識認爲對方有很重的傳染病,一下子撤出藥堂。

    殷懷十分爲難。

    來領粥的都是些身體不好的流民,如果他開先河給這婦人看病,那其他人恐怕要效仿。

    不過這婦人的病看起來確實很恐怖,細看之下,他猛然發現,婦人臉上的傷口都蔓延到喉嚨去,再不治療會有死亡的風險。

    蘇南星沒多猶豫,直接從入羣后走上前破局。

    “我看你這藥堂之前都還要倒閉了,沒想到又開門了。”

    殷懷立馬上套,“是,多虧臨時碼頭的東家,我之前治好他的病,他就幫我重開這藥堂。”

    二人這麼一說,那些人想蹭藥蹭喝的,就會顯得特別貪。

    果然就見那婦人眼神躲躲藏藏,有些尷尬。

    蘇南星又道﹕“我看這婦人病得很重,反正你家藥都這麼便宜了,我也替她一起出。”

    婦人感激道﹕“多謝姑娘,你真是我的恩人。”

    來看病的百姓都在誇讚蘇南星善良。

    她沒有多和這些人糾纏,假意包了副風寒藥就離開。

    不料那一早走出藥堂的婦人,一直在門口等她。

    “姑娘請留步﹗”

    蘇南星腳步一停,“何事?”

    “那個…我太餓了,你可以給我一點喫的嗎?”

    看出對方貪得無厭,她本想離開。

    奈何她就在藥堂門口,並不想又發生什麼影響到店裏生意。

    這裏人很多。

    於是她道﹕“好啊,走吧。”

    她請這婦人去最好的酒樓喫飯,對方許是餓了很多天,喫飯的時候都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

    酒足飯飽後,蘇南星正要離開。

    那婦人又攔住她。

    “姑娘且慢,我這身衣服太冷了,你可以給我買身衣服嗎?”

    看着對方貪婪無比的眼神,蘇南星想起什麼,似笑非笑道∶“好啊。”

    領對方買了幾身衣服後,婦人又提出要她送自己回家。

    蘇南星統統應允。

    三人越走越偏僻,一直走向郊外。

    蘇南星在前面走着,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陰森的笑聲,“哈哈哈!蘇南星你果然和你娘一樣愚昧!”

    她一轉頭,就見婦人握着一把短刀,正要刺向自己腹部。

    她們倆人的距離實在太近!

    蘇南星根本就躲不開。

    婦人也是算準這個才選擇動手。

    顧淮書神情慌張,要將一旁的蘇南星拉到自己身後。

    誰料蘇南星躲開他的手,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把長刀。

    那婦人震驚地瞪大雙眼!

    可開弓無回頭箭,她只好加快步伐,小刀正正衝着蘇南星的腹部。

    “鏘”的一聲,小刀被長刀刀身擋住,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

    婦人喪心病狂的笑容卻未停止,手一偏想繼續刺去。

    這時,她身側有黑影快速靠近,旋即腰間一痛身形一歪,她被顧淮書一腳踹飛出去!

    她捂着腰,痛苦呻吟。

    蘇南星這才收起長刀。

    走到她面前,“半月未見了呢。”

    她震驚,“你知道我是誰?”

    她的聲音十分沙啞,很不好聽。

    “怎麼會不知道呢?柳白芝!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蘇南星的臉上是比之更加瘋狂的神色。

    她走上前,揪起對方衣裳。

    “啊啊啊!你鬆手!”

    顧淮書剛剛那一腳,用了十成力氣,他力大無比,這點蘇南星是見識過的。

    估計柳白芝現在的肋骨都斷了。

    蘇南星卻沒有放過,反而將對方徑直扯起,半跪在地上。

    “你已經見識過我的祕密,我覺得只有死人的嘴最緊。”

    蘇南星笑容燦爛,看得柳白芝遍骨生寒,這個瘋女人絕對不是之前那個乖乖女。

    “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蘇南星!”

    蘇南星沒解釋,對顧淮書道:“淮書,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就在林子外等我。”

    “好!”顧淮書完全沒意識到兩人在說什麼,開心地出去林子外等着。

    等他一走。

    蘇南星手起刀落要砍下對方腦袋。

    “我是黎知府派來的!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你也要去坐牢!”

    柳白芝語速很快,生怕她刀了自己。

    蘇南星沒想放過對方。

    只是聽到柳白芝說起黎知府,才停住動作。

    “哦?然後呢?”

    蘇南星並不畏懼黎知府,她只好奇對方又要搞什麼小動作。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吧?黎知府可是找了無數人呀,要去找妙手回春堂的麻煩,就算你殺了我,也會有無數個我,不如讓我爲你出謀劃策……”

    蘇南星打斷她。

    “恐怕從今晚開始,黎知府就要自顧不暇了。”

    “什麼意思?!”柳白芝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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