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已經摟住她腰身,一個翻轉,將她壓在身下。
顧淮書粗壯的胳膊禁錮着她,像是怕她再跑了。
又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裏,聲音悶悶道﹕“娘子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爲你也不要我了。”
溫熱的呼吸盡數灑在她脖子,刺得她皮膚癢癢,不由一個機靈,渾身一顫。
“淮書,你……起來,壓着我了。”
蘇南星伸出手,推對方胸口。
可顧淮書沒有動。
“不可以,我一沒有看見娘子,娘子就又要跑路。”
話雖這麼說。
他還是換個姿勢,雙膝跪在蘇南星大腿兩側,兩隻手也抽出來,用手肘支撐在牀面上。
“我保證,就那一次,以後絕對不會有。”
蘇南星手指比了個一,伸在自己面前,看着上方顧淮書。
顧淮書眉頭皺着,似乎不滿意這個回答。
“我不信。”
他又補充一句,“娘子之前也答應過我,結果還是食言。”
蘇南星深深嘆口氣。
“好好好,爲了彌補我的過錯,我允許你提一個條件,而且絕對不能拒絕你,可以嗎?”
其實只是顧淮書這張臉長得太好看,頂着這麼一張好看的臉,卻委屈地訴說。
蘇南星承認,她就喜歡顧淮書這種美男。
“以前我娘生氣時,我爹就會親她一口,然後阿孃就不會生氣,你也親我一口好不好?”
顧淮書盯着一張純良的臉,又說出虎狼之詞。
蘇南星汗顏。
這又是哪家妃子,和皇帝打情罵俏時,也不避諱着顧淮書,叫他學了去!
但畢竟她剛剛纔承諾對方,不好當麪食言。
她乾脆心一橫,眼一閉。
手指覆上顧淮書的頭,五指插入對方烏黑的長髮中,將對方腦袋往下拉,她也揚起脖子,打算親對方的嘴角。
可是等到真的親到後。
她才發現,自己結結實實親到對方溫熱的嘴脣。
蘇南星耳朵一紅,心臟也跳得有些快,捂着自己的嘴,將頭扭向一邊。
“現在,你不生氣了吧?”
“不生氣。”
顧淮書笑得很開心,“娘子的嘴好甜,我可以再親一次嗎?”
“不可以,就這一次。”
“好吧。”
顧淮書有些失落,隨後繼續抱着蘇南星打算就這樣子睡。
蘇南星戳戳他的胳膊,“快起來,我要洗個澡去。”
“我要跟娘子一起。”
顧淮書起身,乖乖地坐到一旁。
蘇南星戳他腦袋,“這個也不可以。”
“爲什麼這個也不可以,那個也不可以?”顧淮書說得小聲。
蘇南星權當沒聽見,快步溜出去。
而顧淮書看着她離開的巧影,眼底天真慢慢消失,可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減。
他的小娘子好乖,又香又軟。
他真的很喜歡和娘子貼貼。
可是娘子有好多事情瞞着他,娘子到底是怎麼做的,纔將整個蒼城鹽場一夜搬空。
蘇南星出臥室,一轉身去了旁邊的小房間。
不得不說,這上等房就是不一樣。
不僅裝扮得極其溫馨。
各式傢俱都有。
功能也很齊全,有一間臥房,一間廚房,一間沐浴室,正門處甚至有個茶水廳。
先前蘇南星吩咐的熱水,這會也送過來。
店小二熱情地水提進來,再倒進木桶裏才走。
等她洗完出去,門剛開。
裏間就傳來顧淮書的聲音,“娘子,牀我給你捂熱了,你快點來睡。”
蘇南星裹了裹身上的睡袍,確實有點冷。
便快步進屋,滅了燭火,在顧淮書身旁睡下。
第二天。
一行人早早收拾好行李,便出發。
他們根本不敢怠慢。
原因很簡單。
這雨一直下着,蒼城又臨海,街道上已經積了有膝蓋那麼高的水。
一些低的地方,甚至淹到大腿。
不少人已經收拾行李,開始搬家。
可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往南的黎城他們過不去,往東是海,往西是綿延不絕的大山。
而朝廷不理政務。
官府便腐敗,不理百姓。
災難這麼多天,都沒有聽到任何朝廷賑災的消息。
走投無路的百姓,只有往北上都城,纔能有活路。
林風今早就帶來這個消息。
一行人出門前,便穿了很高的防水皮靴。
免得弄溼襪子和衣物。
出城門的時候,十分輕鬆。
官兵根本不攔。
只是將衆人的行囊翻得特別亂,在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便放行。
他們巴不得難民們都快點走,不要留在城內搞得烏煙瘴氣。
一出城門,林風就在和蘇南星說:“姑娘你有所不知,別看現在出城門特別容易,進城便是進不來了。”
蘇南星被顧淮書扶着,小心走在滿是水的石路上。
以她的功夫自是如履平地。
可顧淮書就喜歡扶着。
蘇南星只好默認。
她聽林風這麼說,好奇問道:“爲什麼?”
“聽說鹽場那邊的事情鬧得很大,那裏的老闆說是知府無能,纔出現這麼大的盜竊事件,這烏紗帽要不保嘍。”
“那不應該禁止進入,將每個人都查查嗎?”
“沒有辦法,蒼城馬上就要淹起來,如果知府大人不限制別人進入,那些剛進城的人又不知道,會淹死在城中的,蒼城大部分房子都是違規建起建高,所以裏面地形亂得很,沒有熟人帶路只會迷路。”
林風身上揹着蘇心星,說得十分無奈,還跟着搖頭晃腦。
將蘇心星逗得直笑。
蘇南星點頭,這點她深有體會。
一開始她以爲鹽場只是坐落在蒼城某一個地方。
直到系統帶着她導航到全城各個有儲鹽的地方時,她才知道。
整個蒼城便是鹽場!
各種各樣的小作坊制完鹽後,再全部運至碼頭打包,走水路到寧繁城。
這時,林風突然靠近蘇南星,“所以蘇姑娘你覺得,那人是如何一晚上搬空整個鹽場的?”
其實從一開始,他和蘇南星說這個,就是有目的的。
都是爲了引出這個話題。
“你猜。”
“我猜不到,所以才讓蘇姑娘提示。”
“你都猜不到,我怎麼會猜得到。”
“好吧。”
林風心裏暗自流淚。
夫人的嘴好緊,什麼都問不出來。
可閣主還把這麼艱難的任務交給他。
閣主他怎麼不問?
在夫人面前裝傻,倒是天天恩恩愛愛,日日在自己面前顯露他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