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驅魔師她見錢眼開 >十九、他半吊子
    水盈進大牢,旁觀審訊。

    犯人供認不諱,把整件事從頭到尾交代得清清楚楚。

    人被帶下去。

    餘封走到水盈身邊道:“地址已問清楚。我們馬上出發。”

    水盈邊往外走邊疑惑說:“犯人信誓旦旦說妻子被人殺害。你們確定沒斷錯案?”

    “仵作驗得明明白白。結合各方收集到的證據,犯人的妻子出事純屬意外。她呢出城燒香,回來路上摔下山。當時沒人發現,等找到人已經死了。”餘封無奈搖頭。

    “摔下山?會不會被人推的?她爲什麼那天去燒香?其中有無內情?”

    “內情自然有,但不能告訴你。可以肯定的是,她確實死於意外。”

    看來當真調查清楚。

    命案水盈管不着:“那個亂來的驅魔師什麼情況?想怎麼解決?”

    “抓肯定要抓。畢竟沒出什麼事,罪不至死。他姓唐,被稱唐先生。你扮成客人去探探底。我們在外隨時接應你。”餘封吩咐一個捕快去把錢袋拿來。原來申請的酬金已發。

    捕快拿來後。

    餘封轉手交給水盈:“我厚着臉皮向方大人討好幾次呢。”

    水盈將錢袋收起來:“多謝。唐先生是吧,交給我。任他插翅難飛。”

    唐先生住在城中偏僻的地方,周圍人煙少。獨門獨院小瓦房,從外面看就一普通農家小院。

    捕快們在街對面盯着,怕人跑了。

    餘封交代衆弟兄時刻準備:“屋裏就他一人,進去吧。”

    “我不出聲,你們別過來。”水盈走向院子。瞧着普普通通的小院,裏面門道多了。

    餘封等人看着她進院。

    水盈越靠近越有種被窺視的感覺。無論牆面的裂縫,或牆角的雜草,那般恰到好處。

    皆乃人爲,防患外敵。

    水盈一笑,敲響院門:“唐先生在嗎?”

    “誰?”裏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十分謹慎問,“找唐先生做什麼?”

    “李大爺說唐先生會算命。我想請他相相面,不知道方不方便。”水盈信口胡謅。

    猶豫片刻,裏面的人讓她進去。

    水盈推開院門,忽略掉院裏迷惑性的擺設直接進屋。

    屋裏陳設簡單,一張桌,四條長凳。唐先生看着挺年輕,二十來歲,穿着簡樸。

    “請。”唐先生擡手。

    水盈在對面坐下:“先生,幫我看看財運如何?”

    唐先生伸出兩根手指:“相面二十兩。姑娘大富大貴,想來不介意這點銀子。”

    “唐先生從哪看出我大富大貴?”水盈裝模作樣嘆氣,“不瞞先生,我剛接一單生意,本都虧沒了。聽說你有大本事。唐先生,我什麼時候能轉運賺大錢?”

    “二百兩。保證你即刻轉運。”唐先生姿勢未變,價格瘋漲。

    水盈皺眉不悅:“不是二十兩,怎麼變二百兩?唐先生,你該不會故意坑我吧?”

    唐先生神祕一笑:“姑娘,做生意講究誠信。我說能幫你轉運,自會做到。明碼標價,相面二十兩,轉運二百兩。想想轉運後的家財萬貫。姑娘,二百兩你不虧。”

    “除了二百兩,我還需做什麼?”水盈裝成信了詢問。

    拿出一張疊好的符,唐先生放在桌上推過去:“置於神龕,每日三炷香。運氣滾滾來。”

    水盈拿起符,打量一番。黃紙畫的符,折起來看不全什麼咒。

    但冒着的黑氣足以表示不尋常,騙別人行,騙不了水盈。

    她把玩黃符:“養小鬼,膽子真大。運氣來了,命卻不久了。”

    唐先生擰眉注視水盈:“姑娘並非門外漢。你是誰,有什麼目的?”

    “沒什麼目的,來和你聊聊。”水盈擡眸一笑,“聊聊府衙石獅嘴裏的符有何功效。”

    大驚,唐先生起身想跑。水盈一躍而起,瀟灑坐在桌上把他踹回椅子。

    腳踩唐先生的肩,水盈手搭在膝蓋上逼近:“看你身上還算乾淨,至今爲止並未鬧出人命。對府衙動手,知道後果嗎?賺錢賺到全國通緝,真有你的。”

    “什麼對府衙動手,我不知道。我老老實實買東西,不清楚客人用來幹什麼。”

    “狡辯?”水盈拆開黃符,內裏裹着混血的毛髮。

    咒語橫七豎八,十分瘮人。

    “毒血混雜動物毛髮,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可養不了小鬼。說,被你拘役的鬼魂在哪?”水盈一把揪住唐先生的衣領質問。

    唐先生想掙扎,卻發現動彈不得。

    他慌忙解釋:“沒有小鬼。這些東西看着恐怖,不過散發黑氣,根本沒實際作用。”

    水盈鬆開他,擡手燒掉黃符和裏面的東西。她捏起唐先生的下巴,左右上下瞅瞅面相。

    有機可乘!

    唐先生身子往下一矮,拔腿就跑。水盈氣笑了,飛身上去將人踹翻。

    爬起來,唐先生還想逃。

    踩在他背上,水盈不給逃走的機會:“你不是擅長看面相?怎麼不給自己看看?我斷言你今兒有牢獄之災。弄個不好,還會被官府通緝。”

    “你到底是誰?同行何必多管閒事。不管如何,賺到錢就是本事。”唐先生不服氣。

    “我叫水盈。與你確實是同行。你的符毀了兩座石獅子,總得賠吧?”

    水……

    唐先生不敢置信:“你是水家的人?嫡系當中無你名字。你是旁支?”

    水盈翻個白眼:“我和水家沒關係。我們姓氏代表的意義不一樣。”

    唐先生閉嘴。

    不一樣?怎麼可能。

    水家,最龐大的驅魔師家族,其子孫徒兒遍天下。

    人才輩出,五國尊崇。

    有些地方甚至不知皇命,只知水家。姓水,又是驅魔師,必出生水家。

    水盈,水盈……

    有點耳熟。

    等等,三年前聖皇親封的國師好像叫這個名……

    三年前,水盈受封國師,風頭無兩。幾天後銷聲匿跡,衆人漸漸淡忘這個國師。

    誰會想到,她與藍笛來繽城定居。

    從此天下多一個玲瓏堂。

    唐先生喫驚不已。姓水之人成爲國師,無數人恭喜水家。權力名聲更上一層樓,家族榮光更甚。

    不厭其煩下,水家不得不出面澄清,水盈與其毫無關係。

    一言,震驚天下。

    提起姓水的驅魔師,天下人默認水家。如今卻說水盈與水家並無關係?

    多少人猜測其中恩怨情仇。後因水盈的沉寂,風浪慢慢平息。

    水家,還是那個水家。

    “國……師?”唐先生激動萬分,“聽聞你術法高超,力壓水家嫡系。長老出面會談,被你拒絕。而後被封爲國師,又沒了蹤跡。你是多少無門無派驅魔師心中的傳奇。”

    水盈與水家毫無干系,大多數人不信。獨自修行的驅魔師相信,相信這份奇蹟。

    “……”

    激動個什麼勁啊。

    踩着他怪不好意思的。

    水盈擡起腳:“坐下,好好聊。”

    唐先生立馬爬起來乖乖坐好,雙眼要多亮有多亮。

    挑眉,水盈翹起二郎腿:“你現在雖是個半吊子,卻有點天賦。可惜沒師父好好引導,走歪了路。以後一定要改。”

    “好的,師父。”唐先生脆生生喊。那模樣比天上掉金子還興奮,根本聽不進勸。

    水盈無奈扶額:“我不收徒。不過我可以給你安排去處……”

    唐先生一溜煙湊近,眼巴巴問:“真的不能收下我嗎?你是我最崇拜的人。”

    “不行。”水盈推開唐先生的臉,“你還有牢獄之災。蹲完大牢再來找我。做了什麼,老老實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會爲你說情,讓你少關幾天。知道嗎?”

    “知道知道。保證知無不言。”唐先生指天發誓。他注視水盈的臉感嘆,難怪什麼也看不出,原來道行不夠。

    不知道師父自己能不能看出來。都說算人不算己,估計不行吧。

    水盈給他腦袋一巴掌:“少不自量力。憑你還想瞧出什麼?”

    唐先生一臉笑呵呵:“你叫什麼名?我寫個推薦信,讓你有地學習。”

    “唐鏡。”

    “鏡子的鏡?”

    見他點頭,水盈瞭然。

    唐鏡隨水盈出去,由余封等人帶走盤問。

    “慶幸吧,並未鬧出人命。毛髮看着像動物的。血是不是?你敢用人血……”

    “鴨血鴨血。對街的鄰居殺鴨子時,我要了一點。她還問我怎麼喫呢。”

    “毛髮很雜,有狗有兔子的。難不成也是你找人要的?”

    “我自個養兔子,換毛時收集的。隔壁街道的吳大爺家養兩條狗,和我挺熟。每天來撒歡,掉一地毛。與其丟掉,不如用來賺錢。我這無本買賣,多賺啊。”

    “……”

    這和他們的想象完全不一樣。

    本以爲是黑心黑肝的邪惡驅魔師,結果是個沒心沒肺的摳門騙子。

    連本錢都摳摳搜搜,能賺到錢纔有鬼。關幾天,罰點錢結案。

    把人投入大牢,餘封身心俱疲:“他這點把戲你是不是早看穿了?”

    但笑不語,水盈拍拍他的肩。

    餘封沒好氣道:“起碼關三天。態度不好繼續關着。”

    “差不多行了。小打小鬧沒必要上綱上線。給點教訓就是。”水盈負手一臉笑。

    反應過來,餘封咬牙切齒:“所以一點破事你收衙門一袋子錢?難怪你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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