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個白眼,水盈實在懶得搭理。
幼稚。
執着吵贏她,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他們繼續探路,往深山進發。
木繞村。
病人們情況穩定,藍笛閒下來。他背上藥簍和鋤頭,打算去山裏採藥。
阿蝠端藥罐進屋,忙放下追上去:“阿笛,你一個人去山裏?”
“放心,我只在外圍看看。盈兒給的護身符我帶着,不會有事的。”藍笛往外走。
“你等等。我叫阿碧和你一道去。”阿蝠張嘴發出聲波急急喚阿碧。
感知到聲波,阿碧從美人堆裏站起一躍跳上房梁回去。
姑娘們還沒擼盡興,頗爲惋惜。
阿碧從天而降輕巧落在藍笛肩頭:“一羣女人嘰嘰呱呱煩死了。快走快走。”
“你啊,得了便宜還賣乖。”藍笛無奈笑笑,帶着阿碧進山。
阿蝠鬆口氣,總算放心。
宿明山很大,藍笛尋一處略平坦地上山。他用鐮刀開路,看到藥材停下采集。
植被越繁茂的山,藥材越豐富。
藍笛往裏走,想碰碰運氣能不能找到稀有藥材。
阿碧跳到大樹上俯瞰四方,目之所及滿眼綠。它在樹木間跳躍,往前探探。山中本該有鳥叫獸鳴,爲何完全聽不到?
如此大的山不可能沒動物,是被滅了,還是感知到危險逃了?
遠遠的,綠中出現一抹白。
霧?
阿碧回頭想提醒藍笛,卻發現空空如也,半個人影也無。
濃霧包圍四周,正往它這裏聚集。
阿碧大驚失色。
完了!阿笛丟了。
小盈會扒了它的皮。
另一邊。
水盈停下腳步注視逼近的滾滾白霧,很好,來東西給他們帶路了。
馬蹄聲由遠及近,嘶鳴與人的腳步聲匯成殺伐的前奏。
許詣打趣:“還真有陰兵借道。”
話音落,一匹馬從霧中衝出。
馬上跨坐一具穿鎧甲的乾屍將軍,黑洞洞的雙眼俯視衆人。
步伐整齊的乾屍士兵緊隨其後,分隊將他們圍住。
乾屍將軍揚起佩刀:“殺!”
許詣抗議:“哎,不對。怎麼開口就是殺?不該活捉審問審問嗎?你不按流程來啊。”
“小兵交給你們,我對付馬上那位。”水盈說着收起鐮刀,喚出木劍衝上去。
“你只管上,我們沒問題。”許詣樂呵呵喊。
下一刻眼眸變冷,他往後退幾步。
梁聚義和薛紅情上前,將許詣護在身後。他們一人爲掌,一人劍指出擊。
撲上來的小兵還未碰到,便被無形的力量打碎。
許詣搖搖扇子點評:“聚義,你剛剛的姿勢不夠俊。”
又說薛紅情出招不美不利索。兩人充耳不聞,繼續對抗乾屍士兵。
前方。
水盈衝到馬前,一把抓住繮繩飛身一踢。乾屍將軍往後仰,勒馬還擊。
一劍刺出,水盈腳踢馬腿致使馬兒跪下。乾屍將軍以刀抵擋木劍,豈料兵刃瞬間消弭。
水盈一笑,鬆開繮繩出擊。
乾屍將軍身材高大,襯得她十分嬌小。兵器被毀,他不敢貿然接招,邊後退邊躲攻擊。
“敕令,甲木束縛。結!”水盈木劍刺出一道綠光。
綠光射到乾屍將軍身上,剎那變成網將其綁住。上前一步,水盈抓住綠光收劍。
乾屍將軍劇烈掙扎,越掙扎越痛被捆得越緊。
水盈用力一拉,他趔趄幾步。
想繼續較勁,然而乾屍將軍力量被壓制,完全使不出來。
牽着戰利品,水盈回頭:“帶路的我抓到了。你們的戰況如何?”
乾屍士兵全部被解決。
梁聚義和薛紅情剛活動開筋骨。
而許詣,只在邊上看戲。
“有領路的,省得我們繞圈子。走吧。”水盈手中出現一根泛綠光的馬鞭。她鞭打幹屍將軍,強迫其帶路去古墓。
明明是屍體,乾屍將軍卻痛到叫喊,身上滋滋冒煙猶如被火燒。
如此情況,他不得不領路。
一行人走進濃霧裏,往古墓而去。
森林外圍。
阿碧焦急跳來跳去到處找藍笛。霧有干擾的作用,一時竟尋不到人。
濃霧中。
藍笛站在一棵樹下采摘葉片,挑選密集處採集。分枝摘,以免影響植物正常生長。
附近突然變冷,他打個寒戰。降溫了?山裏的天氣變化真大。
採完藥早早回去吧。
“救命,救命啊。”
柔弱的呼救聲傳來。
藍笛將藥材放進揹簍,循聲而去。
一白衣美貌女子坐在地上,白皙的腳上兩顆牙印醒目。
藍笛上前:“姑娘,你沒事吧?”
“我被蛇咬了。站不起來。公子能不能扶我去找大夫?”女子美目盈盈,我見猶憐。
看看傷口,藍笛微不可見勾脣。他起身環視四周,從一棵樹上揪下一截樹枝。
將樹枝伸到女子面前,藍笛溫和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抓住樹枝,我拉你起來。”
女子擡眸一臉委屈:“我疼得厲害,起不來。萬一毒發作怎麼辦?”
“不會發作的。無毒蛇咬傷,留下一或兩排小齒痕。局部泛紅、疼痛,可能起水皰。毒蛇咬的話通常齒痕大且深,傷口處可發黑、水腫。出現血皰,或流血不止。還伴有中毒反應。”
女子腳上的傷口除了兩個點,什麼症狀都沒有。藍笛蹲下微笑:“你沒被蛇咬過吧?”
所以連裝都裝不像。
女子慚愧低頭:“你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你被咬過?”
“我是大夫。”藍笛晃晃手裏的樹枝,“現在想起來了嗎?小傷也需要處理。”
她擡眼偷瞄,伸手抓住樹枝起來。
藍笛走得很慢,牽着她走到放藥簍的地方。
從挎包裏掏出白布鋪在地上,示意女子坐下。她乖乖坐,好奇打量眼前的男人。不好色,也不生氣。
溫潤如玉,君子之風。
藍笛掏出藥瓶遞過去:“塗在傷口上,很快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