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詣伸手,抓住一縷在掌心。妖氣十分乖順,猶如一隻無害的小紫兔。
許詣垂眸輕輕一握,妖氣瞬時消散。如此純粹的妖氣,世上再無其二。
屋內。
紫衣男子不斷催動妖丹,吸走阿蝠身上的妖毒。絕美的紫色覆蓋阿蝠全身,增添夢幻般的美。
終於,阿蝠體內的妖毒被吸食乾淨。紫衣男子手一轉,妖丹自行飛回。
他張嘴將妖丹吞下,自行消化妖毒:“妖毒已清。你好生調養,當無大礙。”
阿蝠欣喜,感激一笑。
水盈心中大石總算放下:“來都來了,喫頓飯再走吧。”
“喫飯?”紫衣男子自信期待,“不,說好我做飯的。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行。不好喫的話我可不會嘴下留情。”水盈頷首。
阿蝠撐手坐起身,她忙上前去扶。
“我沒事。”阿蝠微笑寬慰,而後看向紫衣男子,“你會做飯?那我們可得好好嚐嚐。”
“瞧好吧。定讓你們開心滿足,吃了還想喫。”紫衣男子信心十足大笑。
許詣樂呵呵進屋展開扇子一搖:“做菜啊。我帶你去廚房。來來來,千萬別客氣。”
紫衣男子一口答應,跟許詣走了。
水盈不放心,把阿碧丟牀上追出去:“我去看看。”
一時間屋裏很安靜。
阿蝠無奈笑笑,抱起阿碧下牀:“悶太久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在牀上躺那麼久,身子骨快散了。
外面陽光暖暖的,不熱不燥。阿蝠揚起手,透過指縫瞧碧空如洗。
阿碧蹭蹭阿蝠的脖頸:“不知道他做的菜怎麼樣。要不我們也去瞅瞅?”
含笑點頭,阿蝠去找廚房。
整天在房頂上四處晃悠,哪有阿碧不熟悉的地方。它果斷指路。
廚房。
許詣自豪道:“我家廚房大吧?只管放手做,我擱邊上看着。”
“還以爲你會說給我打下手呢。少爺就是少爺啊。”紫衣男子無語瞅一眼。
瀟灑搖搖扇子,許詣理所當然道:“打下手?想什麼呢?我像是會進廚房的人嗎?”
“確實不像。”紫衣男子捲起袖子,一個人忙活開。
先淘米做飯,米下鍋後清洗蔬菜。竈裏添柴,他洗另一個鍋燒水殺雞。放血燙毛,內臟分開放。
許詣沒想到他真會做。
水盈在炒菜上幫不了忙,燒燒火還是可以的。紫衣男子刀法純熟,一看就常年幹。
一個蛇妖,平時自個做飯喫?
挺不可思議。
切好菜,下鍋翻炒,放調料。
當着許詣和水盈的面,一盤盤菜起鍋。明明一直看着,就是不知哪個步驟跟不上。
好像稍稍沒注意,菜就炒好了。
許詣聞着香噴噴的菜餚,拿筷子夾一點來嘗。
“好喫。”他驚訝道。
不得不讚嘆一句,真有兩把刷子。
是個做廚子的料。
“還有呢。”紫衣男子揭開鍋,熱氣騰騰。飯裏順道放碗蒸蛋,旁邊鍋裏還有色香味俱全的香菇燉雞。
阿蝠和阿碧閒逛聞香過來,頓時覺得飢腸轆轆。
“我去瞅瞅阿笛現在忙不忙。不忙叫他過來一起喫。”阿碧躍上屋頂,往醫館去。
阿蝠想幫忙端菜,被水盈婉拒。
許詣盛飯:“你的毒剛解,身體正虛。這點事就別搶了。”
“小蝙蝠來了?我特意給你做了酸辣雞血。剛殺的雞,血新鮮着呢。”紫衣男子端碗雞血望阿蝠,“這酸辣雞血啊,加了姜蒜醋入味。配上香料熬的湯汁,酸辣開胃特別香。”
“謝謝。”阿蝠上前接過碗。
碗裏紅紅的雞血塊,蔥花蒜香,飄來一股酸味。
光聞便覺有胃口。
紫衣男子遞上一個湯勺,示意嚐嚐看。阿蝠接過勺子舀一口試試,十分驚豔。
她連連點頭:“真好喫。看起來簡簡單單的一道菜,沒想到這麼美味。”
“那是,也不看看誰做的。”紫衣男子得意洋洋,“活一世不光要喫,還得會喫。”
阿蝠莞爾。
飯菜皆已上桌,許詣來喊他們一起喫。相視一笑,兩人去飯廳。
藍笛正巧被阿碧叫回,看見阿蝠含笑道:“阿蝠氣色不錯,想來已無大礙。”
“毒解了。之後好好養着就是。坐下喫飯吧。”水盈把筷子給大家。
一行人落座。
許詣先嚐香菇燉雞:“香,特別香。比酒樓廚子做的還香。”
看他稱讚,大夥趕緊也試試。
香味撲鼻,入口又鮮又嫩。簡直不敢相信怎麼做的。
“好喫吧?”紫衣男子一笑。
衆人邊喫邊點頭,根本不想浪費時間說話。
藍笛舀雞湯嘗一口,甘拜下風。
有些東西天賦比努力重要,他如何也做不出如此美味。
“我還以爲蛇沒有味覺。會做的很難喫呢。沒想到是真好喫啊。”許詣直言不諱。
“喫還堵不上你的嘴。”水盈正說着。薛紅情和梁聚義外出回來,買了好些菜。
“你們這就喫上了?我和聚義逛來逛去還糾結半天買什麼菜。”薛紅情無奈。
全白費了。
許詣擺擺手:“沒事,晚上可以做來喫。你們坐下一起喫,特別好喫。”
紫衣男子起身想去拿碗筷。
薛紅情忙往廚房去:“不用麻煩,我們自己來。”
等兩人盛飯過來。阿蝠和藍笛讓開一個空位,他們擠下一道坐。
夾菜喫,薛紅情和梁聚義眼睛一亮。她驚奇道:“哪家酒樓訂的飯菜?味道真不錯。”
“什麼酒樓訂的。是這位親手做的,我和水盈在邊上看着做的。”許詣開心挑眉。
“做的?”薛紅情和梁聚義喫驚。
紫衣男子客氣搖搖頭:“正常水平,正常水平。”
水盈喫着菜注視他。
說來巧不巧?玲瓏堂正缺一個廚子,這不出現在眼前了。
藍笛察覺出她的心思,笑笑沒說話。阿碧喫的不亦樂乎,不由想以後一直能喫該多好……
一頓飯喫得大家都很滿意。薛紅情和梁聚義收拾桌子洗碗。
許詣撐着肚皮到院裏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