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盈仔細想想,好像是這個理:“明兒我去看看。總不能一點進展沒有吧。”
“我就不去了。還有好多美食等着我嘗呢。”阿碧滿足一笑。
常言道:能喫是福。
搖頭,水盈無語至極。越活越像豬了,所以當初爲什麼不變豬呢?
宰了還能喫肉。
翌日。
用過早飯,水盈晃悠到莊子。林家人前來迎接,但一問進展如何啞了火。
不會被阿蝠說中了吧?
水盈試探性問:“難不成沒什麼大進展?沒關係,慢慢來……”
“不是……”林家人互相看看欲言又止。
什麼情況難以說出口?水盈自個進莊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怪物數量增多了。密道被毀,莊子被封鎖,按理說怪物進不來出不去。
“怎麼回事?才幾天怪物數量直接翻了一倍。總不能它們可以下崽吧?”水盈隨口一說。
哪知林家人臉色一言難盡。
不會吧?
她亂說的,說中了?
水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怪物:“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由冤魂煉製出的怪物居然能下崽?情況有點不妙啊。”
“倒也不算最糟。這些怪物不知爲何不再攻擊人,反倒安安心心過起日子來。”
“確實。一家幾口,看着怪溫馨的。我有時都懷疑他們真是怪物嗎?”
轉頭,水盈皺眉看林家人。
不糟?糟透了。
具有迷惑性的怪物和只知殺戮的怪物誰更危險?後者,驅魔師們定毫不猶豫羣起攻之。前者會讓團結一致的人,生出歧義。
一旦吵起來,內部自然而然崩壞。看來勾結枉夭的人開始行動了。
距離大典尚有十天,暗中窺視者必定想方設法破開結界。
若枉夭捲土重來,這些驅魔師誰能對付?遠沒到能鬆懈的時候。
水盈即刻回林家,與林老太爺和五長老商議大事。
醫館。
今日清閒,秋文柏拉着藍笛聊天。
無意看到路過的人,他追出去喊:“董哥。”
藍笛疑惑走到門口。
那人回過頭來,神色淡淡。一身衣裳半新不舊,卻乾淨整潔。
姓董的男子禮貌頷首。
秋文柏關切問:“你近日過得可好?逝者已矣,望你節哀。”
男子抿脣,拱手轉身離開。
無奈嘆息,秋文柏甚爲惋惜。別人的事也不好多管。
藍笛見他回來問:“那位是熟人?怎麼不請進來坐坐?”
秋文柏落座道:“他姓董,家中排行老三。大家便叫他董三。父母前些年病逝,大哥出意外溺水也去了。幾個月前,他二哥得了重病到處找大夫。奈何家中貧窮,治不起。”
當時董三求許多大夫和藥鋪,磕破了頭只想救唯一的親人性命。
天不從人願,秋家父子收治時已經晚了。當夜過世,可憐連買棺材的錢也沒有。
秋文柏不忍,借了一些銀錢。
“不久後,他把錢還了回來。偶爾路過醫館不進來,好像只是看看。”秋文柏每次勸,對方都不說話。
藍笛勸慰:“遭逢鉅變,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相信他會走出傷痛,好好過日子。”
“但願吧。”秋文柏隱隱有些不安,怕董家大哥做傻事。
想開點纔好啊。
街道上。
秋凝早起採藥,挖到一株極好的愛不釋手。被人攔住去路,她的笑戛然而止。
“跟我來。”賀義陽拉秋凝到人少的地方,“這麼多天過去,你的氣該消了吧?”
沒想到還糾結這件事。
秋凝認認真真道:“事情已經過去,沒必要再提了。”
說完要走。
賀義陽沒好氣說:“究竟怎樣你才肯原諒我?你說,我做就是。”
“你聽不懂人話嗎?”秋凝真不想多糾纏,“行,我原諒你了。所以能請你以後別來打擾我嗎?你閒,但我很忙。沒空與你廢話,不要再來找我。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你。”
忍了又忍,賀義陽還是問出口:“是因爲他嗎?那個新來的大夫。”
“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們的事和藍大夫有什麼關係?”秋凝一臉莫名其妙。
“你喜歡上他了,對嗎?所以恨不得我離得遠遠的,好不打擾你們。”賀義陽氣急。
秋凝簡直氣笑了:“你是我的誰?輪得到你管嗎?今兒我把話撂這,天下男人我嫁給誰也不會嫁給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別再纏着我。不要讓兩家連朋友都做不成。”
話畢,她轉身離去。
他們鬧成這樣只是因爲不合適,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賀義陽別開頭,有氣無處撒。
他做的錯事願意承擔,爲何她不願再接近呢?
秋凝回到醫館,好好顯擺一下挖到的藥草。得到藍笛和秋文柏的誇讚,她笑盈盈上樓。
洗個熱水澡,秋凝換上乾淨衣服。想到剛剛賀義陽的問話,不由心神恍惚。
藍大夫正人君子,豈會有人不喜歡呢……
她咬脣,憶起那時的狼狽模樣感覺實在沒臉見人。
不行不行,平常心平常心。
不過秋凝真的好奇,藍大夫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呢?
藍大夫有喜歡的人嗎?
她手撐下巴,實在想不出來多好的女子才能與其相配。
天黑醫館關門。
一家人一同喫晚飯。
秋大夫裝似無意道:“藍大夫人品出衆,醫術超羣。這些日子我看在眼裏,真真沒得挑剔。不知他是否娶妻,可有心儀之人?”
“爹,你別惦記了。藍兄有心上人。”秋文柏哪裏看不出自家爹的心思。
父女倆同樣喫驚。
秋文柏看過去,兩人又收斂:“你真以爲藍兄沒事跑淮業玩?他是陪心上人一起來的,好像參加林家那個什麼祭祖大典。林家啊,受邀的人哪個沒點背景。”
“哦。”秋大夫興致缺缺。
秋凝小心翼翼問:“哥,你見過他的心上人嗎?長什麼樣?脾性如何?藍大夫如此溫和,會不會受欺負?啊,不。我就好奇好奇,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