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時喝上一碗酸酸甜甜的酸梅湯,身心舒暢。
阿蝠還需看顧芳霏,沒有多待。大夫們舒適一些,繼續埋頭苦幹。
藍笛和秋文柏與幾位大夫一起在林元殊身上試藥,以便清楚多少藥量能徹底根除百姓體內的東西。
秋凝以及其他大夫按照藥性,將葫蘆火絲分成莖、葉和花瓣。各自碾成汁液,放入不同的瓷瓶中。
林元殊喝下藥,吐出的黑水變得清澈。若將那物比作毒,餘毒快清了。
衆人露出欣喜的笑,成果可見。
此番一忙便是一整天,夜幕降臨衆人方歇。
丫鬟進屋行禮:“夫人問候各位辛苦。晚飯已在飯廳備下,請跟我來。”
其餘大夫隨丫鬟去。
秋文柏婉拒:“我與妹妹便在藍兄這裏用吧。不勞煩夫人了。”
“是。”丫鬟福身退下。
藍笛邊寫用藥數值邊打趣:“你是饞阿紫的廚藝吧。”
“藍兄,看破不說破啊。”秋文柏含笑起身,活動活動胳膊。
林元殊吐了一天,鐵打的身體也不是很舒服。
阿蝠進來請:“晚飯備好,幾位請。元殊公子辛勞,特意備了補湯。”
“正好,我們餓了。藍兄,快走走。”秋文柏急哄哄先行一步。
秋凝垂頭跟上。
林元殊隨阿蝠過去,順道瞧芳霏。
藍笛留下收拾妥當,走到門口望外面。盈兒還沒回?
秋文柏出來尋:“藍兄,你在看什麼?怎麼還不進來?大家都等你呢。”
“來了。”藍笛進廳。
阿紫盛飯過來:“小盈那份我已經留出來了。你們先喫便好。”
藍笛頷首。
接過碗筷,秋凝垂眸。
秋文柏好奇問:“誰啊?還有人的話我們再等等。”
阿蝠與林元殊看過芳霏進來。
說起等水盈,阿蝠微笑道:“不用,她還有的忙。”
大夥坐下喫飯。說起明日的分工,全城大夫一半守在自家醫館,一半留在林家制作特效藥。
不知多少百姓遭殃,特效藥自然越多越好。驅魔師除了應付百姓,還需對戰怪物。
“明天估計城中會有不少傷亡。”秋文柏心有不忍,“無故遭災,可憐啊。”
林元殊喝補湯:“敵人處心積慮,如今已算很好的狀況。”
誰能想到,暗地裏有那麼一個大陰謀。針對淮業,針對林家,想想便覺後怕。
藍笛心裏擔憂,心不在焉。
秋凝瞧見,不由瞥阿蝠。他們二人好似不是那種關係……
外面傳來腳步聲。
藍笛第一時間放下碗迎出去,見到水盈溫柔一笑:“回來了?”
“嗯。”水盈輕聲應。
阿紫利索去盛飯。秋文柏和秋凝做客人的站起來,與人打招呼。
藍笛搬來椅子,擠在身邊。
水盈坐下道:“別客氣,都坐。今天辛苦你們了。”
阿紫遞過去一碗飯:“那邊商議得如何?應該由你帶隊出戰吧?”
“對。”水盈接碗道,“明日我無暇顧及阿笛。阿紫,拜託你了。他啊恐怕沒法安心待在府裏,必想出去救人。去醫館也好,好過在這裏心裏不是滋味。但要小心自個。”
抱阿碧在腿上,阿紫摸摸它:“那我明日隨阿笛去醫館。爲防萬一,阿碧留在府中。”
幾個裏面,阿蝠修爲最低。
明日城中紛亂,難保府中是否安全。留下阿碧,才妥當。
水盈喫着飯應下:“你自己也當心。話說回來,你應該與枉夭相熟纔對。”
阿紫搖頭:“我們與她皆不熟。若真如猜測那般她想復活妖王,我們會是她的目標。”
動作一頓,水盈微微皺眉。是了,想復活妖王只收集血煞之氣怎麼夠。
由妖王煉製,蘊含其妖力的九色妖珠纔是重中之最。看來不用擔心其他九色妖君與她合謀,利益相悖。
當然,不乏對妖王狂熱之徒願意現身。她想,這類應該在少數。
秋文柏和秋凝完全聽不懂在說什麼,只能安安靜靜扒飯。
林元殊心往下沉,看來淮業之禍只是開始。枉夭所圖,將成爲整個世界的敵人。哪怕同爲妖的九色妖君也不會支持。
阿蝠擔憂望阿紫,他會有事嗎?
有外人在,阿碧不好上桌。反正它一天都在喫,這頓稍遲也沒什麼。
甭管什麼人,敢動它廚子試試。一爪子拍死,不行就兩爪子。
這頓飯喫完,水盈與阿紫單獨談話。她開門見山:“你可知其他九色妖君所在地?”
阿紫思考片刻,掰着指頭數:“緋玉沉睡,藏了起來。綠芯三年前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水盈疑惑。
點頭,阿紫確認:“對。聽說他來玄靈國尋什麼人,後來再沒消息。橘烈一直住在風靈國。金霓在雙靈國。灰劫在天靈國。棕隱在聖靈國。”
水盈若有所思,五個國家都有九色妖君久居,巧合?
還是這些國家與他們有淵源?
“銀羽呆在狐族聖地沒出來。青嫣四處漂流,無固定動向。即便枉夭恐怕也很難找到她。”阿紫抿脣。
枉夭應該不會瘋到同時與五個國家爲敵吧?想想那個女人,又有點不確定。
不知所蹤,居無定所……
好消息枉夭難以找尋。壞消息,可能已被枉夭所害。
機率一半一半。
阿紫爽朗一笑:“小盈,如果他們知道你在這,一定都會過來。把妖珠交給你,總比給枉夭好。她打不過你,妖王永遠不能復活。而你,肯定不會復活妖王。”
水盈嗤笑:“妖王死了九千年了。若有魂魄早投胎轉世不知多少次,若無魂魄復活的也只是個沒有情感的軀殼。這枉夭腦子有問題吧。有魂魄找轉世,沒魂魄死心吧。”
魂魄……
阿紫仔細想想:“妖王好像有魂魄投胎轉世。我記得他有面鏡子……”
“鏡子?妖王的武器不是重劍嗎?旁人拎都拎不起來,他輕而易舉能揮動。”水盈撇嘴。
她記錯了?不可能啊。
妖王那點東西早被扒爛了,武器確實是重劍。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