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立時張開結界護住三人。沼澤不斷衝擊法陣,漸漸侵蝕消融。
“不好,妖女要逃。”許詣立時衝上去。
李家主和水家三長老緊跟,即便不是對手也必須想盡辦法重創對手。
沼澤涌出,仿若洪水衝擊四面八方。一條條細絲伸出,吸取生命力。
細絲射來,許詣三人嚴陣以待。
就在這時,黑龍咆哮衝入沼澤準確無誤咬住其中的枉夭。數不清的細絲應聲斷裂,沼澤極速萎縮。
該死的龍!
枉夭咬牙,恨不能將其扒皮抽骨。
黑龍吐出黑色火焰,熊熊燒灼。
好痛。枉夭欲擡手反擊。
白龍擊潰沼澤,毫不留情放出閃電貫穿她的身體。
水盈不知何時出現在枉夭身後,一劍洞穿:“你還是老實一陣吧。”
“水盈,我們來日方長……”枉夭話語未盡,化爲飛灰消散。
此戰,大敗。
李家主反應過來,戰鬥已經結束。
他討好笑道:“不愧是水盈姑娘,輕鬆解決妖女。”
水盈落下地面,把劍丟給許詣:“多謝借劍。不過還是我的木劍順手,回去再做一把。”
“……”
那可是斬妖劍,居然說不趁手?多少人想摸都摸不到,有人卻一臉嫌棄。
人比人,氣死人。
兩條龍變爲人形落下。阿黑頭枕手臂:“事情解決,我們能回家了吧?”
枉夭的分身被消滅,召喚來的小妖也受戰鬥餘波牽連滅得乾乾淨淨。
確實可以回家了。
李家主立即上前獻殷勤:“水盈姑娘。這般大恩,請給我李家一個盛情款待的機會。”
他們暫時住在李家,家主的面子要給。水盈一笑:“家主不用客氣。”
“鄙人不才,名喚李冠星。水盈姑娘可以叫我小冠或小星。能見到姑娘,三生有幸。”
“……”
李家人沒眼看,家主真會拍馬屁。
大患除掉,衆人返回。在城門口與藍笛等人撞見,傷者送去醫館治療。
應邀前來的衆人皆暫住李家,從沒覺得李家主話那麼多過。
回到李府,水盈無奈坐下:“就外表而言你纔是長輩。小冠小星什麼的我叫不出口。”
李冠星一時愣住:“我很老嗎?鄙人才三十九歲,還是黃花閨男呢。”
嗯?嗯?!
除了李家人,其餘人不敢置信。
瞧瞧那花白的頭髮,長滿皺紋的臉。揹着手慢悠悠晃盪的步伐,怎麼看都是一個老人好嗎。
竟然四十不到,而且還沒成親……
“啊,我這個樣子有原因的。不重要。水盈姑娘大駕光臨,我李家蓬蓽生輝……”
水盈擡手:“打住。有事說事,少扯些有的沒的。你個小老頭有事相求吧?”
小老頭?!李家人震驚,家主最討厭別人這麼叫。該不會……
李冠星滿臉笑呵呵:“不是多大的事。之前你教後輩的修煉之法,也教教我唄。還有聽說你受邀前往水家本家,去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如果能順便介紹我和七長老認識……”
水盈看向水家三長老:“想和七長老認識,拜託三長老不是更好?”
挑眉,李冠星一臉嫌棄:“哈?就他?七長老話都不跟他說幾句,會理他介紹的人?”
三長老緊皺眉頭,極力忍住纔沒把那張討人厭的臉扇飛。
水家七長老,水箏。年輕時容色傾城,曾有過未婚夫。後來不知發生什麼事,婚約解除。
她至今雲英未嫁。
水盈打趣道:“你該不會看上她吧?我跟她不熟,就算想幫你……”
所有人驚訝愣住。
只見李冠星一張老臉爆紅,扭扭捏捏不成樣子。啊,還真看上了。
水盈扶額,不想摻和這種感情的事。想認識直接遞拜帖就好,爲什麼拜託她這個局外人?
雖說她確實受邀去水家,但只打算走個過場。最好快去快回,一炷香都不多待。
“你這副樣子哪裏配得上水箏妹子,好歹她當初的未婚夫是我水家的……”自覺說錯話,三長老閉上嘴。
水盈嘆息。
啊,大家族好多祕辛。她不想知道,也不想被捲進去啊。
李冠星秒變正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那個人那麼完美,與她纔是天作之合。”
三長老皺眉,垂頭不言。
是啊,那樣完美的人。曾經是多少人仰慕的存在,多少人只能望其項背。
若不是,若不是與妖牽扯上……不會被驅逐,不會退婚,不會身死……
“阿晤,你長高了一點。”
“進步了。很快就能趕上我了。”
“我走了。”
當初他質問過。
“爲了一個妖你要拋棄一切嗎?家族,朋友,驅魔師的身份……”
“我只是在扞衛自己的自由。總有一天你會懂的,抱歉。好好照顧大家。”
不久後傳來那個人身死的消息。
“好慘,據說是那個妖殺了他。”
“長老已帶人把妖抓回來關進黑牢。”
“爲什麼不處死?”
“宇晨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爲那隻妖求情。”
爲什麼?他不理解。
和那個人關係最好的水宇晨,爲什麼要爲兇手求情!
“水宇晨!你到底在想什麼?事到如今你還護着那隻妖!他是兇手啊!”
“爲了你好,不要多問。水晤,那隻妖不能死。無論如何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他第一次看見水宇晨哭,藏着所有祕密痛苦委屈。
扛着流言蜚語,成長爲五長老。
他去黑牢看過,那隻妖被打回原形。不過一塊破石頭,卻攪得整個水家不得安寧。
他恨妖,恨極了妖。妖帶走了他最崇敬的那個人。
帶走了,害死了……
水晤咬牙。妖都該死!
水盈注視他:“三長老,你們口中那個人是不是叫水玉醉?”
李冠星和水晤訝異。
“水玉醉?傳聞被妖殺死的水家最罕見的天才?”
“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若他沒死,說不定現在的水家大長老是他。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