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試試吧。”阿白似乎很有鬥志。
藍笛微微一笑:“算我一個。”
“……”阿碧直覺不妙。
“我看你們玩就成。畢竟我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阿黑相當有自知之明。
阿紫也不玩,取來酒放桌上當裁判。兩眼放光,阿碧志在必得。
“我先來。爲所欲爲。”
“爲富不仁。”
“仁至義盡。”
阿碧得意的笑僵住。
事情發展好像有點不對勁。
它突然想到一個好點子:“盡力而爲。”
“爲人師表。”
“表裏如一。”
阿碧愣住,居然還囂張接不一樣的。
這兩個人……好可惡。
阿紫和阿黑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水盈喫橘子瞄一眼阿碧:“你以爲他倆書白看的?”
不,等等。
阿碧茅塞頓開,輸的喝酒。可它就想喝酒啊,對手厲害不正好……
阿白接過酒壺親自倒酒,擡眸道:“願賭服輸。但要拼盡全力,別想耍賴。”
冷汗直冒,阿碧第一次感覺到壓迫。比起平時冰冷的樣子,阿白這樣更嚇人啊。
而且,還把阿笛帶壞了……
藍笛削好蘋果切塊放盤子裏:“你提議的,不要退縮。”
“一……一馬當先。”
“先發制人。”
“人山人海。”
阿碧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倆絕對是故意的。
選容易接的字,讓它不得不接。它是貓,卻像老鼠一樣被玩弄。
水盈手撐下巴嗑瓜子,估計能玩很久。倒是看戲的阿紫和阿黑先喝上,嘲諷拉滿。
外面雪下大,飄飄灑灑猶如鵝毛。
阿蝠換好衣服進來:“在玩什麼?挺高興的樣子。”
“逗貓。”阿黑回答。
嗯?什麼?阿蝠不解。隨即她很快明白怎麼個逗法,惡趣味啊。
反正也阻止不了,看戲吧。
一羣人圍着桌子熱熱鬧鬧,院外隨着落雪越來越冷。
待第二天起牀,大地一片白。
銀裝素裹,彷彿亮了幾度。玩心大起,他們堆雪人打雪仗。
阿碧被埋在雪堆裏咆哮。廳門敞開,水盈邊喝熱茶邊看大家玩鬧。
平靜的日子真好啊。
轉眼過年。
院中梅花盛開,飄散幽香。玲瓏堂大門上貼倒着的“福”,窗上貼窗花。
一大早鞭炮齊鳴。
水盈虔誠叩拜財神,上手指粗細的三炷香。祈願年年發大財。
阿黑和阿白首次拜年,說恭喜發財。水盈不情不願遞出兩個紅包,開銷又多一筆。
“紅包。我第一次拿到紅包啊。”阿黑雙眼亮晶晶。
阿白收起來:“有什麼稀奇。”
阿紫、阿碧和阿蝠、藍笛,人人都有紅包。大家都很開心。
唯獨藍笛爲水盈準備紅包。
心意不在乎多少。水盈歡喜收下,十分珍視。
上午準備,下午開始喫年夜飯。
夜悄悄來臨。
阿白喝了些酒,到檐下吹吹風。
“哎呀,還是凡間熱鬧。”阿黑跟出來。
冰雪異地之巔,常年冰雪覆蓋。很冷,時不時風雪侵襲。
同樣寒冷的天氣,在這裏他們卻未感覺到任何冷。無論身,還是心。
阿白注視一處:“在那一天來之前……”
廳裏,大家還在笑鬧。
在那一天來之前……
阿黑一笑:“好好享受每一天。”
“是啊。”阿白伸手。
兩人相握約定,似乎達成什麼共識。在那一天來之前……
好好守護這份嚴冬中的溫暖……
即使總有一天笑容會變成悲痛,所以將奔崩離析……
至少現在,他們都還在。
過完年,是到處拜年的時間。水盈沒親戚,不好打擾別人。
往年都是給街坊鄰居送完拜年禮就回。畢竟老百姓有一大家子要聚,他們是外人。
這種時候賞賞梅,喝喝茶再好不過。阿黑和阿紫還在池塘冰面上開個洞釣魚,迫使錦鯉和王八不得不配合。
真是的,想釣魚不會往水裏多放點魚苗?來來回回他倆不膩嗎?
街坊自家拜完年,備上禮來玲瓏堂。阿紫做上滿滿一桌好喫的,大家暢聊暢飲。
閒話家常,誰家娶媳婦,誰家生了娃。聽着這些,水盈的眼眸格外溫柔。
不論征戰的將士,還是與妖物對戰的驅魔師們。守護的便是老百姓這份安寧,這一張張幸福的笑臉啊。
元宵節燈會。
街上張燈結綵,大家共同去猜燈謎。這方面藍笛和阿白出奇強。
老闆都快被他們猜哭了。
阿紫逛滿街嘗小喫,喫過幾口大致知道怎麼做。下次想喫時自己做。
大夥一直玩到後半夜纔有說有笑回家,關上房門熄燈。
院落最終迴歸安靜。
元宵節過後,他們着手準備啓程。
雖說長月不遠,因歸期不定該交代的事一點不少。
阿黑送登門諮詢的客人出去。
一對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女上前:“請問這是醫館嗎?”
“是的。我家醫館的藍大夫,醫術超羣。”阿黑笑着,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男孩身上。
“太好了。”
“我兒子得了一種怪病。許多大夫看了都說治不好。”
“虎子過來。”
老年夫妻帶孫子過來。男孩看起來八九歲,外表看不出什麼不對。
可阿黑瞧着,卻是個活不過十八的短命人。世間有一些病症,一開始毫無徵兆。
突然發病,無藥可醫。
“客人,請先進來吧。”阿黑含笑請。這孩子上半身還好,但下半身已然病變。
爺爺奶奶,父母以爲終於有希望。他們跟進玲瓏堂,越進去越侷促。
治病需要錢,大量的錢……
阿黑領他們進醫館,先向藍笛打聲招呼:“那孩子的病大概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