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熱鬧鬧的。任誰住下都會不想離開吧?他們也不例外。
丹藥煉製完成,虎子服下後逐漸好轉。期盼的家人們哭成一團,感謝之情無以言表。
之後只要慢慢調養,很快就能恢復健康。孩子父親又提診金一事,已做好一生揹債的打算。
藍笛微笑象徵性收一點,至少讓這家人心裏好受些。
他們愣住,含淚不停道謝。
水盈站在醫館門口一笑:“背上債務,他們的人生將被拖垮。算了,反正我不缺錢。”
“畢竟你很會賺錢嘛。”阿黑轉身離開。救下一個生命,阿白會高興的吧。
他去涼亭告知孩子好轉的消息,阿白果然心情不錯。即使很努力不表現出來,微揚的脣角依舊泄露心思。
結果很好,皆大歡喜。
再養兩天,孩子一家告辭。身體恢復健康,錢財還能再賺。
這時,一隊人馬由遠及近。他們佩刀,氣勢洶洶。
隊伍整齊停在玲瓏堂前,爲首的是個臉上有疤的中年人。
殺伐果斷,軍人鐵血。
阿黑一笑:“這位大人,請問找誰?”
“水盈。”中年人目光如炬。
擡手請,阿黑掃一眼隊伍:“其他人便不用進來了。”
中年人命令衆人等候,獨自走進玲瓏堂。隨行的副手想跟,阿黑伸手攔住。
對方皺眉不忿。
阿黑好意提醒:“做客要講主人家的規矩。沒讓你進,便好好等着。不懂嗎?”
中年人回頭:“你也候着。”
“是。”副手不服氣。
脣角一勾,阿黑轉身帶路。
朝廷的隊伍在別人面前能耍耍威風,也不看看這是哪。
誰會怕區區幾個凡人。
“小盈,有皇宮來的侍衛。大概皇帝有什麼旨意宣佈。”阿黑進廳半開玩笑道。
中年人不禁皺眉,這人如何知曉?
水盈正在和阿碧玩,聞言一把將其抓住按在懷裏轉頭:“皇宮來的?歐陽大人?”
歐陽魁,御前帶刀侍衛。直接聽命於當朝皇帝。
“拜見國師。”歐陽魁抱拳單膝跪地行禮,“皇上有命,特令下官來宣旨。”
宣旨?水盈疑惑,什麼事找她?
歐陽魁起身認真念:“聖皇口諭:長月都城水氏一族招納驅魔師,缺一主考官。國師術法過人,靈氣強大。令國師水盈擔任水氏一族主考官之職。”
廳中一片安靜。
水盈想不通。水家每年一次招納人才,沒道理平白派個不相干的人。
“旨意已傳達,我等告辭。”歐陽魁拱手,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阿碧懶懶翻個身。
攤手,阿黑一臉無所謂:“不正好。我們原本便打算去水家,順手的事。”
水盈皺眉。事情有點不對頭,大張旗鼓到繽城卻只有一道口諭。
有種彆扭感。
歐陽魁辦完差,帶人回京。
副手憤憤道:“她算什麼國師,不過空掛一個名頭。”
“住嘴。不想死就管好自己的嘴。她是不是國師,皇上說了算。”歐陽魁擰眉,心情複雜。
水盈與別的女子不同,什麼也束縛不住。先帝臨死前的交代做得很好,千萬別……
玲瓏堂。
阿紫沒多餘想法:“行李已收拾好,隨時可以出發。我們何時走?”
“明日吧。”
笑出聲,阿黑打趣:“這是不想和他們同行,故意錯開呢。”
水盈聳肩:“畢竟我們遊山玩水,人家肩負任務。難免相互妨礙。”
“哈哈哈,妨礙。小盈是想說累贅吧。”阿紫大笑。
和凡人同行確實諸多不便。
“我去知會大家。”阿黑出去。
這下真不可能悠哉悠哉早去早回,事情堆一起了。
應該沒什麼關係,小盈又不是尋常人。事情來了就解決,然後繼續逛喫逛喫。
翌日。
一大清早,衆人駕車出發。他們一路走走停停,要多悠閒有多悠閒。
馬車裏。
車中間放一個矮桌,桌上擺放花生、瓜子和茶具。水盈拿起花生剝殼,喫得不亦樂乎。
阿碧趴在一旁,玩累就睡。
藍笛和阿蝠輪流駕車,另一輛阿黑倒很喜歡當車伕。
他享受抽馬前行的過程。
行到一處河邊,馬車停下。
衆人下車透透氣。
架起土竈,阿紫擺上鍋子做午飯。阿黑從河裏抓來幾條魚。
阿紫熟練殺魚去鱗片,三個人在邊上看。驚歎於乾淨利落的手法,紛紛誇讚。
藍笛在林子裏轉轉,舒展下身體。
水盈坐在河邊看風景,高山、流水、樹木、花草。
空氣清新,令人心情舒暢。
河水潺潺流動,波光粼粼。魚兒在水裏自由自在嬉戲,頗爲歡樂。
遠遠聽見馬蹄聲,衆人轉頭望去。
兩匹棗紅馬飛奔而來,馬背上各有一人。水盈沒怎麼在意過路人,靜靜注視。
馬匹路過時。
兩名男子在阿蝠等人不遠處扯馬停下,動動鼻子使勁聞:“好香啊。”
聽到男子說香,阿紫一臉驕傲。當然,他可是廚子。
兩名男子穿着華貴,看打扮便知是富貴人家子弟。
其中帶金冠的男子看到鍋裏煮的魚,指着阿紫命令:“你,把魚拿來。”
衆人互相看看,對金冠男子如此趾高氣揚的態度不悅。
阿紫搖頭:“不能給你。”
另一名帶冠男子怒喝:“你說什麼?知道他是誰嗎?謐城孔家的二公子。參加驅魔師考覈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形式,手到擒來。你敢對他無禮?信不信搞個小鬼弄你。”
坐在河邊的水盈不由嗤笑一聲。富貴人家子弟,真是被嬌寵壞了。
她起身走到馬邊,擡手重重一拍馬屁股:“孔家二公子你好。孔家二公子再見。下次別再擋路了。”
馬兒長嘶一聲,發瘋般往前跑。
死死攥住繮繩,孔家公子邊顛簸邊回頭:“你們給我等着!”
另一男子趕緊追。馬匹跑遠,大家繼續圍在鍋邊看魚可以吃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