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少在暗中窺視。
“在下言語冒犯,願奉上黃金萬兩賠罪。望水盈姑娘寬宏大量。”陳雋真誠擡眸。
黃金萬兩,陳家財大氣粗啊。只要不對號入座,說的就不是自己。
白撿的黃金萬兩,不要白不要。
水盈揚起和善的笑:“阿黑、阿白,隨他去取。陳家的心意豈能不收。”
兩人點頭過去。
陳雋吩咐身後的屬下帶路,三人就此離開。他一本正經拜謝。
“何人鬥毆!”一道厲喝響起。人羣讓開一條路,一行穿官服的捕快過來。
爲首的人是管轄此地的捕頭,名喚齊陣。他霸道揮手:“圍起來。”
一衆捕快中有個熟人,水盈挑眉。那人看到她,急忙扭開頭當做沒看見。
孔懷傑主動出擊:“齊捕頭來得正好。此女子出手傷人,請秉公辦理。”
齊陣轉頭注視水盈,一雙鷹般的眼睛帶戾氣:“一個小小女子,膽敢如此?”
水盈手拿法杖走過去,說話擲地有聲:“無憑無據,信口開河。捕快便是如此辦差的?我倒要去問問你的頂頭上司。喫朝廷俸祿的官差,誹謗他人。該當何罪!”
“小小女子牙尖嘴利。有沒有罪,審過便知。”齊陣雙眼危險眯起。
“可惜你無權拿我。水氏大長老法杖在此。聖皇曾下旨,水氏大長老官居一品,享丞相俸祿。其法杖更列爲國寶,誰敢動?滿門抄斬!”水盈挑釁瞄孔懷傑。
有本事繼續啊。
一片安靜,氣氛壓抑。
孔懷傑眼神暗恨,竟敗下陣來。
齊陣一言不發,眼神冰冷危險。
水盈嘲諷一笑:“你家有幾人?是否願陪你上刑場?爲你的衝動與自私血濺磚牆?”
齊陣緊握佩刀,心中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他要忍,必須忍。
扯開一個笑,齊陣拱手行禮:“不知姑娘名姓,我等冒犯。望姑娘大人大量,莫怪。改日必登門致歉。”
水盈神采飛揚:“我?名喚水盈,多年前聖皇似乎封我爲國師。”
一句話,衆人皆驚。
多年未出現的國師,居然是眼前女子?!今次驅魔師考覈的主考官?!
齊陣眼神不善看過去,敢利用他。孔懷傑冷汗直冒,偷雞不成蝕把米。
水盈含笑道:“如何?你還要狡辯嗎?你確定以及肯定,法杖是我偷的?”
晴天霹靂,孔懷傑無法言語。衆百姓不約而同躬身施禮:“參見國師。”
多人齊喊,聲音響亮直上雲霄。
齊陣垂首行禮,雖未言語恭敬之態無一絲敷衍。
所有捕快行禮。
傳聞中的國師今日得見,卻非想象中的模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面容清秀,如鄰家女孩。
此女子是玄靈國當朝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馬蹄聲漸近,三人騎馬在樓外停下。兩男一女下馬,迅速上二樓。
他們拱手:“驅魔師巡邏隊第五小隊,拜見水盈姑娘。”
三人容貌皆出衆。
水盈轉頭沉思。
長月城中有兩股勢力:一爲官衙,由朝廷統管。一爲驅魔師巡邏隊,歸水氏一族管理。
齊陣冷着一張臉,相當不待見巡邏隊。看來雙方勢力並不能和平共處。
水盈無奈一笑:“本是逛個街,沒想到事情鬧這麼大。算了,就此回去吧。”
巡邏隊其中一沉穩男子走上前行禮:“在下水宴,另兩位是水舞和水允悠。長老擔憂水盈姑娘一行在城中遇到麻煩,下令巡邏隊全程保護。我等來遲,請水盈姑娘責罰。”
水盈笑笑:“保護?怎麼,你們比我強?所以能保護我。”
“不敢。大長老只是擔心水盈姑娘初來,多有不便。故此……”水宴頭垂得更低。
“知道了。”水盈擺擺手。
如此一鬧,孔家人必會上門。陳家開了好頭,幾句話賠償黃金萬兩。
孔家不得掂量掂量賠多少?
財神沒白拜啊。開年就賺大錢,以後勤上香!
用完飯,一行人打道回府。
水邀、水宴等人護送。
齊陣眼神銳利射向孔懷傑:“驅魔師考覈在即,水盈姑娘爲主考官。孔家此時得罪,也不想想後果。好自爲之吧。”
說完,轉身離去。
孔懷傑愁眉緊鎖,匆匆回去想對策。事情完全沒按他想的發展。
水府。
水盈歸還法杖。
大長老眼淚汪汪:“都怪我沒安排好,讓姑娘受委屈了。”
委屈倒不算委屈。這一趟賺挺多。
水盈面無表情:“你知道就好。下不爲例。”
大長老自責點頭,她趕緊溜了。
商販們送來的東西堆在院裏,他們需好好整理一番。
大豐收啊大豐收。水盈馬不停蹄跑回院子,取來幾個錦囊拓展內裏空間。
阿紫咬着糖人和阿碧悠閒蹲在廊下,看着實在礙眼。
水盈伸手:“拿來,別想獨吞。”
懷裏確實揣好幾個,阿紫挑個最好看的遞過去。
一把接過,水盈咬住繼續幹活。
阿蝠選出好看的布匹塞入錦囊:“這麼多,夠給大家做許多衣裳。”
見阿紫無所事事,水盈思索片刻道:“餘封在衙門當差,知道不少長月城的事情。我看衙門的人和水氏一族關係不怎麼樣。阿紫,你把餘封弄進來問問具體情況。”
“行。”阿紫揪上阿碧一道出去。他們在衙門前蹲守,等餘封出來跟上。
尋機會,一把將人拉到偏僻地方。
餘封本能反擊,看到來人住手:“是你們啊。”
“小盈有事問你,跟我們走吧。”阿紫招手。
餘封點點頭,立即跟上。他們從後門進水府,一路到院落。
此時水盈還在分揀。
餘封直言:“有事快問。”
阿紫和阿碧蹲迴廊下繼續喫糖人。
水盈直截了當:“捕快和水氏的關係不好?”
餘封簡單解釋:“水氏爲驅魔師,應管妖魔之事。但界限很難分明。有時百姓和妖牽扯上,他們自然該管。不知何時起傳起謠言,水氏在各城建立巡邏隊與衙門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