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蝠用藥水擦拭傷口,紗布換了一批又一批。
丫鬟匆匆忙忙進出,打水、換新紗布等等。
藍笛用蠟燭燒針,隨後開始縫合。
第一針下去,阿蝠驚疑。
好像隨着施針有一個無形的力量籠罩傷口,致使血慢慢止住。
她看向藍笛,莫非……
外面打鬥聲不斷,藍笛認真縫傷口。他手腳利落,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未免有人進來打擾,阿蝠出去守在門口。果然是那個傳說中的體質發揮作用……
要是被有心之人發現……
她搖搖頭。有小盈在,不怕!
誰都別想傷害阿笛!
東門。
朱眉領頭衝進去,水家派人抵禦。
水術、水仙、水宴等人迎戰,他們邊打邊退。
人數不多,也無強大的驅魔師坐鎮。怎麼看怎麼像陷阱。
就算知道,朱眉也必須前行。
直到抵達封印處。
大長老一行人啓動陣法。一層、兩層、三層、四層、五層……
以封印爲中心,向水府四周蔓延。最終停在幾條街外的路口。
因爲水盈加強封印,爲其輸送力量的長老得以自由行動。二長老、四長老、六長老率先出擊,直接攻向朱眉。
以一敵三到底有些託大。朱眉起初能應付,漸漸招架不住。
何況大長老還未出手。
考覈場地。
陣內惡鬼猛撲,仲夏一個轉身輕鬆拿下。大家進入最終考覈,都很有實力。
各展本事誅殺惡鬼。
可擊殺越多,惡鬼越兇狠。成千上萬的惡鬼撲上來,能保住命都不錯。
“惡鬼變得越來越強了。剛開始能輕鬆殺死,現在殺一隻也很艱難。”
“這樣下去很不妙。我們要不要合作?先破陣再說其他。”
“贊同。假設惡鬼能一直變強,拖下去對我們太不利。聯手吧。”
“沒意見。你叫仲夏對吧?與其獨自戰鬥,不如……”
“免了。”仲夏轉身走遠。
他不是來參加考覈的,更不在乎結果。他的任務是……
“既然他不參加,我們也不強求。我們剛好四個人,分別注意四個方向。”
“好。”衆人答應。
他們背靠背協作,邊斬殺惡鬼邊觀察破綻。還不能放棄。
考官席。
大陣已開,水盈起身:“這邊交給你們。我去封印……”
一聲蟬鳴響起。
她猛然轉頭,不對勁。
水祈翹着腿搖晃:“果然有妖混進來。”
“五個人皆出衆。會是誰呢?”水箏淺笑。
負手而立,水宇晨相當嚴肅:“不論是誰,必須壓制。箏妹,施展幻境讓考覈提前結束吧。百姓該退場了。否則難免誤傷。”
“好的。”水箏站起拔下頭上的朱釵。釵的流蘇變大,竟是一個個鈴鐺。
她輕輕搖動,發出悅耳的鈴聲。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人聽到。
護衛立刻出動。
“啊,考覈結束了。”
“最後誰晉升了?”
“不清楚。只記得考覈結束,我們該走了。”
他們稀裏糊塗,看場比賽卻不知道最終結果。
宋飛和杜越澤出去後瞬間清醒。
“考覈結束了?可我完全不記得最後誰晉升了。”
“師父還在。我們等等他。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不如多學幾個術法。”
“贊成。”
考覈地很快清場。
身在陣中的幾人完全不知道,而周圍的蟬鳴越來越響亮。
水盈一躍而下,來到廣場。
藏在五人中,一點不奇怪啊。只是如此一來倍感惋惜。
他們的基本功皆不錯,修煉術法很有天賦。假以時日,必能成爲佼佼者。
蟬鳴此起彼伏,聽着極爲煩躁。
水箏想再度施法。
擡手阻止,水盈一嘆:“這場考覈我想看到最後。一個會術法的妖,多有天賦的人才。如果能夠勸阻,何必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
水宇晨想起多年前的一幕皺眉。
垂眸,水箏眼神悲涼:“是啊。”
何必趕盡殺絕……
爲何當初那些人不懂?非逼着那個光風霽月的人去死,慘烈的死……
水祈抓抓頭,雖然不在乎這點時間。但儘快解決事情,是不是可以早早休息?
他請的假大長老還沒批。多少個日夜,辛辛苦苦幹活。
想休息怎麼那麼難?
陣內。
惡鬼的戰力再度提升,團結的四人漸漸應付不了。
最終功虧一簣,被甩出陣。
他們落在實處,大口大口喘息。好難,真有人能過嗎?
合作不行,單人更不可能。
稍稍緩和的幾人看看周圍,發現圍觀的百姓早已離去。
他們在陣中到底呆了多久?
“你們出來了。受了傷先服用丹藥吧。”水箏溫和一笑。
四人照做,盤腿調息。
水宇晨等人尚在觀察誰是妖。
而水盈注視陣中,心如明鏡。真是最糟糕的發展……
陣法應聲而破。
一切惡鬼消弭,仲夏走出來:“此陣已破。我是否有資格晉升?”
水盈負手上前:“可以。只要你放棄進攻的計劃。有我在,你們不會得逞。”
仲夏眼睛危險眯起。
誰也別想擋尊上覆活的路,無論是神、妖,或者人!
蟬鳴急切,陣陣亂人心緒。
打坐的四人靜不下來,反而傷勢加重吐出一口血。
水箏立刻過去喂他們喫丹藥,命護衛帶下去。
多餘的人離開,仲夏並未阻攔。
他微笑擡手:“水盈姑娘對嗎?我聽過一個傳聞,說你將有一日號令九色妖君。希望不是真的。”
“因爲九色妖君體內的妖珠,是妖王分出的力量?你們果然想復活妖王。”水盈抿脣。
仲夏擡頭:“尊上註定君臨天下。我們唯有拼盡全力送他登位。”
水祈想想道:“不可能的吧。妖王不是敗給天界女王嗎?”
“若非煉製九色妖珠,尊上不會敗!若非重要關頭,他不曾呼喊我們任何一個……”仲夏咬牙,嚐到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