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驅魔師她見錢眼開 >一百五十三、聚散離合
    雖知道藍大夫住在水府,奈何身份原因不能隨意到處行走。若衝撞了誰,來之不易的機會將付諸東流。

    他們只能向僕人打聽藍大夫最常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遇上。

    “不是我不願幫你們。藍大夫是我水府的貴客,來去隨心。輪不到我近前伺候。”

    黎巧沒多想,道聲謝就走了。

    範重雲倒聽出幾層意思,或許僕從確實不夠資格近身伺候,也或許知道些事但不能說。

    此般禮遇,可見藍大夫確實身份貴重。水府不敢得罪。

    天下驅魔師世家的龍頭老大,得罪不起一介大夫?

    其中深意,細思極恐。

    這般事不是他們能追根究底的。好好道謝,裝作尋常。

    不多問,不多說。

    翌日。

    藍笛得知他們通過考覈,前來道賀。黎巧和範重雲見其不再心事重重,知曉事情已解決。

    如此他們便安心了。

    藍笛拿出兩個香囊:“我親手做的,提神醒腦。別嫌棄。”

    “自是不會。”

    香囊散發清爽的藥味,聞之清明。兩人十分喜愛,當場佩戴。

    書童亦通過考覈。

    藍笛並未厚此薄彼,同樣送出香囊。感激接過,書童拜謝。

    之後還有幾次考覈,全部通過他將擺脫書童的身份,正式成爲水家的一名陣法師。

    這樣的大好機會,書童必然牢牢抓住。屆時,范家會爲範重雲挑選新的書童伺候。

    幾人有意請藍笛喫飯答謝,遭到婉拒。藍笛只微笑道:學子當以學業爲重。

    眼看着藍大夫告辭離去,他們心裏隱隱有種預感。到分別的時候了。

    藍大夫客居水府,早晚要回自己家。這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再會之時,他們是否成爲獨當一面的陣法師?

    長月城諸事塵埃落定。

    夜明砂即將啓程去尋好友,了結最後的一點緣分。

    水宇晨幾人和水盈等相送。

    微笑站定,夜明砂拱手深深一拜。他毫不猶豫轉身,暢快離去:“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昨日種種,悲歡離合。

    敬友人,敬相逢,敬別離。只願再見一面,一面就好。

    “這是?”水盈疑問。

    詩還是詞?能聽出傷感惜別,想念好友。水玉醉啊……

    藍笛含笑道:“歐陽修的詞。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時攜手處,遊遍芳叢。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天下安定讓夜明砂釋懷。

    當年水玉醉的理想終於實現,他們曾那般暢談過。

    “人與妖亦能爲知己。守護蒼生,互幫互助。”

    他永遠忘不了說起這些,好友眼裏明亮的光。水玉醉,看到了嗎?

    此盛世如你所願。

    夜明砂擡頭望天,似看到好友微笑迴應:看到了。這般美好的盛世。

    當年所作所爲並非犧牲,而是堅定不移走自己的道。所以無甚好惋惜。

    夜明砂踏上尋找友人的旅途,大概需要很多很多年。

    爲這最後一面,值得。

    皇宮。御書房。

    章亦玉關上門退下。

    正在批奏摺的君聖恆面色絲毫未動,靈魂在與血脈裏殘存的君召瑾意志交談。

    “老祖宗,我幫你一息尚存,你是否該付出實際行動報答我?”

    沉默許久,君召瑾終於開口:“難爲你在水盈面前做小動作。不怕她知道?”

    “知與不知有何關係?她並不在乎。”君聖恆不覺得自己的小伎倆能瞞過國師。

    只是對方不在意,變相把老祖宗交給他處置。榨乾最後一點價值,待無用再抹去。

    “是啊。她哪裏會在乎。”君召瑾保得一點殘魂不死。

    可如今一無所有。

    強大的實力,忠實的部下。幾千年的籌謀毀於一旦,東山再起談何容易。

    君聖恆沒閒心多廢話:“老祖宗活了那麼久,應該知道不少禁術吧?我需要這個。”

    “學習禁術?你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不過覺得我可以不用,但不能不會。”君聖恆硃筆御批。

    武器握在手裏方安心,萬一遇上什麼事還有底牌可用。

    國師暫時不會離開玄靈國,可也不會干涉兩國間的戰爭。

    她,是個驅魔師。最傑出的驅魔師。想走誰也攔不住,必須未雨綢繆。

    老祖宗出現的時機剛剛好,讓底下那些逐漸不安分的朝臣遭受劫難。

    元氣大傷,短期內生不了事。而他可以掌握更強的力量。

    頗有手段的太監總管,會術法的蘭妃……君聖恆知道稍微鬆懈,便有萬劫不復之險。

    他是皇帝,需想得更長遠。

    拿捏朝臣,掌控朝局,犧牲些不值一提的東西很划算。

    “我可以教你。但你要想辦法給我弄具身軀溫養,日日上香。如何?”

    “成交。”君聖恆脣角勾起笑。溫養?上香?老東西還想復活?

    想得倒美。

    門外歐陽魁求見。

    君聖恆宣其入殿:“聖靈國那邊的情況如何?事情沒鬧大?”

    歐陽魁跪下行禮,起身後稟報:“聖靈國皇帝十分有手段。看似失蹤,實際退居暗處操控一切。怪物禍亂很快被鎮壓,生事的朝臣也被抓。殺的殺,罰的罰。”

    “如此說來,計劃並不順利。”君聖恆放下御筆沉思。

    玄靈國與聖靈國接壤,對方不和平,我國才能和平。派人對怪物禍亂推波助瀾,沒想到成效不行。

    聖靈國皇帝有點本事。

    堂堂九色妖君,實力不俗也就罷了。偏生智計無雙,怎不讓人忌憚?

    歐陽魁小心翼翼擡眼稟報:“還有一事。下屬來報,尋到傳聞中的九色妖君緋玉本體。他確實在沉睡中,底下的人已在暗中送來的路上。此種情況下剝離妖珠,大有機率成功。”

    緋玉……

    君聖恆露出滿意的笑:“事情辦的不錯。緋玉進宮,朕重重有賞。”

    “是。”陛下明明在笑,歐陽魁不知爲何汗流浹背。

    不能多想,只管辦差。

    君聖恆擺手命其退下。待人走後,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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