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從明天起我們天天還都得來你們大院,畢竟這大院不是你一家的,你也管不了那麼寬吧?”

    祁東玉的話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諷刺着宋春蘭,誰叫她說話那麼沒禮貌,也不看看她惹的是誰。

    宋春蘭被懟得滿臉通紅,正要破口大罵,卻被身旁的劉芳一把拉住。

    “祁嫂子,你別生氣,她就是嘴快不過腦子,那啥,明天來了就來家喫飯。”

    祁東玉白了一眼宋春蘭,轉頭對劉芳說道:

    “不用了,中午還得回去給那倆小子煮飯呢,以後再來家玩啊!”

    劉芳應承着送走祁東玉,被攔下的宋春蘭憋得下嘴皮都快被咬破:

    “幹啥啊你!就讓她這麼數落我,還不興我回嘴了?!”

    劉芳也白她一眼:“我這是在幫你!”

    “幫我?怎麼,她祁東玉也成了什麼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了?!”宋春蘭忿忿不平地念叨,“一個軍區住着,誰不知道誰啊!”

    劉芳對這個豬隊友也快要失去耐心:“那你說,她是誰?”

    “祁東玉,男人是政治部的劉長山,不就是個幹事,有什麼不得了的?!”宋春蘭越說越來勁。

    “哼,幹事?人家男人馬上升科長了。”劉芳聲音裏掩飾不住的嫉妒,“幹部科!”

    聽她這麼一說,宋春蘭就反應過來剛纔劉芳爲啥對她那麼客氣了。

    政治部的幹部科專管幹部考評的一系列事,要是得罪了祁東玉,被她吹個枕頭風,說不定就要給自家男人惹麻煩。

    惹不起祁東玉,宋春蘭又將一肚子憋屈撒到餘長樂身上:

    “你說她剛纔說餘長樂給她們一天兩塊的工錢,能是真的嗎?”

    “真的又怎麼樣,假的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能掙到那錢?!”劉芳沒好氣地回道。

    宋春蘭被懟得臉紅白一陣,到底不敢和劉芳翻臉,只敢拿餘長樂撒氣:

    “那死妮子可真不是個東西,這是故意讓我難堪呢!誰不知道咱們院裏就我家和李梅家有縫紉機,偏她就只叫上李梅,噁心誰呢!”

    劉芳眼裏掠過一絲恨意:“哼,現在她是出盡風頭得意忘形,等老孟回來把她趕出門時,看她還笑不笑的出來!”

    經過她這段時間的盯梢,她可是又發現一個驚天大祕密,保準孟久安知道後立刻就要和餘長樂離婚,說不定還要狠狠打她一頓呢!

    ——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餘長樂家的院子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來人正是自帶縫紉機的其他院軍嫂們。

    這就立馬體現軍屬的優良品質了,不需要人督促,她們自己便手腳麻利地將縫紉機擺放整齊,一排三個人,一共三排。

    第一排負責上衣的部分,第二排負責褲子的部分,第三排負責最後的成衣縫製。

    第三排的責任重大,就由李梅、祁東玉,還有一個被叫五嫂的三個軍嫂擔綱。

    在外人看來,餘長樂家的這個小院儼然就像一個服裝作坊一般,所有人都在井然有序地埋首工作。

    餘長樂也沒閒着,巡場把控質量的間隙,家裏熱水也沒斷,一壺接着一壺地燒,再給添到軍嫂們自帶的水杯裏。

    到了中午時間各自回家喫午飯,喫完午飯又接着開工,等天黑了就停工,再帶些帽子、口罩的布料回家,睡覺前的工夫就能縫出來。

    第一天結束後,餘長樂清點了成衣的數量,完成了足足七十八套!

    要知道這可是開工的第一天,流程中還有許多需要調整磨合的小問題,她原以爲能完成五十套就不錯了,沒想到軍嫂們這麼給力,才第一天就給了她大大的驚喜!

    之前老丁給了餘長樂一百的預付款,於是她乾脆當日就給每個軍嫂結算了當天的兩塊錢報酬。

    手裏拿到錢,原本心裏還有些沒底的軍嫂們這下徹底放下心來,甚至開始反省今天自己沒再多做一點。

    到了第二天,不用餘長樂督促,軍嫂們的流水線運作得越發順暢。

    直接完成了九十三套工作服!

    照這個勢頭下去,只要控制好工作服制作的質量,五天完成訂單不是問題。

    果然到了第五天的中午,隨着餘長樂檢查完最後一件成衣,她激動地宣佈:

    “嫂子們,我們的訂單完成了!提前達成目標!”

    軍嫂們紛紛歡呼雀躍起來,這五天時間大家聚在一起,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彼此間關係親密了不少。

    原本聽說過餘長樂一些小話的軍嫂也徹底改變了對她的看法,只覺得這個小姑娘聰明乖巧又敢想敢幹,對她是又喜歡又佩服。

    到了下午三點,拉貨的卡車如約又停到了大院門口。

    軍嫂們幫着一起將整理好的成套工作服搬上車,餘長樂也坐進卡車的副駕,她要親自將這批貨送到老丁手上才放心。

    ——

    柏川倚在辦公桌前,一手託着下巴,滿臉疑慮地看着眼前這個已經半天沒落筆寫出一個字的“木頭人”。

    老孟這是怎麼了?

    這已經是他來的一下午裏發現他第五次走神了。

    不行,他的好奇心要爆炸了,實在忍不住了!

    “集合——”

    一聲號令喚回孟久安的神志,他條件反射般立刻站起身來就要衝出辦公室。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一回頭,柏川正笑嘻嘻地衝他樂。

    “有病。”

    孟久安臉色一沉,又坐回辦公桌前,拿起筆就要寫字,卻發現筆尖幹得已經寫不出字來。

    他伸手去拿墨水瓶,卻被柏川一把按住:

    “說清楚,誰有病?”

    孟久安睨他一眼:“背不疼了?”

    柏川面上一僵,上次開完會搭他順風車來一連,到了先陪他打了一套軍體拳,回去後躺了三天才敢洗熱水澡。

    只好訕訕地鬆開手:“我是關心你,擔心你是不是病了,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是不是沒事幹,沒事幹就回團裏去,少在我面前晃悠!”

    聽孟久安這口氣,柏川就知道他心裏有事,而且是他不擅長解決的事......

    可哪怕是最難的軍事訓練也沒見孟久安皺過一次眉頭,而他上一次皺眉頭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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