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軍婚,大院飛來金鳳凰 >第218章 資格被取消
    導員的話雖然刻意強調了事件的嚴重性,但其實並沒有太誇張,這個年代的大學生雖然金貴,可也不意味着有免死金牌。

    任你學習成績再好,個人檔案裏要是裝上一份處分,那畢業分配的時候基本就和好的單位無緣了,就算有單位要,恐怕也只有那種沒人看得上的單位纔會勉強接收。

    而在之後的職業生涯中,那份處分會一直不斷髮揮它的影響力,成爲你人生一個揮之不去的污點,在每一次你即將成功的時候,變成那個潰堤的蟻穴。

    導員也是惜才,像餘長喜這樣從窮鄉僻壤裏走出來的優秀大學生不容易,不要因爲這些不值當的一時衝動,把多年來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從導員辦公室出來,餘長喜一直低着頭跟在餘長樂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

    其實餘長樂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生氣,反而更多的是好奇,知弟莫若姐,餘長喜什麼脾氣她最清楚,要說他主動去挑釁欺負別人,她肯定不會相信。

    與其她咄咄逼人的追問,不如讓他想說的時候自己說吧。

    餘長喜到底沒有餘長樂能沉得住氣,見餘長樂一直悶着不發話,他自己先忍不住了。

    “姐,對不起,我在學校表現不好,讓你失望,給你丟人了。”

    他想到餘長樂爲了撐起家庭的脊樑,一個人往返奔波於千里之外的羊城,而他居然如此不懂事地在如溫室般的象牙塔裏惹是生非,他的內心就羞愧難當。

    餘長樂停下腳步回頭,表情比他想象中輕鬆。

    “長喜,你不用向我道歉,你們學校認識我的人除了你,就只有陸雨婷,所以你表現不好,不會丟我的人,只能是丟你自己的人。”

    “至於失不失望,那要看你是因爲什麼原因和同學起的衝突,只要不是你主動霸凌欺負別人,其他原因姐姐都願意聽你講一講,和你一起分析分析,看有沒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但長喜你要記住,不是每個人都有義務像我一樣來信任你,理解你,給你解釋的機會,比如你的導員和其他同學們,你當然可以不在意其他人看你的目光,但如果你在意,那你做事之前就應該先掂量一下孰輕孰重的分量。”

    自從餘長喜到大學報到之後,餘長樂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像今天一樣給他講這麼多大道理。

    究其原因,一肯定是因爲大家沒住在一起,各有各忙,二也是因爲餘長樂刻意放手讓餘長喜自己去成長。

    她知道餘長喜本性純良,有許多優點,但同樣他身上欠缺的東西也很明顯,閉塞落後的成長環境和寄人籬下的成長經歷帶給他的影響是巨大的。

    就拿這次她偶然碰上的打架事件來說,餘長喜的第一反應不是向她解釋自己打架的原因,而是下意識認爲自己做錯了事,然後向餘長樂道歉。

    可他真的做錯了嗎?不知道答案的餘長樂卻覺得未必。

    就連餘長樂能想到打架的正當理由都有很多,保護弱小,抵擋欺辱,捍衛尊嚴......

    可餘長喜似乎沒想過他打架的理由正不正當,這架該不該打。

    如果這個架該打,他又爲什麼要道歉呢?

    說直接一點,餘長樂覺得他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很多時候都是在看人臉色行事,以對方的反應來判斷自己做的對不對,卻沒有對自己行爲形成一個充分的認識,也從另一個角度透露出他的不自信。

    可這些話她還不能直接宣之於口,這對於餘長喜本就匱乏的自信心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選擇用更適合他的方法,循循善誘地和他講道理。

    她向餘長喜強調他“自我”的存在,他做的每一件事首先的出發點應該是考慮會對自己帶來什麼影響,而不是過多地去在乎別人的看法。

    她委婉地告訴餘長喜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去探究事情的根本原因,要學會從本質上判斷事物的是與非,對於對的東西要有自己的堅持。

    這些看似成熟的道理都是她一個人前世一道道從坑裏蹚出來的經驗教訓,而現在的她看來,人過分善於反省自己,未嘗不是一種軟弱。

    餘長喜聽得很認真,姐姐的話溫和而又嚴肅,他也不禁開始思考起餘長樂問他的那個問題。

    良久之後,餘長喜鄭重其事地開口說道:

    “姐,我認真思考過了,這次與同學發生衝突是爲了維護土根的尊嚴和反抗他們的霸凌,所以我認爲我站出來沒有錯,錯是錯在我採取的方法不對,以暴制暴不可取。”

    餘長樂也認真地迴應道:“姐姐相信你的判斷,既然你覺得你站出來阻止他們的霸凌沒有錯,那就相信自己,下一次仍然要堅持正確的立場,需要改變的只是方式方法而已。”

    “聰明人要用聰明的辦法解決問題,否則不但問題沒解決,反而給自己惹了一身騷就得不償失了。”

    餘長喜鄭重點頭,姐姐沒有單純地因爲他打架而感到生氣和失望,反而肯定他的初衷,這讓他一直不安的心裏多了一些被肯定後的信心。

    餘長樂沒有繼續再說教,更多的東西還是要餘長喜自己多思考才能找到答案。

    餘長樂又帶着他到藥店買了些藥膏才離開,姐弟倆分開後,餘長喜拿着餘長樂從羊城給他帶回來的糕點,心裏一陣內疚。

    曾經他立志考上金帛市的大學,就是爲了和姐姐團聚,以男子漢的姿態接下姐姐一直扛在肩頭的重擔。

    可他來了之後,除了享受姐姐姐夫的照顧,好像並沒有爲這個家做些什麼,甚至連在學校好好用功讀書都做不到。

    就算姐姐沒有對他失望,那他自己呢?

    還有柏靈,分開那天她問他的那些問題,他爲什麼會答不上來呢……

    餘長喜心情有些沉重地回了寢室,寢室的門虛掩着,他還沒來得及推開,就聽到裏面傳來張土根驚怒的質問:

    “你說的是真的?!導員真的說了要取消我們寢室和二零四評優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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