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些年老的雌性,蹲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
她們其中有的好幾天才能喫上一頓肉,早就餓的呱呱叫了。
今晚的獵物多,要是分下來還有剩下的,可能還會給她們一些邊角料。
所以,整個部落她們比任何人都喜歡晚會。
安然從旁邊搬過來個石頭坐在上面,手裏抓着一大把的蟲子串。
見那猛獁象被分成了兩半烤,升了兩個火堆。
她趕緊把那蟲子架在火上烤,一分鐘不到,那一股蛋白質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聞的她直流口水,手扭着那燒熟的竹節蟲屁股,輕輕一扭,裏面雪白的肉就扯了出來,還冒着白煙呢。
一口喫進嘴裏,沒有鹽巴也香的很,腦袋也是嘎嘣脆。
挨着她近的獸人們也聞到了這很香的味道,紛紛轉頭看過來。
不過好些獸人一看,竟然是蟲子,頓時沒了食慾,畢竟再香能有那肉好喫?
而且,一個小雌性的東西,他們都是雄性獸人,也不好意思上去問。
而年輕雌性則根本不屑,她們纔不要喫那噁心的蟲子呢。
安然趕緊又烤了兩串,遞給挨在她附近的爹爹手裏。
“爹爹,好喫的很。”
族長早就聞到味道了,一把扯下上面的蟲子就往嘴裏塞了一個。
頓時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喜:“這味道比聞着更香啊。”
趕緊又把手中剩下的全喫進肚子裏了。
安然眉頭一挑:“那是。”
把一大把生的塞在他手中:“你去烤,我去把石鍋搬過來。”
族長連連點頭,剛剛安然的動作他一直都看在眼裏,一學就會,聞到香味就是好了。
揚着手一擼那幾只烤的香氣撲鼻的蟲子就進了嘴。
安然抱着石鍋走過來,就把它放在剛剛弄好的火堆裏。
族長很好奇:“女兒,這個也好喫?”
安然笑了笑:“當然了。”
大多數人不屑不好意思來問,可那些老年雌性卻不怕,紛紛好奇的看着族長和安然手裏的蟲子。
“族長,安然,這個是什麼啊,這麼香。”
族長微微轉頭就看到身後十幾個老年雌性,全都盯着他手裏的東西。
頓時就覺得不香了,其他人可能沒什麼,可他是族長啊,這些雌性還沒喫飽呢。
他還在這兒喫零嘴,把手中剩下的蟲子全部烤好,給她們十幾個人,一人發了一隻。
“這個是安然自己去抓的,你們也嚐嚐。”
隨即偷偷的把剩下的其他的,全部還給了安然,他拿在手裏有些燙手。
可這些是她女兒的肉,不能給多了,多了,女兒喫不飽的。
安然看到他偷偷從身後伸過來的蟲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把那些全部分給了那些老年雌性。
“你們要是明兒還想喫,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去部落外面的竹林裏去抓,那裏可多了。”
那些老雌性接過蟲子喫進嘴裏,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紛紛點頭。
“比烤肉還好喫啊。”
安然聽到這話,立即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小聲點兒。”
不是她小氣,是這些老雌性都沒喫飽,要是那些年輕雌性也跟着去,老雌性們根本搶不過,還不是要餓肚子。
那些老雌性們各個都是經歷過事兒的,立即秒懂,全都壓低了聲音。
“好,我們明兒就去抓,安然,你能告訴我們在哪裏嗎?”
安然看了眼周圍,那些年輕雌性都沒注意這邊動靜,點頭道:“當然了,不過我們明兒一早天一亮就在這裏集合,一起去。”
“人多更安全。”
魚飛婆婆贊同的點頭:“嗯嗯,安然說的對,我們明兒一起去。”
然而有的老雌性卻有些害怕:“外面那麼危險,真的不會有事兒嘛?”
有人卻有些不忿的反駁:“怕什麼,就我們現在根本沒雄性看的上,沒有肉只能餓死,還不如去外面找喫的,萬一找到了呢。”
“對,沒錯,不出去是餓死,去外面可能會死,也可能活!”
剛剛那個提出質疑的雌性聽到這話,彷彿腦子頓時開了光一般。
“好,我跟你們一起。”
她們算是說定了,這些老雌性們這才紛紛散開,這可是她們之間的祕密。
族長在一旁把她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對於她們的行爲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對於這些老雌性們經常餓肚子他也是沒辦法,這獵物又不是每天都有那麼多。
但願她們能找到一條出路。
安然說完話,就看到那猛獁象的油滴在柴火上,滋啦一聲一股香味飄出來。
她趕緊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把那石鍋往裏面推了推,剛好接在那油滴下的地方。
月上柳梢頭,這兩半邊的猛獁肉才烤熟。
安然滿意的看着自己接的油,那石鍋水面上都飄着老厚的油湯了。
趕緊跑另一邊把它弄回來,夾起一塊竹筍先喫進嘴裏。
族長站在一旁維持秩序,他每次都是最後一個分肉的,不過分肉的老人很上道,給族長留的是兩側的好肉。
當然最嫩的地方,除了幼崽誰也沒資格喫。
安然吃了一大堆的竹節蟲,又吃了一半的竹筍,算是飽了,只等待會兒石鍋涼了就能抱着喝湯。
族長把自己的肉分了她一小塊:“快喫。”
安然剛接過,旁邊就有人遞過來一大塊肉。
“給你。”
她轉頭就看到常柳一臉真誠的蹲在一旁。
“我不要。”
常柳就知道她會拒絕:“是昨晚上的。”
一聽這話,安然本來都快忘了的事兒,一下子 想了起來。
一臉的尷尬,要是不接好像她就太喫虧了。
此時族長在一旁偷偷的懟了下她手臂:“你愣着幹什麼,常柳可是好獸人。”
安然接過烤肉:“這是你欠的,和以後沒關係。”
常柳以爲她還是不要,沒想到就這麼接下了,心裏一陣確幸:“嗯嗯。”
隨即收到族長讓他走開的眼神,他這纔有些不情願的離開。
安然把那些竹筍全部撈出放在葉子上,遞給爹爹 ,這才轉頭,沒發現常柳的身影。
心裏一陣納悶,這人怎麼這麼上道,竟然沒糾纏。
常柳躲在樹後面,察覺道她在找自己,立即笑了起來,嘴角上揚,眉眼都彎了起來煞是好看。
沒想到族長的這個辦法這麼好用。
還真是知女莫若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