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隨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發現這腳步聲很雜亂,根本不是一個人的聲音,倒像是好幾個。
很快,兩個雄性獸人圍了過來,其中脖子上有一道血痕,前面的一個爪子都被咬斷的狼獸人陰冷的道:“想不到,是個受傷的小雌性。”
另一個夾着尾巴的犬獸人看了眼身後,很是恐懼:“大哥,我們還是趕緊逃吧,這小雌性一看就是受傷快死了。”
“你懂個屁!”
受重傷的狼獸人,轉頭狠狠的瞪着插話的犬獸人:“只要帶着她,賣給野然部落,我們的傷都能治!”
本來還很不滿犬的獸人,一聽自己身上的傷能治好,頓時眼冒金光的看向躺在地上動不了的安然:“好,我們這就帶上她。”
剛剛那隻黃色大老虎還有那條綠蛇太狠了,老大還被咬上了脖子,走路都有些搖晃,一看就是中毒了的徵兆。
要不是之前他們搶了日落部落的雌性拿去賣了一個,換了些解毒草藥,恐怕這會兒已經領盒飯了。
安然見這兩個陌生的雄性獸人,就這麼三言兩語定了自己的去向,眼見犬獸人人要來抓她,立即大聲吼道:“我是族長的雌性,你們放了我,會給你們很多鹽!”
然而,那狼獸人卻笑了:“這麼吼都沒吐血,看來是皮外傷了。”
“走!”
隨即犬獸人張開大嘴,把她叼起來朝背後一甩,安然就落在了犬獸人背上。
“啊~”
後背疼的她撕心裂肺的叫喊起來。
夏生奮力的往山下跑,半道上就聽到了安然淒厲的叫喊聲,嚇得心裏咯噔一下。
這是遇到了危險啊!
立即跑下去,順着血跡的味道,很快就找到了安然墜崖的地方,他仔仔細細的嗅了嗅:“是安然的氣味!”
確定的那一刻,也擔憂起來,這裏不僅有安然的氣味,還有兩個陌生獸人的氣味,而且,還有濃郁的血腥味。
這兩個陌生獸人的氣味,他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聞到過,可現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此時,追過來的金虎和常柳兩人也趕了過來。
兩人一來就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安然的氣味,一大灘血跡在雪地裏格外耀眼。
常柳整個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呆愣愣的盯着地上的血跡,不相信這是安然的。
半晌才擡頭看向夏生:“這不是安然的吧。”
金虎在一旁再聞了聞:“常柳,是安然……”
“沒讓你說話!”
金虎沒說完話,常柳便一聲暴喝打斷他,眼神如刀一般死死的盯着夏生:“我問你,這是不是安然的!”
夏生內疚的低下頭:“是!”
輕飄飄的一個字,成功的壓斷了他腦子裏的最後一根弦,瞬間全身蛇化,一蛇尾猛的甩在夏生身上,只聽到空氣的爆破聲,伴隨着夏生胸骨斷裂身。
聽的金虎都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這樣兇狠憤怒的常柳他還是第一次見。
可看到夏生那一大口鮮血吐出,他趕緊道:“常柳,救安然要緊,這裏還有那兩個逃跑的流浪獸人的氣息。”
常柳一聽這話,立即鬆開纏繞在夏生身上的蛇尾,找回一絲理智。
順着氣味便朝安然消失的地方跑去。
現在他沒時間追究是怎麼回事兒,找人要緊。
常柳解決了其他流浪獸人,就趕緊往這邊跑,生怕安然他們遇到了,沒想到,還真的遇到了。
想到這裏,他心就揪疼的不能呼吸。
那麼多血,得多疼啊……
而此時的安然,正在犬獸人身上顛簸,森林兩邊的樹枝、草藤掛的她臉都拉出了血跡,只能把腦袋藏在犬獸人皮毛裏,免得遭罪。
忽然狼獸人拐了個方向:“跑快點兒,他們追來了!”
犬獸人一聽這話,雙腿加速,跟着拐了方向,隨即前方出現一條大河。
狼獸人毫不猶豫的一頭紮下去。
安然聽到了他們剛剛的話,能往這邊追他們的人,肯定不是自己的敵人,隨即解下自己腳上最外面的獸皮,只要他們一入水,自己就把它扔在河邊。
犬獸人看着這都結了薄冰的河邊,只猶豫了一刻,也紮了進去。
安然立即把手中的獸皮扔在岸邊,隨即如墜冰窖一般,寒冷刺骨。
還能看到旁邊的一些小魚兒在游來游去的。
常柳和金虎追到河邊,這氣味就消失不見了,着急的左右張望,走左邊不是,右邊也不是。
兩邊都沒有安然的氣味,他看向河對面,寬闊的草地,也沒有他們的身影。
隨即眼睛朝河裏看去,安然躲在水裏,被犬獸人死死的拽住手不能動彈。
看到常柳正朝水裏看,激動的恨不得現在就能被發現。
然而,下一刻卻聽到常柳的聲音:“這邊沒有,我們去那邊!”
安然聽到這話,心裏升起的希望,直接被澆滅,胸膛裏最後一口氣也沒了,然而這兩人好像還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恐怕自己今天得交代在這裏了。
倒是狼獸人第一個受不了了,他最先跳下來,早就憋不住了,趕緊往上游,犬獸人也拖着安然往上游,爬上岸邊這才鬆了口氣。
“往另一邊走。”
剛離開河岸,就被不明飛行物快準狠的抽中身體,狼獸人本就重傷的身體,瞬間化成無數小塊散落一地。
而本來還在犬獸人身上的安然,下一刻就被常柳緊緊的抱在懷裏。
金虎見安然沒了危險,猛的撲過去,狠狠的咬斷了犬獸人脖子。
除了犬獸人,狼獸人連對手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就掛了,犬獸人雖然看清了,可也只有一眼,就被送去見了獸神。
劫後餘生的安然,看到常柳熟悉的臉龐,還有那熟悉的身體觸感,頓時哭了出來,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
“我以爲我真的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常柳何嘗不是,直到此刻才放鬆神經,雙腿發軟的跪在地上緊緊的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留下。”
安然搖了搖頭:“不怪你,怪我,怪我明明沒有自保能力還非要往外跑,給你增加負擔,我以後再也不跑了。”
她以爲她可以的,可以像那些小說裏的穿越者一樣,發家致富,沒想到,纔來這裏一年不到,差點兒死兩次。
要不是常柳拼命的來救她,恐怕早就死透了。
想到這裏,她越發的抱的緊了起來。
金虎在一旁,看到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絲毫沒有他的地方,落寞的蹲在一旁,低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