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散去,只留下銀光一人在原地,看着早就不成人形的日風身體,慢慢的走過去,彎下身子:“看在老族長的份上,我會把你埋了。”
說着便抱起日風,走出部落。
從此再也沒有日落部落……
安然知道他們在忙什麼,可她一點兒也不想去看,她相信常柳能處理好。
“夏生,一定要用石頭把泥土夯牢固纔是。”
夏生舉起一大塊石頭狠狠的砸下去,整個人都是全身大汗:“放心吧,肯定給你做好。”
十幾個雄性獸人一起做,雖然工具不行,可他們的力氣很大,倒是一天的時間,就把茅坑給挖了出來。
安然看了看很滿意:“夏生,這邊交給你了。”
“金虎,我們去砍一些木頭回來。”
金虎聽到安然清脆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
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嗯,你想砍什麼樹,我就砍什麼。”
兩人出了部落,在不遠的地方,選了一些大腿粗細的木頭:“就這些,全部弄回去就差不多了。”
金虎上前右手化成虎爪,身上的肌肉一動,面前的樹便咔嚓一聲倒下。
回去全部擺放在茅坑旁邊,十幾個獸人一起把樹幹上的樹皮弄掉,然後整齊的排放在坑上,中間留了個長長的縫隙。
安然走上去試了試合適:“你們也來試試看看合不合適。”
其中一個雄性早就好奇了,聽安然這麼說,立即跑上去,手便伸到了獸皮裙上,手指一動,獸皮裙便掉落下來。
金虎見他如此不要臉,竟然大白天公然在安然面前放飛大鳥,氣的他腳下一動,快準狠的踢飛一個石子,正中那大鳥上。
“嗷~~”
那雄性疼的立即捂住:“你幹什麼!”
“穿上!”
其他有開竅的雄性瞬間明白過來,這安然還在呢,趕緊替他撿起獸皮裙給他穿好。
“別在雌性面前隨便露。”
然而那雄性卻覺得莫名其妙,安然都沒說什麼,憑什麼金虎就打他啊。
而且他們以前不是想露就露的嗎,怎麼現在不行了?
安然在看到的那一刻就自動的背過身了,太辣眼睛了,沒有一點兒美感。
這些人,簡直是……無法形容,聽到他們已經穿上獸皮裙,安然這才轉過來。
尷尬的假裝咳嗽:“那什麼,既然沒問題,就在上面搭個三角棚吧。”
隨即指揮起金虎和夏生幾人,很快一個簡易的三腳架就好了,再來一些細一點兒的樹枝,蓋上乾草就好了。
安然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傑作,很滿意。
要不是這裏有太多雄性,她非得進去拉一次纔是。
“這就是茅廁?”
忽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安然轉身就看到走過來的常柳,高興的蹦跳過去。
一把挽住他的手腕:“常柳,你看我們的茅廁,你要不要去試試?”
“啊?”
常柳被她這最後一句話幹蒙了,好看的劍眉微微一動,眼睛瞥了眼周圍看稀奇的好些獸人。
“你確定要我現在就去試試?”
安然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現在去試試真不是個好事兒。
這些人可都是在一旁等着圍觀拉屎撒尿呢。
其中還有一些雌性,一想到她們很可能看到常柳雪白的屁股,她就很不高興。
“呵呵,那算了,讓其他人來試試。”
“我來,我來!”
金虎卻沒想那麼多,直接鑽進茅廁,學着安然的樣子,就蹲下了。
憋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一塊翔從身體裏掉出來。
嗒!
他低頭一看,正好從中間的縫隙掉下去了,離屁股有老遠,激動的大喊起來。
“這茅廁真好用啊,再也不怕拉太多堵在屁股上啦!”
本來就很好奇的獸人,瞬間圍了過來,金虎又有一塊要飛翔,剛掉下去,低頭一看,一羣人正在下面好奇的朝上看,嚇的他差點兒腿軟,提起獸皮裙就跳了出來。
指着茅廁裏:“有人!”
安然也是沒想到,這些人會這麼好奇,竟然跳下去看去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連常柳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眉頭一動,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早就預料到了這情況。
就連其他獸人見金虎拉屎被嚇了一跳,都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常柳:“以後大家不準隨地大小便,所有的都需要歸集到這裏,聽到了麼?”
“聽到了。”
搞不好出去野戰一次身上就裹上屎了。
這下好了,有了地方專門放這東西,他們樂的高興呢。
但有人卻不是很高興,小聲嘀咕:“這麼冷的天,誰願意跑這麼遠啊。”
“還不如在山洞裏拉的好,還暖和。”
“就是嘛,也不知道族長怎麼想的,全被安然一個雌性左右了。”
此時外出挖陷阱的獸人一回來,就被部落的人圍了起來。
就連安然也跟着跑去看熱鬧,好大的一頭囉囉獸,雖然每個人就只能喫得到拳頭大一塊,可也夠了。
這大冬天的,最缺的就是新鮮的食物。
安然見他們依舊是把那雪白的板油扔掉,頓時嚥了咽口水:“常柳,我們把這兩個撿回去。”
常柳見過她和魚飛他們喫過這個,微微皺眉:“這個不好喫,軟綿綿的。”
魚飛和珠露她們在山洞裏忙了一天,也出來透透氣,一來就聽到常柳的這話。
二話不說,直接從一大堆內臟裏把兩大塊板油撿起來:“這個出油厲害的很呢,很好喫的。”
“是啊,我們和安然還有風陽族長最喜歡這個了。”
安然白了常柳一眼:“魚飛婆婆,珠露婆婆,走他嫌棄就別喫,我們去弄,再用這油來烤魚,肯定好喫。”
“好啊,我正覺得平日的魚沒啥油水呢。”魚飛扛着就往地竈那邊去。
常柳看他們是真的去喫這軟綿綿的板油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跟上他們去瞧一瞧。
安然三人分工合作,魚飛切塊、珠露燒火,安然在一旁洗魚。
這些魚都是剛剛沒弄完剩下的,正好抹上鹽巴就烤。
風陽族長老早就看到她們這邊的動靜兒了,趕緊端着自己的碗就蹲了過來。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鍋裏:“待會兒給我一大碗。”
安然笑了:“都有。”
現在大家不缺喫的,圍過來的也少,他們自然就能多喫兩口。
很快,鍋裏的板油就煮了起來,油也變得透明清亮起來。
“常柳,架個小火堆,我們烤肉。”
剛剛看她們三個雌性忙前忙後的,他一個雄性倒是站在一旁無所事事,就很不好意思,一聽有吩咐,立即動了起來。
從旁邊的大火堆裏借了火種過來,很快就燃起了小火堆。
安然把整理好的魚放在上面慢慢烤,再用獸皮捆在木棍上當刷子,時不時刷一些油上去。
常柳不解的問:“爲什麼要給它上囉囉獸的油?”
“好喫啊。”安然笑着道,不光好喫,還不會把表皮烤焦了。
不過這話還是別說的好,免得不好解釋。
很快第一條魚就好了,安然把魚遞給爹爹:“爹爹,給,你看看怎麼樣。”
風陽族長在一旁看安然的操作,早就慘了,就連碗裏的油渣子也提不起興趣。
看着碗裏的烤魚聞了聞,很香,頓時口齒生津,嚥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放進嘴裏。
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好喫啊,這個好喫啊。”
一點兒也不跟平時他們烤的魚一樣,很是軟和,外皮不焦,鹽味適中。
安然把接下來的魚遞給魚飛和珠露她們倆,最後才烤了自己和常柳的。
常柳接過這遲來的烤魚,一口咬下去,整個人頓時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魚。
這簡直太好吃了吧,之前他喫的是什麼玩意兒?
很快,一條大魚就被他喫下去,安然見他喫的這麼快,把自己的魚分他一半:“給你。”
常柳搖搖頭:“我自己烤。”
他一個雄性,怎麼好搶雌性的東西呢,說出去都要被笑死。
此時,忙完的羽黑叔提着一塊烤肉過來笑呵呵道:“老族長,這個好喫嗎?”
風陽一聽這話,就知道他什麼 意思,一轉身擋住他看自己碗的視線。
“不好喫,一點兒也不好喫,臭的。”
羽黑嘿嘿一笑,也不生氣,踮起腳往前面看:“臭的,不應該啊,我聞着挺香的,要不我替你喫?”
“你想的倒是美,這是我女兒給我做的,有本事找你兒子給你做!”
風陽心裏一陣得意的炫耀,話一剛出嘴,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把自己的碗塞在羽黑懷裏。
“給你給你。”
羽黑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渾濁的雙眼,滿是憂傷,粗糙的大手抱着自己的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