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卻還留在這裏,每次猿定族長崔他回去的時候,他總說青山部落在做什麼什麼,他要學。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爲了什麼留下的。
腦海裏一想起剛剛的畫面,就煩躁的厲害,自己是不是太懦弱了?
是不是應該向其他雄性那樣表白自己的心意?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心裏便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必須去,你不告訴她,她怎麼知道呢?
然而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不能去,萬一她嘲笑你怎麼辦?”
“怕什麼,你可是雄性。”
“反正不能去,你難道忘了以前在部落裏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了嗎?”
“你不去就是懦夫,我瞧不起你!”
鶴林感覺自己頭都大了,他應該去,可他怕一旦捅破連朋友都做不了。
然而心裏另一個人卻深深的嘲諷他:“呵,朋友,你只是想讓她當你朋友嗎?”
“你的戰力比常柳一點兒不遜色,安然這麼優秀漂亮、善良的雌性,憑什麼就該他一人擁有?”
“你現在也是族長候選人,只要登上族長的位置,那就是和常柳同等的身份,有什麼好怕的?”
拉扯到這裏,鶴林已經有了決定了,他必須做出決斷!
安然和水花兩人在山上採了好多豆腐菜,做了五個大石鍋菜湯。
羽黑殺了十頭羊獸,又烤了好些魚,熬了紅糖水,晚飯十分豐富。
好些獸人都來幫忙,五百人的飯食,可不是輕鬆活兒,就連雌性們也來幫着燒火了。
晚飯做的早了,天一黑,大家便喫上了飯,安然和水花兩人坐在角落裏大口的啃着烤羊肉。
“水花,這烤肉好好喫啊。”
然而,水花卻沒空搭理她,這麼好喫的烤羊肉她還是第一次喫。
雲起部落也打到過羊獸,可那肉總是有一股臭味,不如這草原部落的羊肉來的鮮美。
嘴巴包了一大口肉:“%#@*”
說的什麼,安然是一句也沒聽到,看來水花現在是沒空搭理她了。
喫完手中的烤肉,安然又去拿了兩碗菜湯水,遞給水花一碗:“喝點兒湯,別噎着了。”
話音剛落,她便看到水花伸着個脖子,表情痛苦的往下嚥。
她看了眼:“你真噎着了?”
水花連連點頭,安然擡起手一巴掌給拍在後背。
“你輕點兒!”
水花疼的肺都快吐出來了。
安然聽她這聲音是沒事兒了,笑了笑:“我不用力你能吞下去。”
一大碗菜湯下肚,整個肚子都喫鼓了起來。
她拿起石桌上的樹葉擦了擦嘴巴,看向上面還在和人聊天的常柳。
好想去散步啊,喫的太多了,低頭看向還在喫烤魚的水花:“別吃了,我們去散步去?”
然而水花直接揮了揮手不搭理她:“你要去就去,我不去。”
平日裏她都是跟別的雄性混在一起喫飯,他們做的飯那叫一個難喫。
好不容易喫頓好的,怎麼也要多喫點兒纔行,免得明天又要喫那麼難喫的東西了。
安然見她不去,自己轉身離開,飯後消食很重要。
今晚頭頂的月亮也格外給力,彎彎的就像金色的小船似的,漫天繁星,整個部落就算沒有火光的的地方也看的很清楚。
走出人羣,她掏了掏耳朵,找了個僻靜的石頭坐下乘涼,夏季的森林晚上不熱,反而很涼爽。
轉頭看了眼那些身穿獸皮的人,安然忽然想起小時候的夏天,也是這樣在院子裏乘涼。
那時候的她,特喜歡聽外婆講天上的故事,彷彿天上的每個星星就是一個人,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
就當她陷入回憶時,忽然頭頂出現一張熟悉的俊臉。
安然燦然一笑:“鶴林?”
“你怎麼也來了,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去喫肉?”
鶴林站在她背後,看着她仰着頭的動作朝自己笑,隨即心軟了下來,走到她前面,免得仰頭太久脖子疼,嘴角微微上揚:“我喫的有點兒多,來散步。”
安然笑道:“我也是,今晚我竟然吃了一隻烤羊腿呢!”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喫那麼多,要是以前有人告訴她,一口氣能幹掉一隻羊腿,她一定要跟人拼命。
和純粹就是造謠!
面對這真誠友好的笑容,鶴林此時卻犯了難,但現在只差臨門一腳了,他不能退縮。
“安然,我有事兒找你,能借一步說話嗎?”
安然看了眼周圍,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的這裏的確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行吧,你帶路。”
鶴林聽她答應了,由衷的笑了起來:“就前面吧。”
那裏剛好有兩棵大樹,附近沒人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安然你走過去,兩人的身子全籠罩在陰影下面。
安然:“你說吧,什麼事兒?”
鶴林微微低頭看着她的眼睛,心裏掙扎了好一會兒才道:“安然,我喜歡你。”
此話一出安然整個人被震驚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鶴林鼓起勇氣,攥緊拳頭,眼神深情的望着她:“我說,我喜歡你,我想做你的雄性!”
“轟!”
安然感覺自己的世界炸開了,原來剛剛自己不是幻聽!
她從來沒想過鶴林會喜歡自己,他可是戰力和常柳齊平的獸人啊,哪裏會缺雌性了,反而來喜歡她這個有雄性的雌性。
連忙後退一步,滿臉的歉意:“鶴林,對不起,我喜歡的是常柳,你知道的。”
她經常在公共場合和常柳秀恩愛,不僅是想勸退有心思的雌性,也是想讓其他雄性別打自己主意。
可沒想到鶴林會喜歡他。
鶴林眼眸微垂,朝旁邊看了看,就是不敢直視安然的眼睛,聲音很是低落,再次鼓起勇氣對上她清澈帶着有些微微疏離的眼神。
“我知道你喜歡常柳,但你也可以喜歡我啊。”
安然一聽這話,眉頭微微一皺:“哪有人可以同時愛上兩個人的。”
聽到這話,鶴林有些急了:“部落那麼多雌性都能同時喜歡好幾個雄性,你爲什麼不可以把你的心分我一個角落?”
上前一步,壓迫感十足的低聲道:“我知道自己不能跟常柳比,可我也不貪心啊,我不要你對常柳那樣對我,我只想要在你心裏佔一個小角落而已。”
這發自肺腑的話,震的安然整個人都待在原地。
她還以爲鶴林只是金虎當初那樣的喜歡,沒想到會這樣,一時間傷人的重話有些說不出口。
只能避開他的眼神:“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什麼我都會給,可這個,抱歉……”
他就知道,安然要是喜歡自己,也不至於一直和自己保持距離。
可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連一個小角落都不願意給他。
“是不是我那裏不好?”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