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老大安心催促,她笑着看向老大道:“安心,爹爹忙了一天了,要不我們把肉給爹爹好不好?”
安心一聽這話, 嘴巴瞬間撅的老高,把自己的烤肉藏在身後,滿臉都是不情願。
就連一旁的安康也悄悄的把尾巴上的獸皮墊子扔的老遠。
這些動作,全被常柳和安然收入眼底,就連一旁的其他人也看的一清二楚。
主要是這個臨時部落太小,一有個風吹草動就都知道。
要是晚上辦事兒聲音大一點兒,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不過,常柳在部落的威信很重的,即使被人看到,其他人也不敢當面笑話他。
就算如此,常柳自己也覺得掛不住面子。
自己養大的小崽子,竟然如此區別對待自己。
說不難過是假的。
放下揹簍,臉色有些嚴肅:“爲什麼不給我喫。”
這個問題,安然也想知道,常柳作爲一家之主,是承擔了這個家的重要責任的。
每天都是早出晚歸,還要帶這三個小崽子去洗澡,抽空了還得帶他們去森林裏學習打獵技巧。
按理來說,應該很親近纔對,怎麼現在會這樣。
她站在這裏旁觀都覺得有些難受,但,還是笑着詢問。
“你們爲什麼不給爹爹呢?”
“爹爹,每天也很累的,我們家的肉,和食物,都是爹爹的功勞呢。”
安心聽到和自己瞭解的大相徑庭的話,頓時有些憋不住了。
眼睛一瞪:“纔不是呢!”
“我們家都是孃的功勞,而且,爹爹當初是不要我們的!”
“既然不要我們了,我們給不給他東西,也無所謂!”
安康見安心把所有話都說了出來,也跟着附和:“沒錯,他纔不是我們爹爹!”
安然聽到是這個原因,心裏一沉。
她想過是其他任何原因,就是沒想到過是這個原因。
畢竟,當出常柳丟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纔剛滿月而已,哪裏有記憶。
“是誰告訴你們的?”
安若見自己大哥小弟,一副倔脾氣的樣子,肯定是想幫那個人隱瞞。
立即站出來:“是梅花阿姨說的!”
“梅花阿姨?”
安然很疑惑,到底哪一個是梅花。
這次來的雌性有很多,她並不是全都認識。
而且,不認識的人,應該也沒有交集纔對,怎麼就惹到她了?
非要在自己小崽子面前搬弄是非。
“哪個梅花阿姨?”
安心眨了眨自己黑亮的大眼睛:“就是那個臉上有一道傷疤的醜醜的梅花阿姨啊。”
說起這個,安然恍然大悟,部落裏的確有這個人,只是,這雌性,看着畏畏縮縮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搬弄是非的人啊。
每次自己和青青赤月她們靠近時,這雌性就眼神閃躲,要麼畏畏縮縮的轉身離開。
原來她就是梅花啊。
這人,她很肯定,自己可沒得罪過她。
就是最聰明的安若雖然表面上沒說他信或者是不信,可這眨巴眨巴的眼睛,就告訴了她,這小子也想知道是真是假。
看來,自己得做出態度纔是了。
這事兒,自己和常柳最是清楚,可他們不能說出來。
常柳當初的確是犯了錯誤,可這麼久以來,早就知道錯誤了。
而且,一直以來,都在盡力的彌補。
他沒想到,這件事兒,會給自己的三個小崽子們帶來這麼大的傷海。
老實說,他從沒想過自己的父母,從來沒有。
可現在,他突然想起他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要是自己能不被拋棄,或許,自己童年的時候,就不會喫那麼多的苦頭。
可轉念一想,要是沒有風陽老族長救了他一命,或許,他根本沒有現在。
要是當初自己沒有遇到風陽老族長,或許,自己早就死了,那自己應該也是怨恨自己父母的吧。
想到這裏,他嘆了口氣,蹲下自己高大的身形,垂下了腦袋。
小崽子做錯了事情,需要道歉認錯,他一個成年雄性,也應該知道認錯纔是。
“我……”
錯了,兩個字纔沒說出口,便聽到安然憤怒的聲音。
“她竟然敢挑破離間,我這就去收拾她!”
安然知道別人沒胡說,可在孩子面前搬弄是非,就是錯。
她絕不能容忍別人來破壞自己的家庭。
根本沒注意到常柳的異常,拉着三個小崽子,就衝到部落邊緣的一個樹棚門口。
叉着腰對着裏面大喊:“梅花,你給我滾出來!”
此話一出,好些人都圍了過來。
有人疑惑道:“這梅花怎麼就惹到安然了?”
有人聳了聳肩:“誰知道啊,安然脾氣很好的。”
“梅花的脾氣也不差啊,怎麼這兩人會鬧矛盾?”
赤月和青青從旁邊走過來,低聲的詢問。
“安然,怎麼了?”
別人不知道,可是她們兩個很清楚,安然和梅花兩人,根本是沒有一點兒交集的。
兩人從來沒說過一句話,不可能鬧矛盾。
而且,安然的脾氣很好,能讓她這麼罵人,那肯定是梅花做了什麼。
坐在樹棚裏的梅花,突然聽到外面的大吼大叫聲,嚇得手中的碗直接掉落在地。
趕緊撿起來,都不敢出去,直到外面紛紛議論,這才顫巍巍的走出來。
滿臉的膽怯,雙手扣着手指頭,輕聲細語的道。
“安,安然,你,你們怎麼來了。”
“哼!”
安然眼神微微一眯,雙手抱着胸冷冷的道:“我怎麼來了,你還不清楚嗎?”
聽到安然這話,好些人都看向了梅花,柔柔弱弱的,和她的氣勢形成鮮明對比。
這看着就像是安然在欺負梅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