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外面的風雪越來越大了。
常柳站在臺上送別這些人,然後宣佈了這件事兒。
所有人都激動的歡呼起來,這簡直是給他們留了一條活路啊。
老獸人激動的擦了擦眼淚:“要是我們部落的那些老獸人都能來幹活的話,肯定能活過去。”
每年冬季都是老獸人的黑色死亡季節,很多老人都害怕的很。
就連諾瓦也激動的捏了捏拳頭,他們部落這幾天因爲鹽的問題,死了不少人,雌性是生病和餓死的,而雄性大多數是部落待不下去了,外出逃命的。
要是前兩年有這樣一個能靠自己雙手喫飯的地方,他們就有一條活路了,也不至於成爲流浪獸人,成爲人人喊打的存在。
所有人都懷揣着興奮出了青山部落。
諾瓦看向身後高高的城牆,想起裏面美好的一晚上:“明年我們還會來的。”
老獸人向他揮了揮手,並沒說話,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熬過今年的冬季。
要不是自己是一族之長,他都想現在就留下了。
那暖和乾淨明亮的屋子,柔軟的獸皮,好喫的肉,想想就美好的很。
等他們一走,整個部落瞬間安靜了下來。
安然看向空洞的城牆入口:“常柳,你說我們要不要給這個部落取個名字?”
常柳站在她身後擡頭看向上面:“的確該娶一個了。”
不然大傢俬底下還是青山部落的叫着,總是容易和之前那個大青山部落混淆在一起。
“那就取名——海青部落!”
安然聽到這個名字:“那就做個牌匾,把這幾個字刻上去。”
常柳眉頭一皺,突然有些聽不懂她的話了:“什麼字?”
見他很是茫然,安然這纔想起,他認識幾個字,只認識一些數字。
“先做好木板,到時候我來寫就是。”
她暫時可不打算教他們文字,這事兒就算是放在科技高速發展的現代,學習都是乏味枯燥的事兒。
現在她可不想自討苦喫,還有其他事兒等着她去做呢。
寒風呼嘯,但海清部落裏面卻熱鬧的很。
小崽崽們紛紛在雪地裏打滾,堆雪人,打雪仗,玩兒的不亦樂乎。
大人們則在燒窯那邊乾的熱火朝天。
有火堆,有人一起說笑,打鬧之間就把手裏的活兒幹完了。
安然走到製作陶坯的獸皮房子裏,隨便找了個角落,便開始捏泥巴。
然而,沒一會兒,她的手就凍得通紅,實在受不了,只能洗了手回去。
回去繼續研究那織布機,上次和赤月她們在一起想了好久都沒頭緒,再去試試看。
不然,那麼多苧麻絲只能拿來織成不倫不類的毛圍巾了。
“轟隆”
“轟隆!”
然而,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巨響,彷彿有千軍萬馬過來似的。
常柳和鶴林正在商量事情,便聽到聲音趕緊出來,便看到安然也出來了。
立即對站崗的獸人:“趕緊去看看怎麼了。”
此話一出,那雄性獸人立即化作一隻黑豹,跑了出去。
鶴林轉頭對身邊的白塵道:“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是!”
白塵得到指令,立即展開黑色的巨大翅膀,便朝空中飛去。
安然站在下面,看向白塵巨大的身體,很快便升高,然而,他並沒有直接往外飛,反而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整個部落的雄性們都聽到了這鷹鳴聲,雌性們不知道,可他們卻很清楚。
這是預警的聲音,立即丟下手中的活兒,全部跑了出來。
安然很疑惑:“到底怎麼了?”
“鹽部落的打過來了!”
鶴林並不打算瞞着她,這個時候清楚情況很重要,不然以她的性格,恐怕也得跟上去。
那時候更加的危險,聽這越來越近的聲音,想來應該是來的人不少。
安然聽到這話,立即轉頭召集雌性和小崽崽們,全部躲進倉庫。
只有這裏最大,大門也是最堅固的。
青青和赤月很是擔憂的透過門縫往外瞧:“安然,我們的崽崽還在外面呢。”
“要不,我們出去找找他們吧。”
“不行!”
安然直接打斷她們的想法:“外面很危險,我的崽崽也在外面,他們的爹爹都在外面,要相信他們可以的。”
聽到她說這話,輕輕心裏好受不少,自我安慰道:“牛力就在外面,崽崽們肯定沒事兒。”
“要是我們現在出去了,他們會分心的。”
赤月看了看兩人,這個道理她明白,可就是忍不住的擔心,只能壓下心中的擔憂,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你們的孩子有爹爹,我們的孩子爹爹早就被鹽部落的殺死了!”
“我們要出去,你讓開!”
忽然,後面走出一羣雌性,勢要離開這裏。
安然把後背緊緊的貼在門上,堵住出口:“常柳和鶴林他們在外面,崽崽們不會有事兒的,我們現在出去,就會給他們拖後腿。”
其中一個胖胖的雌性滿臉的怒氣:“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出去!”
對他們來說,沒了爹爹的崽子,現在又沒有她們這些母親的保護根本活不下來。
鹽部落來勢洶洶,地面都在跟着顫抖,她們不能讓 自己的崽子流在外面!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燒殺的聲音,白塵和鶴林兩人的身影時不時的出現在空中。
很快,鶴林雪白的羽毛就沾滿了鮮紅的顏色,剛剛還叫囂的雌性,從門縫裏看到這一幕,立即嚇的腿軟在地上。
只聽這聲音,還有鶴林那一身的血液,便能想象出外面的戰鬥多麼的惡劣。
她們滿腦子都是上次被鹽部落殺害的景象,大部分雌性都蹲在角落裏嚎啕大哭起來。
本來不怎麼哭的安然也被她們感染,心中生出一股悲傷,也不知道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常柳和鶴林帶着人全部衝了出去,然而,他們就算全部出動也才兩百多號人,和對面的大軍人數形成鮮明對比。
雖然常柳這邊人數不佔優勢,可他們都是經常在森林裏和野獸搏鬥,比鹽部落那些天天池臘肉的獸人,更加有力,更加矯健。
就算人少,也死死的釘在最前面,絲毫不後退!
牛力頭頂巨大的黑色牛角猛的一甩,便直接刺破對面的狼獸人腹部,一腳重重的踢在另一個雄性的肚子上,所到之處全是血跡和殘骸。
石破化成獸形個子最小,鑽進對面的獸人羣,專攻下盤,一個不察就會被咬上一口。
常柳更是勇猛非常,一蛇尾甩出,直接拍死好幾個獸人。
花木站在最後面,看到這戰況,心裏便十分的煩躁。
沒想到他出了鹽部落一大半的雄性獸人,竟然會被這該死的青山部落死死的抵在外面,不得寸進!
翠花依靠在身後的木椅上,摸了摸自己用鳳仙花染紅的指甲,一點兒也不關心戰況。
只要青山部落的那個賤人死了,花再大的代價也值得!
她還就不信了,一千人竟然打不過幾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