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日子,就要成爲大部落纔行,大部落就意味着,他們的位置是暴露在周圍很多部落的眼裏的。

    就他們現在這麼富裕的生活,要是沒有強硬的拳頭,恐怕,是個部落就想上來咬一口。

    他們自己可以喫苦,可讓他們的崽子喫苦, 他們受不了!

    那可是他們的血脈!

    一想起夏季的時候,鹽部落闖進來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好些雌性就有些瑟瑟發抖。

    那些死去的小崽崽、雌性、還有雄性們,都是她們每天能看到的面孔。

    昨天還生龍活虎的,沒一天就全死了。

    所有雌性們紛紛低下頭,安然知道她們知道問題所在了,也不說什麼。

    只是朝旁邊的甜雨道:“帶他們下去治療。”

    甜雨從她身後站出來,看了眼他們外翻的傷口,有的直接斷手斷腳,全身都是傷痕。

    “趕緊去巫醫室。”

    “各家雌性,過來幫忙!”

    聽到巫醫的吩咐,好些雌性紛紛上前跟上。

    安然瞥了眼剩下的雌性,嘆了口氣,說到底都是爲了自家人的命。

    沒有什麼比家人的命更重要。

    “你們回去收拾收拾,等着你們的伴侶榮譽歸來吧。”

    常柳不在,她不能讓部落就亂了套。

    再說了,一個沒有族長的部落,就是一盤散沙,常柳和鶴林兩人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她只需要讓部落不亂就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天天的過去。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這個冬季眼看就要結束,然而,常柳和鶴林他們還沒有回來。

    只是幾天前回來了一部分的獸人。

    安然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她不敢在人前表現的慌張,只能躲在屋子裏。

    這麼多天了,還是沒回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只感覺心口憋悶的難受。

    揹着揹簍和石鋤便去了後山麥子地。

    經過一個冬季的時間,他們長的綠油油的很是喜人。

    安然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努力不讓自己去想,挖了一些剛冒芽的野菜。

    然而,她還沒到部落大門,便聽到了裏面熱鬧的聲音。

    她趕緊跑進去,老遠便看到常柳一身青色的獸皮長裙,站在磚砌的高臺上,指着下面一羣被捆住的雌性。

    “只要是我們海青部落沒有伴侶的雄性,就能上前領一個雌性回家!”

    此話一出,下面好些單身狗們,立即歡呼起來。

    安然悄悄的走到後面,回到自己家把揹簍放下。

    從裏面回到臥室,準備換個乾淨的衣服。

    關上門,剛脫下,門就被突然打開。

    “啊!”

    她嚇得立即尖叫起來,緊張的蹲在地上。

    轉頭一看,頓時鬆了口氣,眉頭一皺:“你怎麼走路沒聲啊。”

    常柳也沒想到她這個時候會在家換衣服,不過,看都看了,不做點兒什麼,好像有些不合適。

    他走進來,反手關上門,坐在牀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平坦的小腹。

    伸手一撈,便把她抱在自己懷裏,忍不住的低頭一吻。

    一股燥熱席捲全身,安然反手勾住她的脖子,迴應着這個吻。

    好一會兒才分開,擡手撫摸上他好看的眉形,堅挺的鼻翼,性感的脣。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常柳感受到她的情緒,心滿意足的嘴角一勾,緊緊的扣住她的後腦勺。

    “你想我了?”

    “嗯!”

    安然毫不猶豫的點頭,她想的都快瘋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去鹽部落找你!”

    “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雌性把你勾在那裏邁不開腿!”

    這酸味濃烈的話,常柳聽的心中十分愉悅,以前都是自己悶聲喫她的味,也該讓她喫喫自己的味兒。

    不過,這子虛烏有的事兒,他可不打算添油加醋:“哪兒有的事兒,不過是鶴林想要接管鹽部落,耽誤了些時間罷了。”

    話說到這裏他低頭直接堵住安然的嘴,單方面了結話題。

    突然,安然腦子一清醒,狠狠的一腳踹在他的腿上。

    “你起開!”

    常柳眉頭一皺,剛進入狀態就被打斷:“怎麼了?”

    “你沒洗澡!”

    “洗了澡再說。”

    聽到是這個理由,他輕輕一笑,死死的壓住安然不讓她動彈:“你都不嘗一嘗,怎麼知道我沒洗?”

    湊近她敏感的耳朵邊,輕輕的吹了口熱氣:“我今天早上在河裏洗乾淨纔回來的。”

    聽到這蓄謀已久的話,安然微微一笑,反手抱住他厚實的背。

    輕輕一吸,的確有一股青草的香味。

    而且,常柳不會因爲這個說謊。

    ……

    而這次鶴林卻沒有跟着常柳回來,這裏需要他留下主持大局。

    他嫌棄的捂住鼻子站在鹽部落的泥巴廣場上。

    “把這些山洞全部用大火燒一遍,殺殺毒氣!”

    白塵捂住鼻子點頭領命,隨即帶着人去準備柴火。

    所有人都嫌棄的捂住鼻子往裏面塞木材。

    “這也太臭了吧。”

    這時有雄性道:“白塵,裏面還有獸皮那些不要了麼?”

    白塵看向鶴林,這麼多獸皮,說實話,一把火燒了的確可惜。

    然而,鶴林只遠遠的看着他們:“除了後山山洞的,其他用過的一律全部燒燬。”

    他怕到時候用了這些長了蝨子怎麼辦,髒死了。

    很快,好些山洞裏面全都填滿了柴火,白塵一個個的點燃。

    熊熊的烈火從洞口冒出,裏面的東西全部化爲灰燼。

    鶴林遠遠的掃了眼這龐大的部落,沒想到就幾年的光景,鹽部落就這麼沒了!

    只要有了這邊土地,鹽的事兒,他雲起部落將不再受到常柳的制約。

    ——

    安然和常柳兩人久別重逢,從進房間那一刻,直到第二天才出來。

    伸了個懶腰,準備吃了早飯就試試自己剛做好的織布機。

    沒有了鹽部落在枕邊虎視眈眈,海青部落一年的時間便發展十分迅速。

    城牆的外面也有了一圈住戶,全是一些流浪獸人過來投靠的。

    只要願意保護海清部落的安全,就能領取一份飯食,有一個固定的容身之所。

    這可比,他們常年累月的風餐露宿好太多了。

    這樣穩定的日子,纔是他們想過的生活。

    要知道,他們這些所謂的流浪獸人,當年也是某個部落的雄性,只不過在部落滅族的時候倖存下來的,或者是,爲了減少部落伙食壓力,自己選擇離開的。

    要麼就是自己父母是流浪獸人,他們不得不跟着流浪。

    因爲,沒有哪個部落願意收留他們這些,畢竟,其他部落自己喫飯都是個問題。

    怎麼可能還去收留喫飯賊多的流浪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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