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尋着聲音看去,只見攝政王一身黑色長袍,面色冷冽如同萬年雪霜,威嚴無比,周身的氣息冷峻又矜貴,那強大的氣場讓人莫名的覺得威壓,不敢造次。

    永定侯一見來人,嚇得臉都白了,立刻恭敬行禮:“老臣見過攝政王。”

    這話一出,圍觀的衆人全都嚇了一跳。

    攝政王可是滄月國比閻羅王還要可怕的存在,傳言攝政王狠辣殘暴,六親不認,殺人如麻,他要人三更死,那人絕對活不到五更。

    大家怎麼也沒想到,攝政王居然也來僧齋節了。

    永定侯夫人和劉昆也嚇了一跳,立刻跪下行禮。

    【天阿,攝政王也太帥了。】

    【關鍵時刻來救人,真是及時雨阿。】

    【攝政王簡直就是我的男神阿,在我有麻煩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

    【感動,感動。】

    滄薄屹聽到葉星辰的心裏話,如同鷹隼般的眸子劃過一抹暖意,臉色卻依舊冷若寒潭。

    “本王竟不知,永定侯如此草菅人命!”攝政王冷哼一句。

    永定侯嚇得一哆嗦:“攝政王冤枉老臣了,老臣哪裏敢阿,都是這女子弄斷了小兒的胳膊,還挑撥趙氏和離,老臣纔出手教訓的。”

    “哦,是嗎?”攝政王挑眉看過來。

    葉星辰立刻開口:“回攝政王,我和阿玖在這裏喫飯,就看到這對母子磋磨兒媳婦,動輒打罵,還出言羞辱,這劉公子非要納她的丫鬟爲小妾,人家丫鬟跟表哥已經定了親事,可他卻要逼死人家,所以我纔出手相助。”

    滄薄屹凌厲的黑瞳如同一把利刃,冷冷掃向劉昆:“可有此事?”

    面對攝政王,劉昆自然不敢隱瞞:“那丫鬟的賣身契在永定侯府,本公子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

    “她的賣身契雖然在永定侯府,可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也有拒絕的權力,你納妾不成要逼死人,如此草菅人命還敢說沒錯?”葉星辰冷冷反問。

    “那也是我永定侯府的事情,用不着你多管閒事。”劉昆撇嘴。

    “今日這閒事我還管定了。”葉星辰立刻收起了定身符,丫鬟福兒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福兒,你自己說,願不願意給劉公子當妾。”

    福兒得到自由,從地上跪着爬過來:“奴婢拜見攝政王,求攝政王爲奴婢做主,奴婢跟表哥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已經訂了親事,下個月就成親了。

    少夫人已經將賣身契給了奴婢,奴婢放心不下少夫人,所以纔想着下個月月初在走。還請攝政王成全奴婢,奴婢就是死,也不會給少爺當妾的。”

    福兒說着,鐺鐺的磕頭,沒幾下腦門就紅腫一片。

    “強搶民女,逼良爲妾,永定侯好本事阿!”滄薄屹森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永定侯額頭一層細密的冷汗,瞪了一眼自家兒子:“不過是個小丫鬟,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沒出息的玩意。”

    然後他又畢恭畢敬道:“讓攝政王笑話了,老夫實在不知情,若是知道這丫鬟訂了親,肯定不會讓我兒逼她。”

    “永定侯現在已經知道了,不該給個說法嗎?”葉星辰反問。

    永定侯白了她一眼:“既然她訂了親,本侯放人就是。”

    “多謝侯爺,多謝攝政王,多謝姑娘。”福兒感動的眼淚嘩啦啦的流,拼命的磕頭。

    葉星辰走過來扶起她:“起來吧,幸福和自由是靠自己去爭取的,這是你爲自己爭取來的。”

    “多謝姑娘,若不是姑娘救了福兒,福兒已經能死了,福兒當牛做馬都會報答姑娘的。”福兒感激道。

    一旁的趙氏知道葉星辰這是在點她,她真的可以嗎。

    “你若想和離,攝政王可以爲你做主,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葉星辰嚴肅道。

    所謂殺人誅心,若是她自己不想自救,別人再救也沒用。

    “少夫人,福兒求您了,您快離開永定侯府吧,不然您會被打死的。”福兒心疼道。

    “趙氏你敢,你若是敢和離,本少爺絕不會放過你。本少爺玩爛的破鞋,誰敢要。”劉昆憤恨道。

    “就算沒人要,我也不要再跟着你這個禽獸!”趙氏鼓足勇氣,幾步走到攝政王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下。

    “求攝政王爲民婦做主,和離也要,被休也罷,民女死也不要在跟着劉昆了。”

    “趙氏,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當初你趙家家道沒落,爹孃慘死,是我永定侯府沒有嫌棄你,娶你進門,讓你當正妻,如今你居然敢提和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永定侯老夫人怒吼道。

    趙氏冷笑:“你們娶我進門,無非是怕被戳脊梁骨,畢竟我和劉昆氏三歲定的娃娃親,整個京城皆知。

    我趙家敗落,只剩我一個孤女,你們確實履行承諾娶我進門,可每日讓我幹下人的活,洗衣做飯,甚至給老夫人端宮桶,給我喫剩飯剩菜。

    寒冬臘月,老婦人故意讓我洗衣服,伺候公婆我無怨無悔,可你卻將全府下人的衣服都讓我洗。

    我的手生了凍瘡,每年冬天紅腫難受,你卻讓下人將我的手按在活爐裏烤,說我矯情。”

    趙氏說着伸出手來,衆人看着那雙手全都驚住了,有的女子甚至紅了眼眶。

    那一雙手並沒有如貴婦人的白皙,光滑,也沒有普通女子的粗糙和暗黃,而她的手卻紅腫不堪,滿是血泡,無數細密的血口,有的結痂,有的還在流血,一看就是長期幹粗重活磋磨的。

    衆人頓時紛紛指責,即便是下人丫鬟的手也比這雙手好很多。

    永定侯老婦人臉上有些掛不住:“那都是你自己願意的,我可沒逼你。”

    “你是沒逼我,可你卻說我若是不幹,就不許我中元節給死去的爹孃燒紙祭拜。”趙氏反駁。

    “這老婦人真是歹毒,人家爹孃死了,居然用這個威脅,心眼爛透了。”一個人看不下去,指責道。

    “還堂堂永定侯老夫人呢,都壞的長蛆了,真不是人。”

    “你不喜歡可以休了她,這般磋磨人,還是個人嗎?”

    永定侯聽着衆人的指責,在看向兒媳的那雙手,臉色也難看無比。

    當年還是趙氏的爹救了永定侯一命,所以在趙家沒落後,永定侯還是堅持讓兒子娶了趙氏,可他從不管內宅的事,哪裏知道自己的夫人這般折磨趙氏。

    “這些也就罷了,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劉昆,他根本就是個變態。”趙氏說着擼起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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