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如霜一看,那嬤嬤五十了,兩個眼袋鼓溜溜的,兩條法令紋呈八字型向下延伸直到嘴邊,讓她看上去又兇又老。

    嶽如霜道:“好!”

    嶽如霜將小盒子打開,先拿了一支遮瑕膏的小樣。

    嶽如霜拿出一個海綿蛋,快速的在林嬤嬤的臉上撲了幾下,一大塊胎記當場消失,又打了粉底。

    底下坐的都是女人,男人們在另一側。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胎記呢?

    怎麼就不見了?

    “天,林嬤嬤的胎記不見了?”

    衆人這才發現,原來林嬤嬤還這般漂亮,以往因爲那塊胎記,大家都忽略了林嬤嬤的長相。

    此刻的林嬤嬤一張臉乾淨無瑕,細膩潔白和瓷器一般,白到發光。

    “林嬤嬤竟這般美啊?”

    隨着嶽如霜的手,一張年輕又風情的臉現了出來。

    其實林嬤嬤本來五官臉型就都很好看,只是多一塊胎記而已,這也是嶽如霜要選她的原因。

    “這哪裏像四十的人,真的就如二十幾的人一般。”

    林嬤嬤被誇得羞紅了臉。

    “我也只是隨手一化,終究是粗糙了些。”

    衆人……

    這還是隨便一化啊?

    嶽如霜也不多話,又來到蔡嬤嬤身旁。

    “母后你看,嬤嬤的眼下是腫的,跟小青蛙的肚子一樣,顯得年歲大,我現在就讓它消失。”

    嶽如霜當場用高光讓一側的眼袋消失了,接着又讓法令紋消失了。

    用的不過是繪畫中的光影手法而已,高光有膨脹的效果,用高光將眼底的淚溝填上,再把法令紋也用高光填上,視覺上就沒了眼袋和法令紋。

    其實想徹底消失也不難,帶進空間做個手術就行了,對於二十二世紀,這幾乎是風險爲零的小手術。

    嶽如霜只用了一邊,這樣看起來對比更爲強烈。

    衆位夫人……

    天啊,這怎麼可能?

    到底是什麼樣的脂粉,如此神奇?

    嶽如霜挑釁的看着麗貴妃。

    “貴妃娘娘,這是不是比宮中的脂粉好上百倍呢?”

    麗貴妃……

    這麼好的東西,只有皇后有嗎?

    嶽如霜拿出一盒氣墊粉,打開來道:“貴妃娘娘用的粉是珍珠粉加滑石粉製成的,厚重假白,娘娘皮膚本來就黑,再抹一層白粉,一層黑一層白,就像月光照上了黑煤球……”

    麗貴妃……

    黑煤球?你說誰是黑煤球?

    衆人忙低頭假裝喝茶。

    怎麼想笑呢!

    “就像……”

    嶽如霜一臉誠懇的道:“就像驢糞蛋兒掛霜!”

    “撲!撲!”

    底下發出了極其隱忍的笑聲,還有一個人嗆水了。

    驢糞蛋兒深吸一口氣,差點把茶碗摔到嶽如霜臉上。

    皇上重重的清了清嗓子。

    不像話!

    嶽如霜……

    皇上幹嘛乾咳?

    想護着小老婆?

    對不起,我沒聽出來哈。

    “娘娘現在用的粉蓋住了皮膚本身的光澤,看上去死白死白的 ……”

    衆人忙又低頭喝茶。

    嶽如霜接着道:“貴妃娘娘年紀大了,眼角褶子多,每一條褶子裏面都夾了粉,當然了,夾粉還是比夾死蚊子好,但是顯老啊。”

    夾死蚊子……

    衆人:太子妃這是要把麗貴妃直接氣死嗎?

    麗貴妃穩了穩情緒,這會兒已經不氣了。

    氣過頭了。

    當下冷哼一聲道:

    “太子妃心裏帶着氣呢。”

    “聽聞從前在宮學,太子妃與二皇子交好,莫不是被指婚給了太子,心有怨氣?”

    嶽如霜……

    果然有個普信的兒子就一定有個普信的娘。

    再看太子,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這可沒有!“

    嶽如霜大手一揮。

    “我一直傾慕的都是太子,我對太子情根深種。”

    太子剛還狂風暴雨的臉立刻多雲轉晴了。

    嶽如霜一回頭,大喊一聲:“蔣玉柔!”

    “我那天在荷花池邊上怎麼對二皇子說的?”

    蔣玉柔和戶部侍郎夫人正坐在一處,她正想着怎麼從嶽如霜手裏拿胭脂水粉,忽然聽得有人叫她,來不及多想就道:“你說誰看上二皇子誰是狗!”

    說完方反應過來,頓時紅了臉。

    侍郞夫人氣得一把將她拉得坐下。

    衆人……

    誰看上二皇子誰是狗?

    幾十雙目光齊齊看向二皇子側妃顏燕如。

    顏燕如……

    顏燕如惡狠狠地瞪了嶽如霜一眼。

    嶽如霜看了一眼二皇子,又看了一眼麗貴妃:

    “論家世,我夫君是中宮嫡子,未來儲君,二皇子是嗎?是嫡子嗎?”

    “論樣貌,”

    嶽如霜回頭看了一眼太子,太子配合的擡了擡傲嬌的下巴。

    “我夫君,眉如墨染眸如星,芝蘭玉樹,光風霽月,再看看二皇子,臉大如盆。”

    嶽如霜搖搖頭。

    “我夫君是天邊的玉蘭樹,二皇子是剛出鍋的發麪餅,選誰不是一目瞭然嗎?”

    發麪餅再次被氣得臉色發白。

    她又說他臉大。

    這是還生他的氣呢?

    果然女人要是得不到一個人,就會恨他一輩子。

    二皇子正正衣襟,終是自己太有魅力了,讓她陷得太深了。

    麗貴妃大怒,二皇子是她的兒子,怎麼能是發麪餅呢?

    發麪餅又是什麼東西?

    “你……怎敢這樣說二皇子?”

    “長嫂如母,我就說得。”

    嶽如霜是一句也不讓。

    惹怒了老孃,皇宮給你轟成沫沫。

    皇上聽了頭疼,他心裏惦記着曲轅犁的事。

    大錦建國百餘年,卻年年欠收,每年都要賑災,這是每一任君王的心病。

    “行了,朕還有話跟皇子們說。”

    皇上出言打斷了一切。

    “你們可是按着朕聖旨上說的,沒有找親友接濟?”

    衆位皇子都不敢說話。

    “朕劃了幾塊封地,嶺南、黔南、漠河、蒙北,誰要是敢揹着朕接受親朋接濟,朕就給你們封個郡王,早早的給我滾到封地上去喫草。”

    衆皇子……

    郡王?皇子都是封親王的,封了郡王,那不是降級了嗎?

    再說這幾塊封地,不是苦寒之地,就是暑熱之地,都不富庶,要是去了,還真的要喫草了。

    當下心中凜然,齊齊道:“兒臣不敢!”

    皇上哼了一聲道:“大到一國,小到一郡一州一家,都需用心打理,若是一個家都打理不好,如何治理一國?”

    衆皇子心下更加惶恐,莫不是這是父皇對自己的考驗?

    “一個農人,尚且有本事養活一家老小,若是朕的皇子,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何以治國、何以輔佐君王?”

    三皇子怯怯的道:“父皇,農人能種田養家,是因爲他們生來是農人,從小就習得莊稼怎麼種,兒臣從沒下過地,只怕反而浪費了三十畝好良田。”

    說完又往回縮了縮脖子。

    皇上擡眼看了一眼國師,國師見皇上看他,合上雙目。

    皇上……

    “那是不是要讓朕教你呢?”

    三皇子嚇得不敢出聲。

    “皇上,”

    國師說話了:“臣建議九位皇子家裏,每一戶加兩位戶部的人員,負責銀錢收支的登記造冊,這樣每位皇子賺了多少銀子,花了什麼錢,都登記在冊,這樣,可以防止有人違旨接濟皇子們 。”

    嶽如霜……

    禿驢!

    有頭髮的禿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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