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磕睡就來枕頭了。
“行，明天你來，我們談談。”
九皇子笑嘻嘻地道：“皇嫂，我想討碗粥喝。”
嶽如霜還沒說話，身後的杏兒站起來，就給九皇子盛了一碗。
九皇子感激的看着杏兒，嘴甜的道：“多謝杏兒姑娘！”
衆人喫完飯，嶽如霜回到房裏，就看見牀頭有兩本書。
嶽如霜走過去一看，女德、女戒。
嶽如霜……
這什麼破玩意？
幹嘛放我牀上？
“杏兒，這書哪兒來的？”
杏兒還沒說話，太子道：“我讓蒼青拿來的。”
嶽如霜：“拿這個幹什麼？”
太子道：“女子不是都要學嗎？學學如何敬重夫君。”
嶽如霜……
“你是讓我學的？”
“你再說一遍！”
太子……
……
“杏兒也大了，給杏兒看的。”
蒼青……
蒼青僵硬的別開了臉。
太子懼內啊。
杏兒聽了就過來拿書。
“不用看，杏兒，直接拿去燒了。”嶽如霜道。
“這就是禍害人的東西，這裏面的破規矩都是男人寫的。”
“這就是PUA！”
杏兒……
“姑娘，PUA是什麼？”
嶽如霜想了想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PUA就是先說你不好，把你貶得一文不值，比如你配不上我，你不好看什麼的，接下來就是他犯賤，說你不好他還不離開你，這就是PUA。”
嶽如霜抖抖手裏的書：“這書裏是不是說女人是卑賤的，男人是高貴的？”
“憑什麼？”
“就憑他褲襠裏多長那二兩肉？”
“是個公的都有，連趙木匠家的大黃都有，有什麼好高貴的？”
太子……
我錯了我錯了，你給我住口住口。
太子心裏的小人抓狂。
蒼青……
太子妃也……太孟浪了。
嶽如霜抖抖手裏的書：“這裏是不是說女人要貞潔，掉水裏都得活活被淹死，不然就是失潔，那男人呢？”
“十三四歲，父母就往房裏塞人，通房丫頭，對不對？”
“等到大婚之日，新娘子清清白白的大家閨秀，睡的都是二手貨，新郎官早就被丫頭們睡過了，說不定青樓姑娘也睡過了，說不定也被表妹睡過了，根本就是個七手奧拓，還要求女人貞潔，他也配？”
“呸！”
“他自己吊着一根小黃瓜亂插，怎麼還好意思要求女人貞潔，憑什麼？”
太子坐着輪椅就衝了過去，直接搶下了那兩本書。
“拿去燒掉！”
蒼青……
主子怎麼過去的，我也沒推啊？
太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蒼青趕忙拿着兩本書跑了。
“你跑什麼，書又不是你寫的？”
嶽如霜莫名其妙的看着蒼青落荒而逃的背影。
太子……
“你就對禮法如此不認同嗎？”
嶽如霜：“這算什麼禮法？這就是壓迫好嗎？”
“螞蟻的蟻王是雌性，蜜蜂的蜂王是雌性，所有動物都給了雌性最高的地位，只有人類，一邊離不開女人，一邊還拼命貶低，男人要真那麼高貴，就自己一個人過。”
太子……
心裏更堵得慌了。
“那你就可以把自己夫君扔在家裏，帶着杏兒跑出去？”
嶽如霜……
哎？好像是。
嶽如霜蹲下來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還沒習慣有夫君。”
太子……
“殿下，你說，皇上會對錶感興趣嗎？”
太子……
“國師有，父皇就一定會要，從前就這樣。”
嶽如霜……
原來這樣啊！
想想國師打着皇上的旗號拿走的運動鞋，轉眼就穿自己腳上了。
那這生意就好做了。
多出來一個擡價的託。
***
宮裏。
司農處的人十分興奮的描述了水車的神奇。
“聖上，您沒看見，那些農戶是多麼高興，那水車，轉起來，河裏的水就都自己流進了灌溉渠，真是神奇啊。”
皇上……
朕也想看看。
司農處的人走了，皇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潘公公趕忙上來詢問。
皇上道：“聯也想去看看，那樣大，朕擡頭都看不到頂，轉起來是什麼樣子的？“
潘公公……
“要不，明日皇上私服去一次大柳樹村？”
皇上不滿地看了一眼潘公公。
“那裏住着朕的九個兒子，朕就是穿粗布衣衫，也會被認出來。”
潘公公一笑道：“老奴可以幫皇上。”
第二天，皇上下了朝，就換了一身衣服，還粘了鬍子，潘公公扮成一個老管家，另指派了蘇銘等錦衣衛暗中保護，就悄悄出宮了。
馬車在大柳樹村外很遠的地方就停下來了。
皇上扮成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伯，一身粗布衣服，還特地打了兩塊補丁，潘公公亦如此。
“黃老爺，您看，那不是水車嗎？”
皇上順着潘公公的手看去，果然遠遠的就看見了那個龐然大物。
人間四月天，風清雲淡，天空明淨。
一個高高豎起的大輪子緩緩轉着，帶起的水流在晨光下閃着光。
“老潘，扶朕……扶本老爺去看看。”
第一撥下地的農戶們都在旱地裏鋤草，遠遠的看見來了兩個外鄉人。
大柳樹的人都不奇怪了。
因爲相繼有好幾戶外來戶在大柳樹村落戶，做木匠的王家三兄弟，還有四五家上趕子幫着村東皇子們種地的。
皇上和潘公公又走近了一些，這回看得清楚了。
清凌凌的河水跟着輪子轉到高處，又流進灌溉渠。
皇上……
果然神奇！
有個漢子看他們看那個大水車，就招呼他們。
“你們外鄉的吧，是不是看着很新鮮？”
漢子說話的口氣頗有幾分得意。
皇上點頭。
“那個叫水車！”
漢子道：“每年這時候都是最累的時候，一趟一趟的挑水，真是累人，現在好了，有了這個水車，自己就能把水帶到田裏。”
“老哥若是鄉下人，回村也弄一個，我們村的王木匠就會做。”
漢子一邊揮着鋤頭，一邊道：
“這可是太子妃想出來的呢，太子妃真是最最聰明之人。”
皇上點頭問：
“這水車好用嗎？”
“好用好用，裝好了就不用管了，是個省心的大傢伙。”
那漢子笑道。
皇上看着地裏的小青苗長得很好，邊上還有兩壟御花園種的那東西。
御花園的苗長出來也是這樣。
潘公公一看皇上的神色就十分有眼色的指着地瓜苗，替皇上發問。
“老哥，這是個啥？”
“地瓜，太子妃送的，全村有人想種，太子妃都送了種子，你要看這個，就去太子妃的地裏，或者尤娘子家的地，種的都是這個。”
皇上道：“倒是新鮮。”
那人又道：“還有一種插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