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道:“那奴婢能不能騎着車跟着皇上?”

    “奴婢自從有了這個車,奴婢都不會走路了呢,走兩步就覺得累。”

    衆人……

    嶽如霜……

    皇上……

    皇上惡狠狠的道:“依你就是!”

    抱着一個人爬山比猴兒都快,怎麼走路就累了?

    你就是仗着對朕的救命之恩。

    皇上的鑾駕在前方,杏兒風光的蹬着自行車在後面,看得御林軍和御前侍衛都心生羨慕。

    嶽如霜看着皇上走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回頭推着太子進屋道:“你爹什麼毛病?一生氣就搶人東西。”

    太子道:“父皇就這脾氣,一生氣就找茬兒,現下父皇受了傷,肯定是要找人出氣的,這個時候,不能做出頭鳥。”

    “杏兒救過父皇,父皇不會難爲她,我自會讓人在宮裏照顧她,你也不必擔心。”

    嶽如霜……

    “那皇上讓杏兒進宮幹什麼?”

    太子搖頭:“我卻也不清楚,照父王的習慣,賞杏兒就行了,帶進宮我倒是想不出來。”

    屋裏的三個小燈都開了,也不是很亮。

    嶽如霜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你爹真是賊不空手、雁過拔毛啊,連燈泡都給拿走了。”

    太子低聲道:“孤知道你還有。”

    “孤不問你哪裏拿的就是。”

    嶽如霜……

    “那你別問哈,以後也別問,你要是問了,以後啥都沒有。”

    太子……

    太子點點頭。

    心裏卻狂叫。

    孤就是想知道。

    嶽如霜又拿了一隻裝了上去。

    “其實也沒啥稀奇的,臨京城有許多跑海的大商船,跑一次三五年纔回來,就有很多稀奇東西,所以我就買了很多,存起來,出嫁的時候一起帶過來了。”

    “就是我姐姐也不知道呢。”

    嶽如霜心裏嘆了一聲。

    誰知道我的難啊。

    嶽如霜忽然道:“那自行車我是放在後院的,明知道這個東西扎眼,是誰推到前院的?”

    太子……

    “應該是我那幾個好弟弟。”

    嶽如霜……

    “那是誰幹的?你那幾個弟弟誰最壞,誰最恨你?”

    太子伸手拉住嶽如霜的手,嶽如霜一下子紅了臉。

    “你坐下,我同你說。”

    嶽如霜想把手抽回來,想想太子那小表情,動不動就把長睫長垂下來,一聲不吭。

    這無聲的小反抗啊。

    嶽如霜最終還是沒抽回手。

    嶽如霜拉過一張矮凳,坐在太子身旁。

    “我母后先懷孕,但並未聲張,麗貴妃接着也懷孕了,後來我母親先生,麗貴妃後生,我與老二隻差十餘天,但麗貴妃卻懷疑我母后用了什麼祕法催生,故意佔了長子之位。”

    “二皇子受他母妃影響,也認爲他才該是長子,之所以失去長子之位,是我母后的算計。”

    嶽如霜點頭:“怪不得心理扭曲,天天不平衡。”

    太子一挑眉:“少時去宮學授課,我記得你與他是交好的。”

    嶽如霜張嘴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切!與他交好,你這麼好看,我幹嘛和他交好?”

    “我,是一個好色的人。”

    太子騰的一下紅了臉,這是什麼話。

    “我只喜歡長得好看的,他好看嗎?”

    太子抿緊脣,壓不住的笑容一點點漫延開來。

    這句話徹底取悅了太子殿下。

    “三皇子不值得一提。”

    “四皇子與二皇子一樣,對皇位虎視眈眈。”

    “她的母妃是陳留王的女兒,陳留王開銅礦,鑄錢幣,全大錦的銅錢都是陳留王負責,真正的富可敵國,且陳留王是武將出身,手中有兵權、也有錢,四皇子想依附他母妃的勢力登上大位。“

    “老四比老二更狠更壞,老二是狂妄跋扈、自以爲是、目中無人,老四是專會使陰招,毒蛇一般滿腹算計。”

    嶽如霜想起了那個笑起來憨厚的三白眼。

    果然三白眼沒一個好人。

    “他登大位的機會很大啊,畢竟誰拳頭硬誰就有理,史書還不是按上位者的意思寫的。”嶽如霜道。

    “那你危險了!”

    太子一笑:“他若敢動手,早就動了,他怕兩敗俱傷,老二佔了便宜,自古以來,兩方拼的是實力,三方,拼的是計謀。”

    “不過,若說底氣,他是有的。”

    嶽如霜……

    皇家,真不是個好地方,生在這樣的地方,什麼兄弟情誼都是狗屁。

    “老五老六老七老八都跟隨四皇子。”

    太子道:“這四個是一夥的,天天跟着老四研究怎麼造反。”

    嶽如霜……

    生這麼多兒子幹啥,你家有皇位繼承啊?

    哦,有。

    ***

    杏兒跟着皇上進了宮。

    皇上雖然受了傷,並沒有致命傷,此刻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搶回來的大燈泡也讓人裝上了,亮亮堂堂的,皇上覺得屁股都沒那麼疼了。

    杏兒不知道該做什麼,她就跟着潘公公,因爲她覺得這老公公笑眯眯的,還挺隨和的,而且對她也好。

    太醫們要再次給皇上把脈。

    潘公公就把杏兒帶出來了。

    “杏兒姑娘,皇上是個溫和的皇上,不是大老虎,老奴先帶你去住的地方。”

    潘公公把杏兒帶到宮女們住的地方,讓管事的給單獨找了間房,又囑咐了一番,才走。

    不一會兒,還有小公公送來了一碗麪,是潘公公吩咐的。

    杏兒吃了面,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潘公公下朝以後,來叫杏兒。

    杏兒把各種零食和小麪包,每樣拿了一些,打了個小包袱扔在了自行車前方的小車筐裏。

    又單獨拿了一包薯片給了潘公公,拍馬屁杏兒還是會的。

    潘公公也不知道是什麼,就收下了。

    杏兒跳上自行車,一腳支地,道:“坐後面。”

    潘公公……

    “坐後面,不然你跑不動。”

    潘公公……

    你還想老奴跟着跑?

    不過,這車能坐嗎?

    “坐上來呀!”

    潘公公側過身,屁股往後撅,蹭了蹭,坐了上去。

    心中不免有幾分得意,幾分刺激。

    杏兒用力一蹬就出去了。

    潘公公嚇得心都漏跳了一拍,但是,坐一會兒就覺得新鮮了。

    早晨的風輕涼涼的吹着,潘公公在一衆宮人們驚詫的眼光中飛速前進。

    光嘚瑟了,忘了指路,杏兒也不問,騎出好遠,潘公公纔想起走錯路了。

    “哎哎哎,錯了,過了過了。”

    杏兒一聽,一個大漂移,潘公公啪唧一聲就趴地上了。

    杏兒在晨風裏風馳而去。

    只留下摔破了皮的潘公公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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