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如霜看着她們將貨品收起入帳入庫,自己也跟着去了後院,把杏兒等人留在了前院。

    後面的院子並未放東西,都空着。

    嶽如霜……

    天助我也。

    她先打發了花掌櫃,然後將空間的東西拿了出來放進了後面空着的屋子。

    她拿着提前畫好的圖回到前面,找了內務府管事的,細細的交待了一遍。

    又帶着他看了那些玻璃櫃。

    內務府的管事張大了嘴巴。

    大錦管玻璃叫琉璃,不僅昂貴,還不能生產,都是跑海的大商船帶回來的,在大錦,基本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太子妃居然有這麼多,還就這麼裝進了鋪子。

    那些玻璃櫃都是買現成的,直接擺進去就行,內務府只負責安裝一些鏡子之類的,修修邊邊角角,倒也容易。

    那管事的說,只需半天就可完工。

    嶽如霜不想回宮,就說要帶幾個人去酒樓撮一頓。

    杏兒道:“姑娘,什麼是撮一頓?”

    嶽如霜道:“就是幾個人湊一起喫一頓。”

    嶽如霜拿出兩個小發夾,一個是蘋果的,一個是月亮的,給了杏兒。

    “這是髮夾,夾頭髮的。”

    杏兒很高興,拿着比劃了半天,最後還是嶽如霜幫她夾頭上了。

    一出門,便見蒼青推着太子,在門口。

    “太子妃要去哪兒?”

    嶽如霜怕他要進去看,忙道:“我們逛一逛,然後找個酒樓去喫一餐。”

    太子笑笑道:“好!孤也想去。”

    她果然怕自己進去看。

    他不想她爲難,特地沒有當時跟來。

    東隆大街是上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綢緞莊子、錢莊、珠寶首飾,茶樓,真是什麼都有。

    幾人就擡頭看街上的酒樓,想挑一家。

    一襲紅衣的男子從身邊經過,路過杏兒的時候伸了一下手,就把杏兒的髮夾摘了去。

    那男子回頭一笑,一雙桃花眼,帶着說不出的妖異。

    手中拿着那個髮夾。

    “有趣!”

    杏兒大怒:“你還給我!”

    那男子一擡手,將髮夾丟了回來。

    “太子殿下,當知我是誰。”

    太子輕聲道:“賜木冷,西越的五皇子,母妃是大錦人,早早離世,你不得你兄弟喜歡,他們視你如眼中釘,多次加害於你。”

    “不過,他們太蠢了,根本害不到你。”

    太子輕哼。

    賜木冷眯起眼道:“太子殿下派了多少探子去西越,知道得如此清楚?”

    太子道:“難道西越就沒有派探子到大錦嗎?”

    那紅衣男子邪魅一笑。

    “相請不如偶遇,不如我們一起喝兩杯?”

    “在下想跟太子討教一二,太子不利於行,還能保住這太子之位,是如何做到的?”

    太子輕輕垂下長睫道:“孤沒空。”

    “不如去問問你的哥哥們,這次想讓你怎麼死。”

    那紅衣男子也不尷尬,道:“他想讓我死在大錦,他想嫁禍大錦,你說,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就應該是朋友?”

    太子搖頭:“不是。”

    “孤不屑與你爲伍。”

    蒼青推着太子往前去了。

    紅衣男子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嶽如霜……

    嗚嗚嗚,我夫君好酷啊。

    孤不屑與你爲伍。

    幾人找了一家酒樓,點了幾個菜,分兩桌喫。

    嶽如霜道:“你對西越還挺了解的嗎?”

    太子道:“他是西越老皇帝的第五個兒子,他母妃是被人搶去獻給西越皇上的,據傳西越皇上是很寵他母妃的,但生下他時,有人說他不像西越皇上,是那女子早前就懷的孩子。”

    西越皇上震怒,在他五歲時,在他面前賜死了他母妃。

    但是他卻逃過了一劫。

    這麼多年,他被欺負,他的哥哥們都想弄死他,他卻奇蹟般的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殺,甚到還學了一身的功夫。”

    嶽如霜道:“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爲什麼不利用一下呢?”

    太子挑眉看她。

    “孤豈能輕易答應他?”

    “孤要他求我!”

    “這樣,孤才能拿到更大的好處!”

    嶽如霜笑着貼近太子道:“你好壞啊,但是,我喜歡!”

    太子紅了臉,眼睛四面看了一下,見杏兒幾個都在喫東西,並沒注意他們這裏。

    太子妃太孟浪了,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就這麼光天化日的說出來了。

    嶽如霜不知道太子想歪了,道:“你不答應他,他會不會去找其他皇子?”

    太子笑道:“他看不上那幾個廢物。”

    飯喫完,等嶽如霜回到鋪子的時候,都驚呆了。

    比她想像的更好。

    手指一樣細的燈管藏在玻璃櫃裏,底下做了精巧的銀託,這樣方便把燈管拿下來曬太陽。

    貨品都妥妥的嵌在一個個或圓或方的淺洞裏。

    “哇!”

    嶽如霜眼睛裏都要閃小星星了。

    不得不說,內務府的人做事太靠譜了。

    嶽如霜拿了幾面小鏡子,送給了杏兒一面,也送給了錢嬤嬤一面,還送了那內務府管事一面。

    高興得幾個人反反覆覆的照。

    那內務府管事十分曉事,連連道:“奴才回去定要跟各個宮裏的娘娘 說,咱們鋪子淨是些稀罕物,祝太子妃開業大吉。”

    嶽如霜聽了高興。

    接下來兩天,嶽如霜天天出宮,教店裏的女夥計們使用化妝品。

    這些東西,對女人來說,一看就會用,這是天生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怎麼教。

    做指甲就更讓嶽如霜吃了一驚。

    花掌櫃找了五名年輕的女子來,其中就有她那個親戚,叫花容。

    嶽如霜畫了一朵花,讓她們照着畫,不想幾個人都畫得很好。

    細問之下才知道,竟然是因爲做繡活描花樣子練出來的。

    所以練了幾次就出徒了。

    嶽如霜很是滿意。

    “開業的事就教給花掌櫃了。”

    交待完嶽如霜就回宮了。

    一回宮,就有人過來請,說國師有請。

    嶽如霜去了御書房,國師、皇帝、太子都在。

    “明日,西越使團就會進宮。”

    國師道:“西越一定會爲難我們,也一定會提出歲貢增加的事,還有皇子去和親的事。”

    “太子妃可有應對之策?”

    嶽如霜道:“父皇,皇叔,此事並不在於是否應對得體,最終看的還是誰的拳頭更硬。”

    “西越就是因爲我大錦國力弱,才三番五次的欺壓,如今可不是從前,我大錦也不是從前了,父皇該發脾氣就發脾氣就行了。”

    皇上……

    然後呢,這就能把人嚇走了?

    大錦現在怎麼就不一樣了?

    “父皇,西越使團這次必定帶着任務來的,如果父皇不但不給漲歲貢,還乾脆不給了,到底誰害怕?”

    “西越要是不蠢的話,就要好好想想,爲什麼大錦態度大變,他們必定不敢動,等他們想清楚,天就冷了,到了明年,我們就緩過來了。”

    皇上……

    “這能行嗎?”

    嶽如霜道:“不行就揍他。”

    皇上……

    女土匪!

    第二天,宮中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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