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笑道:“除了太子妃,孤從未牽過任何女子的手。”

    杏兒:“公主,我們快些走吧。”

    真不想看太子酸溜溜的了。

    “端親王是孤的師傅,孤的功夫是端親王教的,端親王世子是孤的伴讀,幼時曾在端親王府住過些時日。”

    “敏月並不在府中,七八歲纔回京,孤去宮學授課,才見她第一次,那時孤已經被立了太子,住進了東宮,太子妃說算不算青梅竹馬?”

    “這若算青梅竹馬,全上京城都是孤的青梅。”

    嶽如霜笑道:“誰問你了?”

    太子又道:“嶽二姑娘就不記得敏月嗎?”

    嶽如霜一愣。

    “我如何記得她?我認識她?”

    太子嘆道:“孤的太子妃不太聰明啊。”

    “孤去宮學授課,你騎在敏月身上,將墨汁倒了敏月一脖子,孤是親眼看着你打敏月的,後來還是孤給你抱走的,你累了孤一身汗。”

    嶽如霜……

    她小時候是挺羘的。

    她在記憶裏搜了一遍,完全沒有什麼印象。

    “敏月小時候很瘦弱,太子妃胖得如一顆球,一屁股坐在敏月身上,敏月爬也爬不起來。”

    “打了人就不記得了?”

    嶽如霜:“得,這還是新仇舊恨加一起的。”

    太子忽然喫喫的笑了起來。

    嶽如霜:“這是想到什麼好事了?笑成這樣?”

    太子忍着笑道:“太子妃那時候很是靈活,明明胖得像個球,將軍夫人又怕你冷,總是給你穿皮毛,遠遠看去像個大圓宵。”

    “都看不見腿,還能伸腿絆人。”

    “孤親眼看着你推倒了敏月的兩個丫鬟,小短腿一伸,將敏月絆倒在雪裏,然後騎在她身上。”

    “還是孤跑過去給你抱起來的,那時候,孤也才十四歲。”

    嶽如霜……

    這跟婚禮上當着新郎的面放自己尿炕的視頻一樣尷尬啊。

    杏兒看一家店門前貼着字。

    “去這家,是不是有折扣?”

    杏兒拉着安儀往裏進。

    安儀小聲道:“寫的是轉讓鋪子啊。”

    嶽如霜和太子在後面,也看見了那鋪子轉讓的字條。

    嶽如霜擡頭看看,二層小樓,看着挺規整,後面一個小院,再後面是兩排房子。

    嶽如霜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杏兒和公主出來了。

    杏兒嘟着嘴道:“奴婢看門上貼着條,還以爲有折扣呢。”

    嶽如霜笑得直抖。

    “吃了不識字的虧吧。”

    “我想開個酒樓,我們進去看看,有點小。”

    杏兒忽然道:“奴婢知道有個鋪子,極大,一直在轉讓。”

    “奴婢帶姑娘去。”

    幾人上了馬車,在杏兒的帶領下,馬車到了西城。

    上京城城分東西。

    東隆大街繁華異常,東城住的都是富戶與官家,整個上京城的有錢人都在城東。

    而一些小販、貨郎、幹苦力的,都在城西。

    城東城西兩重天,一邊朱門酒肉臭,一邊路有凍死骨。

    城西最大的街就是西慶街。

    整條街有半條街都是半死不活的,從前也熱鬧過,但是西慶街的背後是那條內河,一到天熱或是雨天,那條河臭得能薰死人。

    有錢人都不愛來這兒,慢慢的就蕭條了。

    嶽如霜笑道:“我要是在這開酒樓,只能賣臭豆腐了。”

    嶽如霜下車看了下,酒樓是真可心,以前也是酒樓,只是沒什麼生意,竈房,倉庫、各種桌椅都是現成的。

    太子道:“這條街不行,天越熱,這條河越臭,這些鋪子低價也不會有人要。

    嶽如霜可不這麼想,若是價格便宜,把那條河治理了就解決了。

    嶽如霜看了下,整條街有半條街都在轉讓,嶽如霜進了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店,那家店並沒有轉讓。

    嶽如霜挑了幾支筆和一方硯臺,然後跟老闆攀談起來。

    “這條街這麼多鋪子轉讓呢?”

    那老闆道:“我也轉過,轉不出去,就是送人,人家進了貨也是賣不出去的,我連個夥計都請不起,只能把東西賣得特別便宜,有一些實在沒錢的書生纔來我這兒,圖個便宜,我要能轉也轉出去了。”

    嶽如霜:“那其他的鋪子,不也開着嗎?”

    “那也是和我一樣,轉不出去。”

    老闆嘆了一口氣,將幾支筆和一方硯臺包好,給了嶽如霜。

    幾人出了店,杏兒捏着鼻子道:“姑娘,我們把整條街買下來吧,再把後面的河填了,就不臭了。”

    嶽如霜笑道:“我還真有這個意思,不過這鋪子再便宜,姑娘也買不起這一條街,再說我手裏的銀子還有用呢,我真是想把這一條街都買下來。”

    太子道:“你真要把河填死?這河上還過船呢,怎麼填?”

    嶽如霜道:“等我有了錢,就把整條街買下來,這鋪子轉的都很便宜,挑一部分自己經營,其餘的可以租出去,只要做得好,東城的人慢慢就也過來了。”

    “那條河,把淤泥抽乾淨,然後淨化水,再養一些魚和荷花,以後城東那些青樓的花船,也會來,可以收費。”

    嶽如霜肉疼的道:“真想要。”

    幾人又回了城東,嶽如霜還是將那個二層小樓買了下來。

    “這個開酒樓小了點,但是可以開個照像館,那拍立得不是誰都買得起,也可以用手機拍,然後修圖,還可以拍結婚照。”

    嶽如霜高興的快要蹦起來了。

    “那得多賺錢啊。”

    安儀湊過來道:“嫂嫂,帶我一起吧,我回宮拿銀子,我還沒有產業呢!”

    嶽如霜笑道:“你一個公主,要產業幹什麼,以後你父皇會給你封地啊,一個封地還養不起一個公主?”

    安儀嘟起小嘴道:“我想有自己的產業。”

    然後又低低的聲音道:“母后花的錢都是鎮南王府的錢,宮裏給的才幾個錢,母后跟我說,當了皇后,沒照顧到孃家,還把兵權交出去了,還要花娘家的錢,虧本了,這生意。”

    嶽如霜聽了好笑,這一聽就是皇后娘娘的口氣。

    “我以後嫁了人,我也要母后給我送銀子花嗎?”

    “皇嫂!”

    太子輕輕哼了一聲,安儀鬆了手。

    “別纏着你皇嫂,吃了飯,趕緊回宮。”

    幾人一起去酒樓喫飯,杏兒不覺怎樣,嶽如霜帶她進過酒樓,只有安儀公主,興奮異常。

    喫完飯還給皇后打包了兩包點心。

    衆人還沒到東宮,就看見了皇上帶着潘公公在御花園吹風。

    “杏兒背後是什麼?”皇上問。

    “回皇上,是……秧苗。”杏兒道。

    皇上……

    問也是白問。

    “太子妃,幾位皇子各出了三萬兩,朕稍後讓人給你送到東宮去,補償你治水賑災中補貼的銀子。”

    “謝父皇!”

    嶽如霜迅速在心裏算了下,賑災貼的銀子都回來了。

    “有了銀子,想買什麼就買吧,不要小氣。”皇上道。

    嶽如霜……

    呃?

    我沒說要買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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