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儀伸出手,手上是一副漂移板。

    國師接過來看了看,兩塊小板,底下藏着輪子。

    “德妃得罪了太子妃?”

    “安儀你去幹什麼?”

    皇師問。

    杏兒嘟着嘴:“她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姑娘。”

    安儀歡快的道:“多好玩呀。”

    國師板着臉道:“胡鬧。”

    “今日若不是太子反應快,你們若是被侍衛捉住,怎麼辦?”

    “那是會被抓住把柄的,也會牽連到太子。”

    杏兒擡頭看嶽如霜。

    “奴婢給姑娘惹禍了嗎?”

    嶽如霜道:“下次跟我說一聲,你們這個不嚇人,要再加點鬼片音樂,嘴裏再放幾個小血泡兒,衝到她面前,一咬,噴她一臉血,活活嚇死她。”

    “一會兒我給你們示範一下。”

    國師清了清嗓子:嗯……嗯……

    嶽如霜急忙改口。

    “當然,我們在家裏自己玩哈。”

    國師擡頭,忽然看到小案上有幾個灰不溜秋的毛球子。

    皇上跟他說過,杏兒救他的時候,曾有一個東西摔在地上,會讓人眼淚鼻涕一起流,皇上親手扔過一個,跟他形容過那個東西。

    皇上說是黑的,這也不是黑的啊。

    國師收回了眼光。

    怎生想法帶一個出去讓皇上認認。

    皇上說過,若有此物,何懼敵國入侵。

    國師看了看手中的漂移板:“此物沒收了。”

    安儀一聽就不幹了。

    “皇叔,這是皇嫂送我的禮物。”

    國師:“誰讓你拿出去闖禍了?”

    國師起身道:“此事就算過了。”

    又回頭看看杏兒:“把臉洗了,這裙子也不要穿了,宮裏不許穿這麼白。”

    “不像話!”

    國師一甩袖子,順勢把毛球子裝進了袖子。

    國師今日穿的是廣袖長袍,國師緩步向外走去,一身的清冷矜貴,不落凡塵,仿若謫仙下凡。

    誰也沒注意,小案上的獼猴桃丟了幾個。

    安儀快要哭了。

    “皇叔怎麼搶我的漂移板啊?”

    杏兒道:“公主幹嘛也去啊,我有辦法逃,我帶了催淚彈,不會被侍衛捉住,你去了被捉住怎麼辦?”

    “那你幹嘛告訴我啊,這麼好玩的事,我能忍住嗎?”

    安儀不服。

    杏兒急了:“那我不是不會寫字嗎?”

    合着“還我命來”這四個字還是安儀給寫的。

    嶽如霜從心裏嘆氣,這安儀的字,也是真難看。

    安儀似乎看出來了嶽如霜所想:“我故意寫這麼醜的,是怕人認出來,別以爲我是沒腦子的,我很聰明的。”

    嶽如霜看安儀眼圈兒都紅了,知道她是捨不得那副漂移板。

    “皇嫂再送你一副就是,那副就給皇叔吧。”

    一副漂移板在商城,不過是一百多塊錢,自己的那些金銀都可以換成人民幣,現在不比當初,商城餘額好多個零,不怕。

    嶽如霜心想,反正沒有電池你也滑不了幾天啊,還得送回來。

    安儀一聽,皇嫂要再送她一副漂移板,激動的抱着嶽如霜跟個扭股糖似的,哼哼嘰嘰的撒嬌。

    太子皺着眉,一把將她拉開。

    “別煩你皇嫂!”

    “杏兒去洗臉,孤看了都喫不進去飯了。”

    杏兒出來去小茶坊打水。

    嶽如霜隨手拿起一個獼猴桃剝皮。

    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尖利的撕開了半個夜空。

    接着,就看見杏兒揹着東宮掌事大太監王公公回來了。

    杏兒委屈的道:“嚇死奴婢了,奴婢才一進去,王公公就大喊一聲,奴婢的魂兒都要被這老公公嚇出來了。”

    嶽如霜無語。

    還不是被你嚇的。

    太子看了看杏兒,一張臉全是白粉,露着兩顆黑眼珠子,眼睛下面是兩條大血道子,一張血盆大口……

    太子一臉不忍,默默轉過了頭。

    嶽如霜把老太監喚醒,老太監迷糊了一會兒,忽然眼神變得清明瞭起來。

    “主子,老奴看見了……”

    他話沒說完,就看見了邊兒上的杏兒。

    “公公,我是杏兒。”

    “你都嚇着我了。”

    老太監……

    到底特麼誰嚇誰,你七月十五穿白裙子,還流血淚……

    老太監知道這是太子妃的心腹,只好苦着臉道:“杏兒姑娘千萬不要出宮,容易被人打死。”

    老太監剛聽來了風聲,說是德妃娘娘被鬼索命,那鬼沒有腿,走路用飄的,德妃都嚇病了,他正打算泡一壺熱茶,進來跟太子稟告一下,不想一回頭,就發現鬼跟來了。

    嶽如霜道:“父皇不好動她,也不能就這麼被她欺負了,我可不受委曲,我等會兒就去,德妃有本事讓陳留王去找鬼算賬吧。”

    安儀一聽又來了興趣。

    杏兒洗了臉,又恢復了明眸皓齒的模樣。

    太子……

    我管是不管呢。

    嶽如霜剝了一顆獼猴桃先給安儀,她最小。

    杏兒道:“奴婢自己剝皮,姑娘給姑爺剝吧。”

    太子伸手拿過一粒道:“我給太子妃剝。”

    安儀頓時覺得喫不進去了。

    她哥怎麼這樣啊?

    黏黏糊糊的。

    幾人喫完了水果,誰也沒注意丟了幾顆。

    那幾顆都在龍案上。

    皇上和國師面面相覷。

    皇上搖頭:“雖然朕來不及細看,但絕對不是這個。”

    皇上拿到手裏掂了掂。

    “份量也不對。”

    國師道:“會不會本來就有很多種?”

    “那燈泡不就有好多種?”

    皇上最後決定,試試。

    兩人開了大殿的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皇上拿起一顆扔了出去,就聽“叭嘰”一聲。

    沒有煙,也沒有霧,啥也沒有。

    兩人走過去一看,摔破了。

    伸手一摸,溼呼呼的,竟然是個果子。

    兩人都很掃興。

    回到屋裏就把果子給扒着吃了。

    香香軟軟的,還挺好喫。

    “朕得找個地方,讓太子種幾顆這樣的果子樹,如此好喫,怎麼大錦就沒有呢。”

    兄弟倆又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談論皇子們應該出宮開府了,還有西越使團賴着不走的問題。

    西越有錢繁華,可他們是從遊牧民族慢慢定居的,不管紡織、醫藥還是喫食、都不及大錦歷史悠久,氣候也不如大錦好。

    加上大錦皇帝要歸還十年歲貢及返還三城的問題,他們做不了主,就送信回去,一直等西越傳信回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個西越公主賜巴珠,得了一種怪病,不能和男人同房,一同房就發病,渾身奇癢,一定要癢上十二個時辰,纔會變輕,偏那女人天生孟浪,沒有男人活不了,所以常常要進宮請太醫。

    皇上哼了一聲道:“不知是得罪了誰,給她下這麼狠的毒,這是要斷了她做女人的路。”

    國師合着眼,過了一會兒道:“此事不像太子妃,倒像是那位侍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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