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黑着臉道:“安王,朕還是那句話,你現在回去,朕就當你沒來過。”

    安王冷哼道:“你還以爲你是皇上嗎?這宮裏如今都是我的人。”

    皇上道:“你沒看到太子不在嗎?”

    “朕是在救你。”

    “你沒有玉璽,就是亂臣賊子,敢問天下人誰會追隨一個弒兄篡位的賊子?”

    安王的一個隨從道:“王爺,不如先將人困起來,等太子回來一網打盡。”

    又小聲道:“皇上只能自己死,不能殺,否則王爺你就是篡位弒君,無論如何要讓皇上寫下聖旨傳位於你,不然皇上駕崩了,登基的是太子啊。”

    “那太子也死了呢?”安王問。

    麗貴妃大怒:“你才死了呢,那也輪不到你,還有我們家的發麪餅。”

    發麪餅怎麼了?

    發麪餅就不能做皇帝了?

    她家的發麪餅打擂的時候還贏過西越人呢。

    二皇子……

    什麼玩意?

    他母妃也叫他發麪餅?

    二皇子抑鬱了。

    原來不管在誰的眼裏,他都是發麪餅啊!

    安王……

    發麪餅是什麼東西?

    一張發麪餅怎麼當皇上?

    “你胡言亂語什麼?”

    麗貴妃哪受過這氣,被人推推搡搡,還用刀架着。

    “誰胡言亂語了,皇上有十幾個皇子,你再轉世一回都輪不到你。”

    復又回頭跟皇上道:“陛下,回頭再納三千後宮,每人生他十個八個,讓那些愛做夢的王八糕子斷了念想。”

    皇上怒哼了一聲。

    朕是用來配種嗎?

    安王大怒,一把鋼刀直指麗貴妃。

    麗貴妃當場嚇哭了。

    “不說了不說了!”

    安王道:“皇上,我記得你最寵麗貴妃吧,我就拿她開刀怎麼樣?我查三個數,你就說你擬不擬旨?”

    麗貴妃……

    特麼的,我受寵了嗎?我就有這待遇。

    宴承輝你個王八糕子,說你不寵我啊。

    安王舉起鋼刀,二皇子一看可急了。

    母子連心,母妃再蠢也是他的孃親。

    二皇子一把推開麗貴妃,擡腿就是一腳,踢開了原本架着刀威脅麗貴妃的人,但是安王的刀卻下來了。

    皇后娘娘從皇上背後轉出來,一把將麗貴妃拉到身後,迎面就是亮閃閃的鋼刀直撲面門。

    “皇后娘娘!”

    嚇得麗貴妃一聲驚叫。

    肖嬤嬤急了,跳起來呸的一口吐在安王的臉上,嚇得安王一閉眼,手上動作就慢了。

    肖嬤嬤趁機揮舞着王八拳兜頭蓋臉的打了幾拳,轉頭就跑。

    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就看那老嬤嬤在風中張着兩手,拼命的倒騰着兩條小短腿,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小點兒。

    安王啐了一口,用袖子抹了一把臉。

    “給我追!”

    底下人忙拉住他。

    “王爺,一個老奴才,還能翻出花兒來,宮門都鎖了,她也出不去報信。”

    “王爺還是處理眼下事要緊。”

    正說着,潘公公回來了,一手提着熱水,一手提着食盒。

    潘公公把食盒放在地上,從裏面拿出了茶碗,茶葉,又用熱水衝了下去。

    潘公公將茶放在托盤上,呈給安王。

    安王得意的看着皇上。

    “潘公公可是跟了你一輩子的人,你看他現在在伺候誰?”

    皇上黑着臉不說話。

    三皇子:“呸!”

    唐蕊拉了他一下。

    潘公公尷尬的回頭,看了看三皇子,又回過頭來,低頭呈上茶。

    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將一碗茶扣在安王臉上。

    安王接過來,並不敢喝。

    “潘公公,你是跟着皇上的人,怎麼肯給我倒茶?”

    “這裏面有毒吧?”

    潘公公一笑。

    “安王說笑了,老奴就是個奴才罷了,再說,這一時半會兒的,老奴去哪弄毒藥啊,老奴就是個奴才,主子沒吩咐的事,奴才哪敢做呢。”

    安王覺得有理,就要喝。

    底下人道:“王爺,不可。”

    潘公公道:“那請王爺將這杯賜給老奴吧,老奴喝完再給王爺倒一杯。”

    安王就把茶給了潘公公。

    潘公公將茶接過來,安王忽然道:“給皇上喝。”

    潘公公將茶給了皇上。

    “皇上放心喝,老奴就是想下毒一時半會兒的也弄不到毒藥啊。”

    皇上看着潘公公。

    這是從他小時候就跟着他的奴才,幾十年過去了,他雖是個公公,卻也是他最重要的陪伴。

    皇上接過茶,麗貴妃怒道:“大膽奴才,你敢給皇上下毒?”

    潘公公跺腳:“娘娘啊,老奴說的是沒下毒。”

    皇上將茶接過了,幾位皇子齊齊道:“父皇!”

    皇上接過來一仰頭就喝了。

    皇上皺眉,怎麼泡這麼濃。

    “宴承允,你連一杯茶都怕下毒,你還想坐這個位子嗎?”皇上問。

    “坐上這個位子,天天都有人要害你,你一杯茶都要怕,那麼一碗飯呢,一顆糖呢?”

    潘公公趁他們還在說話,又轉身倒了一杯茶。

    潘公公趁人不備,將三個手指伸到茶碗裏涮了涮。

    三步紅磨成的碎末都在指甲裏,也不知道能不能毒死人.

    潘公公又將茶呈了上去。

    這次安王痛快的喝了。

    安王蹙眉。

    這老公公是怎麼在皇帝身邊呆了幾十年的?

    這茶泡得值八十個大耳刮子,都苦了。

    想必是被嚇着了。

    “宴承輝,我給你兩天時間,你若不下旨,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將他們關起來,守好了,不準人給他們送飯,我看你們能捱到幾時。”

    安王站起身,將椅子一腳踢倒。

    “守好宮門。”

    安王轉身就走,才走了三步,忽覺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就吐了一大口血。

    皇上……

    狗賊,還沒朕吐得多。

    潘公公嚇得不敢擡頭,努力的撐着讓自己不發抖。

    安王轉身,惡狠狠的看着潘公公。

    潘公公一臉無辜。

    “安王殿下身體不舒服嗎?快去請太醫。”潘公公道。

    衆人都沒動。

    潘公公指使得動的,是宮裏人,如今小公公們死的死關的關,這都是叛軍,誰聽他的啊。

    安王……

    安王咬牙道:“難道不是你給我下的毒嗎?”

    潘公公苦着臉道:

    “王爺,老奴哪有那個膽子,再說,老奴下毒定是鶴頂紅,鴆酒,那東西一下肚人就死了,哪還會留着王爺一條命,留着王爺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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