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裏啪啦!”

    驚得擡着嫁妝的家丁小廝一陣混亂,箱子倒了下來,嫁妝散了一地。

    杏兒:“敢欺負我們將軍府的人!”

    在杏兒的小心眼裏,她第一討厭的就是蔣玉柔,姑娘在侍郎府住了兩年,受盡了她的氣,第二討厭的就是平陽侯府,讓將軍府的姑娘受磋磨。

    一行人風風光光的繞城走了一圈,纔到了林侍郎府。

    林澈出身寒門,如今雖說當了官,家中也不富庶,這院子買了不幾年,並不大,除了正房,還有一個小園子。

    太子將一張紙遞與詹桃。

    “這是旁邊那兩個院子的房契,讓人把嫁妝擡進去就好,日後將三個院子打通,也夠住了。”

    詹桃明白,指揮着人開了兩邊的院子,往裏擡嫁妝。

    太子這樣做是怕傷了林澈的面子。

    此時的新郎官已牽着大紅綢進了喜堂。

    就在這時,有人高喊一聲:“潘公公到!”

    “寧嬤嬤到!”

    太后身邊的寧嬤嬤穿得喜氣洋洋的,和潘公公一前一後進來。

    衆人……

    寧嬤嬤笑道:“太后有旨!”

    衆人忙跪下接旨。

    寧嬤嬤道:“太后有旨,嶽大姑娘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特賞東珠十二顆,紫玉如意一枚,賞工部侍郎翡翠如意一枚,鴛鴦玉佩一對。”

    嶽如皎和林澈忙謝恩。

    寧嬤嬤笑道:“恭喜林侍郎喜得佳人,日後好生過日子,不要辜負太后的美意。”

    潘公公等寧嬤嬤宣完旨,笑道:“匝家也是來宣旨的,順便討口喜茶喝。”

    “賞翡翠炕屏一對,字畫兩幅,如意玉佩一對。”

    衆人……

    太后和皇上都賞了。

    這是給嶽大姑娘撐腰呢。

    新人給潘公公和寧嬤嬤敬了茶,二人便說宮中還有事,就先走了。

    接下來就到了拜堂的環節。

    國師從人羣中緩緩走出。

    長髮如墨,身形高挑,一身仙氣。

    “本國事與你們主婚!”

    衆人更是一陣唏噓。

    嶽如霜……

    就是這個人,昨天還跟她要三成利潤。

    你說這話都對不起你長得這麼美。

    國師唸了一大堆喜詞,然後才收起手中卷軸,望着二人道:“意中人難尋,既尋到,切記好好珍惜。”

    嶽如皎被送進了新房。

    林侍郞自然要留下來招待同僚。

    這一場婚禮下來,再沒人敢說岳大姑娘二嫁的事,本還有同僚替林澈可惜,不說二嫁,就是將軍府,也已敗落,根本不能成爲官場上的助力,而林澈年輕俊美,又成了正三品大員,前程錦繡,正應該找個有助力的岳家。

    衆同僚都覺得他死心眼,若是喜歡嶽大姑娘,等娶了正妻納了她就是,她已是二嫁之身,還會不同意不成?

    奈何林澈就是不肯,一心一意認準了嶽大姑娘,不肯她受一點委屈。

    哪想到人家林澈纔是真正聰明之人。

    明眼人都知道,嶽大姑娘今日的風光皆來自於太子妃,一個官員成親,太后竟然派了身邊的嬤嬤來賞,皇上也派了太監大總管潘公公親自到場,要知道,潘公公就是去王府,也是極大的面子。

    同僚們真是又羨慕又嫉妒,再聽說那嶽大姑娘人也美,如仙女一般,更加酸得後槽牙疼。

    同撩們就拼命灌林侍郎喝酒。

    但這個朝代的酒並不烈,也就在十幾度,林澈身邊的小廝不停地偷偷把酒換成水。

    林澈還是喝得雙頰微紅,眼帶桃花。

    林澈挑了個機會,偷偷溜出來去了新房。

    兩個小丫鬟站在門口,看到林澈來了,蹲身施禮。

    嶽如皎聽到聲音,忙舉起團扇,遮住了臉。

    林澈進去,海棠施了一禮,就要出去。

    林澈卻走到海棠面前,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底。

    海棠捂着嘴笑,領着人出去了。

    林澈輕輕走到嶽如皎身邊。

    嶽如皎從扇子下面看到了大紅喜袍,緊張得握緊了扇子。

    等了半天,不見有動靜,忽然左臉上輕輕一熱。

    林澈親了她一下。

    嶽如皎臉紅得能滴血了。

    林澈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不用舉着了,不累嗎 ?”

    嶽如皎輕輕放下團扇,眼前是一張帶着桃花的清俊臉龐。

    林澈看着心儀的姑娘,伸手將人摟在懷裏,用溫熱的臉貼着嶽如皎的臉,輕聲道:“真好!”

    林澈抱着嶽如皎親暱了一會兒,才起身。

    “我還要去前面招呼着,你若累了,就先歇下。”

    又湊到耳邊,呵着熱氣笑道:“不過可別睡着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

    嶽如皎一下子紅了臉。

    林澈沉沉的笑了一聲,才戀戀不捨的出去了。

    嶽如皎聽到他在門口吩咐下人。

    “去給你們夫人預備些順口的喫食,幫你們夫人換一身輕便的衣裙。”

    林澈說完就去了。

    海棠抿着脣笑。

    隨即進了房服侍姑娘換衣服。

    太子送完親就先離開了。

    嶽如霜帶着杏兒綠竹上馬車。

    上了馬車,嶽如霜剛坐下,綠竹就拿了個杯子,一個不穩,一杯茶就灑在了嶽如霜的衣服角上。

    “姑娘,奴婢該死!”

    “都怪奴婢沒站穩!”

    嶽如霜倒不介意。

    “沒事,你好好的拿茶幹什麼?”

    綠竹眼中閃了一下,道:“奴婢是想這茶冷了,想要潑出去換熱的給姑娘。”

    嶽如霜……

    綠竹做事一向穩妥,這小失誤可不像綠竹該有的。

    綠竹看嶽如霜看她,忙躲開嶽如霜的眼光。

    “姑娘,要不,我給姑娘換一身衣服吧。”

    “咱們馬車裏帶着呢。”

    嶽如霜的馬車並不小,換衣服也不會擠。

    嶽如霜覺得麻煩,就道:“不用換了,我把外面這件煙紗脫下來,你把那件大氅拿給我。”

    綠竹應了一聲,又道:“還是換了吧,裏面也溼了。”

    “反正咱們帶着衣服呢。”

    嶽如霜……

    這孩子這個執着。

    “行,那就換吧。”

    綠竹一聽,即刻高興起來。

    抿着笑去拿衣裙。

    嶽如霜……

    我就答應你換個衣服,你就這麼高興?

    綠竹將帶的衣裙拿來,一身大紅遍地金的裙子。

    嶽如霜:“這是何時做的衣服,我怎麼都沒見過?”

    綠竹眼中閃了閃道:“姑娘沒見過?就在東宮的櫃子裏,許是姑爺給您做的,忘了跟您說?”

    綠竹一邊說一邊幫嶽如霜換衣服。

    那動作看起來十分強硬,有幾分強迫的意味。

    嶽如霜……

    這孩子這是幹什麼啊?

    怎麼那麼怕我不換衣服?

    待得換上一看,跟個新嫁娘一般。

    綠竹坐下,朝着前頭的車伕喊了句:“快走!”

    嶽如霜道:“我還沒說走,你就走,你要去哪啊,這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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