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世子玩得甚是開心,直到魚都裝好了,才換回靴子,跟着回來。

    魚很小,當兵的喫東西不細,也不收拾,就直接大鍋放油,給燉了。

    世子想給老王爺燉個魚湯,就挑出了十幾條,等着廚子收拾。

    嶽如霜道:“那種小魚,配個貼餅子,很好喫。”

    “我們自己做那個喫吧。”

    嶽如霜從空間拿了個戶外用的小煤氣罐,又拿一個不那麼大的小鐵鍋,買了現成的燉魚的調料。

    太子殿下剛喫過魚,對魚沒有太大興致,就道:“太子妃別忙了,扔給幾個丫頭做吧。”

    杏兒懂事的道:“姑娘,你教給奴婢,奴婢來吧。”

    綠竹回了自己的帳子,去給嶽將軍縫製衣服。

    嶽如霜就教杏兒收拾魚。

    “這裏是苦膽,不要摳破了,不然魚很苦,在魚頭的這個位置……”

    嶽如霜一擡頭,杏兒已經將魚頭整個擰下來了。

    巴掌大的魚還剩一半。

    嶽如霜……

    感謝這魚拼命長到了巴掌長,不然都不夠你拎的。

    嶽如霜起身和了些玉米麪,預備一會兒貼餅子。

    世子拿了魚來,想問問怎麼收拾,杏兒正收拾得帶勁兒,就一順手給收拾了。

    世子回去把魚給了廚子,讓他單獨給做出來。

    世子是打定主意要在嶽如霜這裏蹭飯的。

    嶽如霜把魚燉好的時候,世子就準時到了。

    小鐵鍋咕嘟咕嘟的的冒着泡兒,周邊貼了一圈的玉米麪的餅子,黃澄澄的。

    大錦沒有玉米,嶽如霜雖然種了,也只蒸着喫過,沒做過貼餅子。

    這是第一次。

    世子看着那一圈兒鐵餅子,睜大了眼睛,他居然不認識。

    杏兒幾個丫頭帶着小詹桃坐一處。

    太子拿起一個餅子,咬了一口,微甜,裏面還有硬硬的焦黃的痂,很香。

    小詹桃看太子先動筷了,自己就也動筷了。

    一條魚進了嘴,小詹桃的臉就扭曲了。

    這魚怎麼這麼苦。

    待到杏兒和綠竹喫的時候,兩個人的臉也都扭曲了。

    杏兒問:“姑娘,這魚是苦的嗎?”

    嶽如霜……

    苦的?

    嶽如霜嚐了一口。

    “你把魚苦膽弄破了。”

    嶽如霜知道小丫鬟第一收拾魚,只覺好笑。

    “沒事,不可能每條都苦,挑着喫吧,遇到苦的咬一口就扔了。”

    但杏兒的手,很有準,每條魚的苦膽都是破的。

    嶽如霜:“杏兒,你跟姑娘說說,你是怎麼那麼有準的?每條魚都是苦的。”

    嶽如霜都心疼她的貼餅子。

    衆人看着一鍋香香的魚,用香味配貼餅子,吃了一頓飯。

    世子忽然哎呀一聲。

    他父王的魚也是杏兒收拾的。

    世子急忙跑回去看,只見老王爺都被喂完了。

    那張臉比中箭的時候還痛苦。

    世子……

    ***

    京城。

    皇上更加的焦頭爛額。

    北地戰事提前,多地糧食欠收,沒有銀子沒有糧,上京城的流民越來越多。

    起初太子留下的人還把人帶出城,施粥,編組,帶去給太子妃種地。

    如今太子也用不了那麼多人,施粥的糧食都是太子妃出的,估計也挺不了多久。

    流民一多,必然就會亂。

    糧官天天稟告,糧倉告急,全京城只剩下不到兩月的糧食,若是算上流民,只怕只夠一月的。

    北地軍隊的糧餉怎麼辦?

    皇上看着底下一堆的大臣,把摺子砸了下來。

    “平日裏就知道糊弄朕,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一個主意也想不出來。”

    底下衆大臣……

    “臣等有罪!”

    他們也沒辦法啊,他們又不會種地,種了地也來不及。

    宰相黃澄如道:“啓稟皇上,如今流民這麼多,怕會引起騷亂,得快些拿個主意出來。”

    皇上道:“朕要有主意,早就拿了,沒有糧食,你讓朕怎麼辦?”

    黃澄如道:“江南的糧食要收了,渠州一帶因爲水患,誤了一季的糧食,而渠州一帶向來都是產糧大戶,如今渠州種的晚稻要收了,只要我們能再熬一個月,渠州的糧食就收上來了,這種情況就能得到緩解。”

    “還有,臣聽說,全國各地有很多地方得到了司農處的意見,稻子留杆,二次抽穗,臣打聽了一下,叫什麼再生稻,臣打聽了一下,確實有多地稻子再生,這就可以再收一些,等這些都收上來了,各處在緊省一些,總能過去的。”

    “再等等,聽說太子妃帶人搭了很多架棚,來年三月前還可以再收一些。”

    皇上聽了心裏還舒服一點,可是糧食還是永遠不夠。

    “你們參太子妃十大罪狀,你們可知,渠州一帶的晚稻是太子妃給了種子,帶着人種的,再生稻也是太子妃想出來的,還有這搭架棚種糧食,都是太子妃,若是朕沒有娶這個兒媳婦,你等就只能乾瞪眼了?”

    “果然是廢物!”

    罵的衆大臣不敢出聲。

    “黃大人說的事要等一個月,這一個月怎麼辦?”

    皇上又問。

    衆人都看向黃大人。

    黃大人……

    黃澄如猶豫了半晌道:“可以將人先引至城外,然後關閉城門,以防鬧事。”

    “不可!”龐大人出列。

    “如果流民出城,那上京城外的莊子也會遭殃,這次之所以沒出亂子,是因爲太子妃給他那些流民一口飯喫,先是施粥,後又將人帶回去自己掏銀子買糧養着了,雖種幫忙種田了,也總好過沒糧喫,活活餓死強。”

    另一人道:“流民好不容易進城了,怎肯出去?”

    “當時太子妃是用施粥的法子將人帶出去,如今流民這麼多,也沒這麼多粥施啊。”

    又一人道。

    “太子妃不是留了好多人種地嗎?”

    又一位大人道:“不如給太子妃送去。”

    皇上險些把茶碗砸他臉上。

    “太子妃、太子妃,太子妃沒有拿朕的俸祿,你們也沒拿嗎?”

    “沒事就參太子妃,有事就往太子妃身上推,你們不是說女人不能幹政嗎?怎麼啦?這會兒不說啦?”

    “太子妃已經施粥施了一次,各位大人可做過?朕看你們吝嗇得連門口的小乞丐都沒給過半個饅頭,更別說自掏腰包施粥了?”

    御史臺的林大人出列道:“太子妃這也是爲了太子,贏得民心。”

    皇上一折子打了下去。

    “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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