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如霜的孕期也七個多月了。
嶽如霜知道自己懷了五個，可能不會足月，更是不敢離人。
也不敢再如從前那般隨意，如今事事小心。
她的懷孕時間和二皇子側妃以及皇后娘娘時間都差不多，只是嶽如霜發現得晚一點。
“也不知道誰會先生。”嶽如霜笑道。
綠竹笑道：“還是皇后娘娘先生好，畢竟是小叔叔呢，然後姑娘生，皇長孫的位置多重要呢。”
綠竹在大戶人家待過，所以知道長子長孫位置的重要性。
長子是可以繼承家業的，而弟弟們，不管嫡庶，也就是結婚時給一份產業罷了，是沒資格繼承產業的，所以帶個長字，那就是地位的象徵。
嶽如霜卻不在意這些。
“只要健康快樂就好。”
忽然顏側妃的小丫鬟小蟬跑來了。
“太子妃，求您去看看吧，我們側妃要生了，但是接生嬤嬤說腳在下面。”
小蟬是皇上派來的，皇上想着不行了就讓太子妃劃肚子。
嶽如霜……
腳朝下？
孩子還不到月份，時間不夠，還沒把頭轉過來，就要生了。
嶽如霜帶着綠竹去了二皇子的宮裏。
一進門，就看見皇上，面前還站着二皇子和蔣正妃。
嶽如霜如今肚子也好大了，不管她去哪，綠竹都要跟着扶着，不肯讓嶽如霜落單。
三四個接生嬤嬤滿臉大汗。
嶽如霜問：“如何？”
一個接生嬤嬤過來行了禮道：“孩子腳朝下，難生，太醫正開方子呢。”
嶽如霜……
開方子能有用？
嶽如霜過去查看一下，子宮口還沒開。
還有時間。
嶽如霜還是老方法，讓人騰出一間空房子。
讓伊諾守住門口，又蒙了綠竹的眼，又把顏側妃晃暈，把兩人帶進了空間。
嶽如霜在心裏發發誓，等自己生完孩子，無論如何，籌錢建一個醫院。
顏側霜還要等一會，嶽如霜就也躺在邊上的牀上休息。
綠竹看着這四面都是白牆的屋子，她在北地就見過。
自家主子喜歡四面都是白牆的屋子？
綠竹伸手給嶽如霜揉着腿。
嶽如霜頭上都是虛汗兒。
剛纔從東宮走到二皇子住的宮，她就覺得不舒服。
不一會兒，嶽如霜就肚子疼了。
不好，不是自己也要生了吧。
嶽如霜……
她可沒那本事自己給自己剖腹產啊。
嶽如霜慢慢調節呼吸，計算着肚子疼的次數。
綠竹急了。
拿着帕子一直給嶽如霜擦汗。
“姑娘，我回宮去叫姑爺吧。”
嶽如霜咬着脣，搖頭。
太子殿下不在宮裏。
聽說鳳凰山後面那一片小山丘發生了火災，燒了半個山。
着火着了好幾次了，也沒抓到放火的人，這一次是燒傷了人。
太子殿下覺得蹊蹺，這山從太上皇在位的時候，就常發火災，太子殿下決定親自去看看。
嶽如霜肚子疼得起不來。
雖說自己是個醫生，嶽如霜也不敢大意。
生孩子從來都是腳踩鬼門關，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事。
就是在前世，醫學高度發達，也還是會有人因爲生孩子而丟掉性命。
嶽如霜把綠竹叫到跟前道：“我可能也要生了。”
“你別怕，也不要慌張。”
“我指着你呢，你別怕。”
綠竹緊張的手心都攥出了汗。
嶽如霜讓綠竹把她扶起來，她又去看了看顏側妃的宮口，纔開一指。
嶽如霜疼得在心裏默默數數。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這間打掃出來的空房子外面圍滿了人。
皇上、麗貴妃都在、二皇子夫婦都在。
嶽如霜怕自己疼暈過去，還是先把顏側妃晃醒了。
兩個大肚子產婦就那樣看着對方，一面嘶嘶嘶的叫疼，一面咬牙切齒的挺着。
綠竹雖不懂接生，但多少也知道點兒。
“姑娘，奴婢出去給你要個參片含着吧。”
嶽如霜搖頭：“我啥也不想要。”
她的寶寶正在發動宮變。
隨着一聲嬰孩兒的啼哭聲，一個小寶寶滑了出來。
綠竹嚇壞了，但是她還記得嶽如霜說的話。
嶽如霜說，不要怕也不要慌。
“我指着你呢。”
嶽如霜淡定的剪了臍帶，把小肚臍包好。
綠竹忙將小嬰孩兒抱起來，就又聽到一聲啼哭。
接着，第二個寶寶也滑了出來，接着就是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卻偷懶了。
綠竹忍着害怕，給寶寶們剪臍帶，再包好肚臍，這些動作嶽如霜教過她無數遍，還拿着個橡膠寶寶練習了多次。
綠竹給四個寶寶稱重，包好，再戴好紙尿褲，穿上衣服，然後並排放在小車車裏，這是剛纔嶽如霜就備好的。
嶽如霜道：“還有一個。”
話音剛落，小傢伙出來了，卻沒哭。
綠竹抱起來利落的拍了兩下，小傢伙哭了一聲。
顏側妃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孩子早產，嶽如霜指揮着綠竹把寶寶們放進保溫箱。
嶽如霜讓綠竹推她過去，她隔着門看看孩子們。
五個小傢伙，穿着細棉布的小和尚服，就連帶子，也都是綠竹挑了最軟的布做的。
頭髮很挺密實的，溼溼軟軟的貼在頭上，一個個閉着眼，癟着小嘴，兩個小手握成小小的拳頭，放在頭兩側。
嶽如霜又讓綠竹推着看了一下顏側妃，顏側妃是乾打雷不下雨。
嶽如霜笑道：“要剖現在就能剖了，不過晚點。看來是兩個懂事的寶寶，知道給我留點時間。”
嶽如霜躺在那裏，叫綠竹把寶寶們抱過來，一個一個的餵奶。
這時候也沒奶，但是寶寶吸幾下以後奶水會好一些。
她現在出不去，卻不知道外面鬧得厲害。
顏側妃進去就沒出來，太子妃也沒出來。
想進屋子看看，伊諾和杏兒卻守在門口跟兩大護法似的。
嶽如霜太累了，就睡過去了，讓綠竹盯着。
嶽如霜睡了小半個時辰，才醒。
綠竹道：“姑娘，奴婢給您換牀乾淨被子吧。”
嶽如霜配合着，換了被子。
顏側妃的肚子陣痛開始密集了。
嶽如霜還是想看看，能不能順產，但願接生嬤嬤看得不準。
她現在是真不好給她做手術。
她指揮綠竹給顏側妃做了B超。
嶽如霜負責看圖，綠竹負責操作。
確實腳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