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搖搖頭道:“鴿子飛回來了,人沒消息,明月公主瘸了腿和眼盲的消息就是鴿子帶回來了,後來回來的鴿子就沒有帶消息回來,只有鴿子回來了。”

    嶽如霜想了想道:“那也就是說,剛開始,他們還是正常的往回送消息,隨後就沒了音信,但還知道把鴿子放回來?”

    太子點頭。

    “霜兒,你不能去。”

    “那裏很危險,若是去別的地方,孤根本不怕,我的霜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而那裏,防無可防。”

    嶽如霜道:“就沒防備的法子嗎?”

    “那南陳不是早就亂套了,相互下蠱,那還有好?”

    太子道:“霜兒果然對此一無所知。”

    “那蠱蟲也不是那麼好養的,有的是從小就養起的,一養就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一個人也不能養好多隻,精力不夠,所以也很珍貴,不是隨便給人用的,再說,那也不是人人都會的。”

    嶽如霜一聽就精神了。

    “那就是還有機會啊。”

    太子道:“我帶人去吧,此次無論如何,我要將明月公主救回來。”

    “霜兒就待在都城,用你上次那個東西轟他們。”

    嶽如霜忽然道:“對啊,乾脆滅了他們,看他們還養蠱?”

    太子……

    “明月公主還在呢,明月生了一個兒子,也在呢。”

    嶽如霜……

    還是得先救明月公主。

    “大錦與南陳並不通商,也不通婚,南陳對於大錦來說,十分神祕和可怖,若說了解一點,那就是宣太妃可能知道一些。”

    嶽如霜眼前立刻出現了那個一張嘴門口有個黑窟窿的宣太妃。

    能下決心把自己牙磕掉也不願太上皇睡她,一般人都沒這麼狠吧。

    太子道:“宣太妃沒入宮時,曾救過一個南陳人,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養在顏府的後院兒,此人擅養蠱,只是年歲尚淺,養的蠱並不厲害,那時候宣太妃還小,常與此人聊天,似乎頗有了解。”

    嶽如霜下牀穿鞋。

    太子道:“霜兒去哪?”

    嶽如霜道:“我去給宣太妃補個牙。”

    嶽如霜想想宣太妃那性子,該拿點什麼過去呢?

    太子道:“找不着藉口?”

    “宣太妃討厭太后,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你在她面前說說太后壞話,她自然就跟你親近很多。”

    嶽如霜回頭看着太子道:“太子,我有五個兒子,未來會不會有五個你這樣的孫子?”

    坑奶呢。

    嶽如霜讓東宮的廚子馬上做一份幹鍋肥腸,又做了幾個菜,拿着去了宣太妃處。

    宣太妃對於嶽如霜的到訪很得意外。

    “我做了幾個菜,想送給太妃和太后,先從太妃這路過,就請太妃留下兩道,其餘的給太后。”

    嶽如霜特意指指幹鍋肥腸:“還有豬大腸呢,皇后娘娘最愛喫這個菜了,但是太后娘娘一見就暴跳如雷。”

    宣太妃一笑:“太子妃是怎麼走,才能先從我這偏殿路過呢?”

    嶽如霜……

    這麼認真幹嘛,我就是來和你一起坑太后的。

    “太妃,我費心做的,您老人家就留兩道吧。”

    宣太妃道:“豬大腸真的好喫嗎?”

    嶽如霜道:“再好喫也上不了檯面。”

    宣太妃道:“瑪瑙,你夾幾塊放碗裏我嚐嚐,其餘的讓人給送太后宮裏去吧,就說是太子妃送的,我送的她肯定不喫。”

    那叫瑪瑙的宮女應了一聲,在那鍋油汪汪的菜裏夾也幾塊大腸出來,然後把菜重新又放進食盒,給了東宮小公公。

    東宮小公公滿臉的一言難盡。

    太子妃這是作死啊,前些日子剛因爲御膳房呈上了豬大腸做的菜,太后摔了杯子,現在又送?

    東宮小公公提着食盒走了。

    “來,陪我喝幾杯。”宣太妃道。

    嶽如霜……

    自從上次嶽如霜酒醉以後唱大河向東流之後,都不怎麼敢喝酒了。

    但是看老太妃興致勃勃的,又不忍拒絕。

    她今天是帶綠竹來的,應該沒事。

    嶽如霜就答應了。

    兩葷兩素,四個小冷盤,宣太妃讓人拿來一壺酒,這一老一少開整。

    左一杯,右一杯,嶽如霜就想着,等宣太妃酒勁兒上頭了,好問問關於南陳的事。

    宣太妃夾了一塊大腸塞進嘴裏就喫。

    “嗯!好喫!好喫!”

    宣太妃眯了眯眼睛。

    “怪不得皇后愛喫,我也愛喫。”

    嶽如霜道:“以後我常給太妃送。”

    “這算什麼,還有更好喫的。”

    “改天我請太妃去天子笑搓個澡,那簡直了……”

    嶽如霜一臉享受的說:“靈魂昇天,整個人都瓢起來的感覺,去宮外的那家,在大柳樹村,這個時候去,還能喫到最新鮮的野菜,空氣也好,天很藍,風很輕,美的喲……”

    宣太妃來了興致,問:“真的能出去嗎?”

    嶽如霜道:“辦法還不是人想的?”

    太妃又問了一遍:“真能出去?”

    她太想出去了,自從進了宮,就再也沒出去過,外面什麼樣,她根本不知道。

    嶽如霜跟她保證,保證帶她出去一次,請她去天子笑。

    兩人喝了一壺酒,宣太妃舌頭就大了。

    “我告訴你,太子妃,我是個不善飲酒的,這是我第三次喝酒。”

    宣大妃把臉貼近嶽如霜道:“第一次,是在孃家,我只喝了兩小杯,就醉得人事不知,後來是母親叫了外院的婆子揹我回去的,第二次,便是第一次侍寢後。”

    “呸,什麼侍寢,是那個太上皇,被三千多人蹂躪過的太上皇,又被我霍霍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喝了一回酒,這是第三回。”

    嶽如霜……

    霍霍了一晚上?

    可憐的太上皇,他大概還美滋滋的不知道被你霍霍了。

    嶽如霜看着宣太妃,道:“太妃跟我一樣,我也是,沒什麼酒量。”

    兩人再喝兩杯,宣太妃就叫下面人再取一壺酒來。

    嶽如霜心道,我可不喝了,我還有事問你呢,你也別喝了,等會兒喝醉了我啥也問不出來了。

    “太妃,咱們都沒酒量,就別喝了吧?”

    宣太妃擺擺手道:“喝,難得你還記得我,我在這深宮裏,整日見不到一個人,見不到孃家人,也沒有朋友,好不容易有你來看我,沒事,我喝醉了就是話多,別的毛病沒有。”

    嶽如霜其實也有點頭暈。

    嶽如霜前世就是一個三杯倒,此刻的宣太妃在她眼裏也變成了雙影。

    但嶽如霜還記得正事。

    “太妃,聽說你年輕的時候救過一個南陳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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